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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才回來?」他笑容可掬,似在安慰辛勤憂勞的員工。「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他繼續追問,我卻不想回答他,這幾天不見他的人

影,不見他擔心,現在來問會不會晚了點。

我不是在計較什麼,只是……「後面那個人一直跟著我,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對我的質問,他楞了一下,旋即笑開,「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他的一雙桃花眼此刻顯得特別的明亮,象是黑夜里的星星,又象

是盯上了獵物的獵人。

他不過是在試探,這個人,和他相處的越久,越是能夠了解他的奸商本色。這個世界予我,太過陌生,我費力的猜測每個人背後的動機,

卻又怕是自己的捕風捉影。有些事情,還是攤開來說會比較好。我轉身,揚眉,「我不知道的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的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因為背對著他,我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什麼,背面是最薄弱的環節,我以此來表示對他的信任,是的,我信任他。

他卻又呵呵的笑了起來,重又恢復公子的語調,「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听到這話,我心里一沉,原來……

「不過,既然我答應保你,必然有和他制衡的方法。」他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如果你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他決計傷害不到你,

這些——你信嗎?」他猶豫的望著我,在等待我的態度,在等待我的結論。

我又轉過身,重新面對他,嫣然一笑,「我信。」

也許這兩個字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輕松的氣氛重又恢復過來,我這時才注意到,趙清今天居然穿著一身粉色的衣服,居然還沒有任何突

兀感。在月光下,更顯得輕柔,這種致命的溫柔果然對女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我也不禁為之閃神,不愧為公子的表率。

「明天小心點。」見我打算回房,他又囑咐了一句。

「只要你記得,下次要用催眠術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下。」我沒有停下腳步,收起臉上泛起的笑容,被人關心著,真好。

第二天,我讓人打點好準備好的貨物,直接押送至交易的地點,王曹選擇的地點是一片密林,果然是殺人藏尸的好地方。正在交易的時候

,突然周圍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我心一動,‘來了’。

周圍出來的都是官兵,將我們團團圍住,看來王曹這次是下了大本錢的。為首的一個官員站了出來,看起來品級並不高,說道︰「我接到

消息,有人在這里私自買賣官窯。」他左右看看我們的表情,「應該就是這箱貨了吧。」

「官老爺,小的冤枉啊,我只是向這位買些瓷器而已,絕對不是什麼官窯阿。」王曹立刻將之撇的一干二淨。起初我懷疑他的魯莽性子怎

麼能擔此大任,他確是用此來讓我輕敵而已。

眼見幾個官兵就要去卸貨,我忙走上前,「小心小心,都是貴重瓷器。」箱子卻由于忽然增加的重量跌到地上。

「糟糕,我的瓷器!。」箱子打開,只剩下了一箱的瓷器碎片,「這讓我回去怎麼和趙公子交待啊!」我望向那幾個‘肇事者’,他們卻

縮縮的不敢看我,而是不停的瞄向他們的「老大」。

那位官員見壞了事,有點哆嗦,但仍舊丈著自己掌握的證據,說︰「就算是碎了,也能查出是不是官窯。」所以一揮手,上來一個專家模

樣的人仔細檢查,末了,卻說了一句,「屬下無能,檢測不出。」那是當然的,我可也是下了大本錢,才作了這一翻手腳的。

那位官員見已全無屏障,將氣撒到那位專家身上,狠揣了一腳,嘴里罵罵咧咧的「沒用的東西。」隨即帶著人走了。

「哎,您走了,這箱瓷器怎麼辦?」我在他們隊伍後面揚聲問,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會有人對此負責,我又轉向王曹,「那是不是該你負責?」我惶恐的眼楮盯著他,卻絲毫沒有威脅力。

這一箱官窯價值不菲,他的目的沒有達到,自然不會充當冤大頭,「又不是我打碎的,既然這樣,那麼交易取消。」他頭也不回的倉皇而

走,卻沒看見,我全無光彩的眼神里,發出璀璨的笑意。

交待手下人處理完剩下的事情,我回到趙清府上,卻沒見著他,也好,我先去休息一下。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忽然感覺肚子有點餓,也懶得在叫小梅,于是爬起來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

路過後花園的時候,看見趙清一個人在那兒喝酒,他也看見了我,沖我打了個招呼,「湮花,過來陪我喝杯酒啊。」

我走過去坐下,被他那一桌豐富的美食吸引住了,盯的口水之流,看向趙清,在他的默許下,我放開懷抱大吃。「對了,那件事情我已經

解決了。」我說。

「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像今天這般沒有吃相。」他搖搖頭,沒有理睬我,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我停了一下,卻沒有停止大吃特吃。一邊用含糊不清的話問他︰「那你到底看上我哪點,要我幫你?」此時氣氛大好,不套他的話,更待

何時。

他望著我,眼楮里的星星閃亮亮的,「第一次見到你,你的吃相的確不敢恭維,我在想哪個女子會這樣不顧形象,但是,當你回轉過來的

時候,我看見你的眼神,靈動而有生命力,全然不似你的樣子,當時我就在想,什麼環境下生長的人,會有這樣一雙眼楮。」

他停了停,又喝掉一杯酒,就著說,「我在後院轉的時候,又看見了你,那時的你,沐浴在夕陽的余輝中,全身像燙染了一層金色,我當

時就覺得你像要隨時抽身離去,讓任何人都抓不住。」

他似乎是喝了酒,今天的話特別多。我已經吃飽了,听他發表他的言論,我當時只不過在欣賞夕陽好不好,怎麼說的我快飛升一樣。

「你吟出的那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充滿了無限的孤寂、悲涼、絕望、貪戀……我也說不清楚了,反正當時的我完全定立在那

邊,都忘了向你打招呼了呢。」他沖我擠眉弄眼,這個愛記仇的家伙。

「我禁不住想要認識你,想要了解你,你非但聰慧絕倫,而且更知道進退分寸,一見勢頭不對,就立刻離去,我也只來得及知道你的名字

,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不無感慨的嘆了口氣,我不過就是回了句嘴,就讓他看出這麼多,要是當時是在他府上當差,估計不過幾天就被

識破了。

「後面的事,你還想听嗎?「他問,我搖頭,不過就是在陰謀里,被人不停的算計,有什麼好提的。

我也喝下一杯酒,卻是一飲而盡,落寞的氣氛,當然要喝點酒來配了。這酒喝到嘴里沒有辛辣的感覺,還不錯,我又給自己到了一杯。

「不說也罷,你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不過無劍莊的事其實並不像你想得這麼簡單,有時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他充滿意味的話語里

辨不出什麼。難道想為那個人找借口嗎?

「我只相信眼楮看到的。」我倔強的說。其實我應該說,我只相信證據,真實的證據,有力的證據,其他的一切,不過是說說,誰都可以

,誰都會。

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我。我又喝了一杯,頓時感覺怪怪的,我留學的時候喝過各式各樣的酒,就是沒有喝過這種酒,于是我問趙清︰「這

是什麼酒?」

他看著我,似笑非笑,「這是我自家釀的玉泉露,不過現在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他的桃花眼彎了起來,我看見他開口,卻听不見他講

什麼,因為我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天已大亮,我已經記不清類似這樣的情形到底發生了幾次,模著略微有點發痛的腦袋,我一邊埋怨的說著,「怎麼搞的,我的酒量

沒這麼差阿。」

「你醒了啊?快把這碗醒酒湯喝下去。」我剛听到耳邊響起的聲音,就看見眼前放大的碗口,以及黑黑的,散發著苦味的,什麼什麼湯。

我一個勁的往被窩里縮,皺眉道︰「我才不要喝這麼苦的東西呢。」一邊厭惡的看著旁邊端著藥碗的人,趙清。

他也不堅持,「不喝就算了」,一邊轉身欲要離去。

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等等」,我叫住他,「你說,昨晚的酒叫什麼名字來著的?」

他淡淡的笑,順從的答道,「玉泉露,這麼快便忘了嗎?還是,」他眨眨他那雙桃花眼「你又想喝啦?」

我想一巴掌打散他臉上的笑意,不過現在也不是時候,因為我發現自己手足無力,「我記得你說他還有一個名字,還有,為什麼我覺得四

肢乏力?」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覺得他沒有一絲地方值得懷疑。

「還有一個名字麼,叫‘藥’,你的藥。」他一根指頭指向我,沖我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你四肢乏力是正常的,很快就會恢復的,你別

擔心。」

「可是你也喝了,不是嗎?」我還是覺得奇怪,听的糊里糊涂的。

「你連催眠術都能察覺,怎麼會察覺不到你喝酒的杯子上涂了毒?」他還在笑,但我是越來越搞不清楚,怎麼又是毒,又是藥的,「那是

兩回事好不好。」我沒好氣地回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忽然正色,語氣也變得異常嚴肅,「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嗎?」他說,盯著我,像在看一個怪物。

我被他看的,也不自覺地看看自己,還是兩只手沒錯啊,有什麼異常的。「你在說什麼啊?」我被他的弄的混亂了,不知道是因為我智商

下降,還是宿嘴未醒的緣故。

他嘆了口氣,重新掛起他那招牌式的、公子的笑,說,「你不覺得自己越來越能睡嗎?都趕上母豬了。」

我抄起床上的枕頭就向他砸去,可是只砸到關上的門,「算你跑的快!」我憤憤的說。打算起來穿衣,不經意間,看見黃銅鏡中的自己。

以前不是沒有看過,不過我已不在乎外貌如何,不過就是一身皮囊,可是此刻,我仍舊愣住了。鏡中的,仍舊是我當初在小溪里看到的模

樣,卻不再像個村姑。

我不自禁的撫上自己的臉,皮膚變得白皙光滑起來,透著淡粉的暈色,眉宇變得清晰,頭發也由原來的暗啞分叉,變得豐盈而有光澤,我

居然變漂亮了?!

想了一會兒,我得出個結論,應該是最近在趙清家吃得比較好的緣故。然後,便也不再煩惱,出去覓食去也。

近日幫著趙清打理他的生意,我已經很清楚他所有的產業運作了,趙清很是信任我的樣子,所有核心的內容不僅沒有隱瞞我,更是力邀我

的參與。對我來說,這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我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總得有些回報才好。

這幾日,趙清又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弄得我一個人忙前忙後,累死了。小心別讓我踫見,讓我遇見了,一定向你索要假期!我心里暗暗

念叨。

听說家里來了客人,這幾天,估計趙清在招待客人吧,而此刻,我可以肯定,趙清是在招待客人了,因為這位客人正站在我的面前,一個

美女~~~

此女的確是美,沒有風塵感,也沒有滄桑感,就是一種純粹的,柔靜的美,可以讓男人憐愛到骨子里的美,你可以說她像一朵空谷的幽蘭

,你也可以說她像一朵山間的百合,可是卻全然不能形容她的十分之一,因此,我看著她發了呆,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這位,想必就是無月姑娘了吧。」甜甜嗲嗲的聲音響起,哎,空有一幅美貌,卻有如此糟糕的一把聲音,對男人,可能是酥到骨子里,

可是對女人,那簡直是惡夢。

「是,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我禮貌的應承著,一邊在上下估量著她。

想必她也在上下估量著我,轉而笑似出谷黃鶯,「在下秦婉柔,經常听清提起你呢,今日一見,姑娘果然氣質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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