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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復見窗戶明

此刻,蕭側妃起初還在埋怨秦王派人回來,竟然一句都沒提起過她,更別說來向她請安,但听說薛穆如在水牢里自盡後,她也嚇得病了。

不過是後宅女子的小手段小爭斗而已。

幾日之間卻是天翻地覆,兩條人命香消玉殞,後宅中人人自危。

不知此禍是否會累及自身。

這處置的不明不白,所說的罪證,不過是莫須有之名而已。

疑點重重,卻無人敢在背後置喙。

這時,她才覺得,自己竟是小看了那顧解舞。

當日那個鮮少言語的女子是忒狠毒了些,應夏打听的出來的消息便是那應新堂是個極心善的,花園里生出一群野鴨子,太監們驅趕,她都不忍心,說是它們就在蓮花池安了家,哪里有抄人家家的道理。

遂是,這盛景的蓮花池竟會有一群野`.``鴨子自由自在在哪里來去的情景,旁的婢女還時常拿些餌食去投喂。

上下無不適稱她心善柔弱,人長得美麗,心腸也如菩薩。

可這三兩下就要了兩條人命,干淨利落的好比刑場上的劊子手。

可王爺,到底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他竟是能狠心將薛穆如下了那十惡不赦之罪才用的水牢。

她第一次見識到王府的殘酷。因七品孺人好歹也算誥命,但王府側妃以下的主子沒了沒報喪的規矩。

是直接上報了宗人府內務府,在玉碟上除名注明,然後由宗人府代為告知其母家。

鎮南王府因在涼州,幾日後便曉得了秦王府上一個孺人沒了,鎮南王妃一打听說秦王府又一個孺人沒了,心里就是一直懸著的。

沒想過了過了頭七,才得到消息,是薛穆如。

同時,顧解語和自己的兩個妹妹也是知道了,嚇得六神無主。

這薛穆如怎麼說都是她們的表姐,或許是骨血天性,也黯然傷心了一會兒。

鎮南王妃身為薛穆如的嫡親,卻是表現得如同一介路人般,一句話一滴淚都舍不得,只想著接下去的事情。有時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晚些時候便收到了鎮南王的來信,他在信中質問其第四庶女的死生,更是說明秦王責問于他,說是秦王府上有一妾侍自稱隴西顧氏女,被家中主母所迫害,被丟棄在亂葬崗,陰差陽錯下進入秦王府,被秦王納為妾侍。

言語平和,又無惡罵之語。王妃顫抖著放下了書信,王爺這是要她自己擺平這事兒。

若是此事被揭發,鬧到大理寺去,他是不會管她死活的。

兒子是世子女兒是郡主,也抵不了她的不慈之罪,加上謀害王室子嗣一條,被褫奪封誥只是早晚的事。

大周開國太祖皇帝本是庶出,幼年深受嫡母寡毒惡害,稱帝後便明正典刑,更是斬殺了一批前朝惡婦以儆效尤,此後大周雖是嫡庶有別,但主母荼毒庶出的事情也鮮少再生。

王妃薛氏早先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可後來在涼州作威作福慣了,那時候秦王還未被分封到涼州,鎮南王府便是天。

府上王妃更是說一不二,就連刺史們也要看其臉色行事。便生出了許多不該有的心思。

一些齷齪更是做的一干二淨,神不知鬼不覺,若不是顧解舞僥幸逃月兌,她到底可能都還是皇後所說的,孝賢仁愛的鎮南王妃。

王妃看你向了自己的三個女兒,再想起自己的兒子。

此刻,她是寧願自己送了命,也不想連累他們。

若想平息。

那便只有讓顧解舞心甘情願的不追究這件事。

可顧解舞受了這許多委屈,幾乎送了命,有哪里是幾句話便能商量好的。

她讓薛穆如去攛掇蕭側妃,打的就是要讓顧解舞知道一個顯赫的出生一個顯赫娘家是多麼的重要。

她若是想更上一步,非得靠上他們鎮南王府不可。

可她萬萬沒想到,秦王竟是如此愛重她,寧願開罪鎮南王,得罪薛家,也要為他的愛妾做主。

更是不管自己的名聲,天皇貴子,竟然卷入這等深宅秘聞中,于他的前程而言並無半點助力。

須知,天下悠悠之口本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

也就只有話本子里把這等王子民女的愛情故事寫得感人淚下,卻不知在現實的朝政中一個男人若是卷入這種煙紅翠柳的事情中,御史台是說不出什麼好話的。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而已。

一個男子身邊的女人若是會被人說三道四,那麼他自身的品行也是很值得考慮的。

同理,如果鎮南王妃的德行有失,鎮南王單單為了鎮南王府四個字,就會毫不猶豫的休了她。

她的兒女也會因此背上污點,在未來的人生讓人話柄。她狠狠的攥緊自己的手,被鳳仙花染成紅色的尖銳指甲,掐進手心,劃出道道血痕。

顧解語年最長,又是已經定下婚事的人,早就知曉了內宅中的門道,王妃對她更是傾囊相授,一些事情她也是自己能琢磨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如今見王妃的樣子,便猜到了父親的用意,心中如墜冰窟,到底是二十年的夫妻,他竟然是這般狠心。都是那小賤人的錯。顧解舞原先在府上的時候,便是被她們姐妹三個叫做小賤人的。

王妃管司馬青青叫做賤人,她們三姐妹有樣學樣,自小就是管顧解舞叫小賤人的。

可這時候,她們偏偏被那小賤人轄制著,她身在秦王府,水火不能及,但是讓人探听一下,便折了薛氏一個外嫁女。

她當真是不同了,當初是命賤如螻蟻,如今是視認命如螻蟻。當真好狠的心。

王妃此刻沒了安撫幾個女兒的心思,怎麼做她是明白的,就是下了那個臉。

讓三個孩子自己回了院子,叫了容嬤嬤來商量。

隔日,顧解舞便收到了鎮南王妃送來的禮單。

李倉隨侍王爺,應新堂的張德林便跳了出來,這會兒正是他理著應新堂內外的禮節的事宜。

張德林得榮華提點,知道些事情,便讓鎮南王府的帶頭的侍女迎春領著人在垂花門外等著,那地方還算是外院的地界。

他拿了禮單來問,顧解舞讓他念禮單,足足念了一刻鐘才算完。

于她現在身份而言,算是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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