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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小張的教導

石為民和于偉杰在院子里和趙主任一伙交涉的時候,鵬起和小張在樓上都看見了。

鵬起想下去幫石隊長解解圍,卻被小張拉住了。

「你下去干什麼?領導也沒讓你處理?這種事還是躲著點好,免得粘到身上,甩都甩不掉!」小張說。

鵬起和小張雖然沒有下樓,但因為他們辦公室就在二樓,窗子又是開著的,還是把院子里的情況听了個一清二楚。

「這些人的牌匾不會真是于主任他們摘走的吧?」等趙主任一伙人出了城管大隊的院子,鵬起問小張。

「不是他們還有誰?」小張掏出一只煙,點上火吸了一口說。

「不會吧!要真是他們干的,那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我們本身是執法部門,應該光明正大地去把違規的牌匾拆除,這麼半夜三更的趁人家不知道去摘不和偷一樣嗎?」鵬起不相信地說。

「哥們兒,你都來了有兩個月了吧?怎麼還這麼天真?」小張吐著煙圈說,「大白天去摘你們家牌子你讓啊?」

「那就提前做好思想工作唄。」鵬起說。他在部隊當過指導員,覺得如果把思想工作做好了,許多事情還是可以解決的。

「做思想工作?說的輕巧!」小張不屑一顧地說,「你以為這些人沒做過思想工作呀?听話的,能做得通的早都做通了,剩下的都是些針扎不進、水潑不進的釘子戶,你跟他們做思想工作,嘴唇子別說磨薄了,就是磨掉了也沒**用!最後只能采用非常手段!」

「就算你說得有些道理,可我還是覺得這種做法有些不妥。你看,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吧,如果真查出來是我們大隊人干的,我們怎麼向政府、向老百姓解釋呀?」鵬起不無擔心地說。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小張把手里的煙蒂在煙缸里摁滅說,「牌匾辦這幫小子半夜摘人家牌子的事干得多了,哪回也沒被查出來過。」

「怎麼?這事他們過去常干嗎?」鵬起不相信地問。

「實話告訴你吧,這次他們是因為這些人不听話,為了完成任務,畢竟還有點工作的意思才半夜出動的。有時候他們幾個沒錢喝酒了,都會半夜出去割幾塊牌子賣給收廢品的,換幾個錢買酒喝。」小張又掏出一只煙,點上火說。

「那也太過分了吧?為了工作還說得過去,為了喝酒也這麼干,那不是和小偷一個樣嗎?」鵬起感慨地說,「這次人家可說了要報案的,他們就不怕公安機關給查出來?」

「公安局虎哇?幫他們查這事。」小張吞雲吐霧地說。

「為什麼?有群眾報案他們為什麼不查?」鵬起疑惑地問。

「你這個人可真是個死腦瓜筋。」小張不以為然地說,「你想啊,他們這次是為了完成主要街道的牌匾整治工作才這麼干的吧?這項工作任務是誰下的呢?是政府下的。公安局又歸誰管呢?當然是歸政府管。說起來大家都是一家人,是一個爹的兩個兒子,都是給老爹干事的,會相互掐嗎?就是他們想掐,老爹能讓嗎?」

「不明白。」鵬起被小張的理論給徹底繞糊涂了,呆頭呆腦地說。

「唉,你這人可真是笨到家了!我再這麼給你說一遍吧!」小張一副誨人不倦的樣子說,「如果公安局真的查出來這些牌匾是我們城管大隊的人摘走的,那誰會有麻煩?」

「當然是我們城管大隊了。」鵬起說。

「如果我們城管大隊麻煩大了,自己解決不了,誰會有麻煩?」小張又問。

「我們解決不了,那群眾就一定會找政府。」鵬起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了,如果公安機關真的把這事給查出來了,最後就可能是在給政府找麻煩,如果他們給政府找麻煩,那最後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就是這個意思。」小張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說,「但願公安局的人不要像你這麼笨才好。」說完就叨著煙往外溜達,估計是想出去打探情況去。

「不會的,像我這麼笨的人金昌就一個。」鵬起笑著說。知道公安機關不會去深查這件事,大隊不會有麻煩,鵬起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等等。」鵬起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說,把小張嚇了一跳。

「怎麼了?」小張問。

「你說這次因為牌匾辦半夜摘牌匾是為了完成政府的工作任務,所以公安局不會深究,這個我信。可你說的他們經常半夜割牌匾賣了錢喝酒,這事就沒人報過案?公安局就沒管過嗎?」

「就算有人報案,公安局也不會管的。」小張停下腳步說,「說實話,也不是公安局不想管,是根本管不過來。他們一次也就割個三塊、五塊的牌子,基本都是城邊子沒經過審批私自在道邊設的立匾,這種立匾一般情況下為了結實,全都是鐵做的,賣了比較值錢。所以不光是我們割,有些社會閑散人員也經常偷著割了賣錢喝酒。這種事一年怎麼的也得有個幾十起,公安局一天有多少大案、要案都破不過來,哪會耗費精力去管這些小事。」

「明白了。」鵬起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說。

「無怪乎很多人對城管的印象不好,他們自己也真干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呀!」鵬起心里想,「那些個社會閑散人員半夜偷著割廣告牌賣了喝酒,他們做為執法人員竟然也這麼干,這不是自甘墮落嗎?有人說城管的都是流氓、無賴、強盜,如果用在這些人身上還真是一點不冤枉他們!」

和于偉杰談完話之後,石為民去市政府開了一個推進城鄉建設工作的會議。會後,陳市長特意把石為民叫到辦公室,向他透露說成立行政執法局的方案上面已經批下來了,現在市編辦正在研究機構、人員的設置問題,有幾個有心思到行政執法局任局長的人已經開始通過各種渠道做工作了,讓石為民也找找關系、使使勁,這種近水樓台的機會如果把握不住就太可惜了。

「你知道,這種事我只能給你敲敲邊鼓,最後還得大領導那里定,你這次要想一步到位,必須得大領導點頭。」陳市長叮囑石為民說,「所以說你一定要找機會和大領導搭上關系。」

「要是有這機會我還不早就搭上了。」石為民苦笑著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麼多年就靠實干,要說有什麼靠山,您就是我最大的靠山。」

「唉,」陳市長嘆了口氣說,「你的情況我有什麼不清楚的,可是我再欣賞你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畢竟決策權不在我這兒,郭書記那里你還是要想想辦法,打上招呼的。」

「看看吧,」石為民明顯信心不足地說,「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爭也沒有用。」

「對了,」陳市長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郭書記有個外甥媳婦在你們大隊工作,好像是財務的,叫王什麼我想不起來了,你可以通過她的關系找找試試。」

「我知道,您說的這個人是我們財務科的科長,叫王影。您不提她還好點,您要是提她我就更沒戲了。」石為民苦笑著說。

「怎麼了?你得罪她了?」陳市長問。

「前幾天犯了點錯誤,讓我給停職了。」石為民說。

「什麼錯誤,嚴重嗎?我怎麼沒听你說過?」陳市長關切地問。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我也沒向您匯報這件事……」石為民把事情的經過向陳市長學了一遍。

「要說丁前進這事做得是不太地道,你處理得也並不過分。可你事先不知道王影是郭書記的親屬嗎?」陳市長听完石為民的匯報後,皺著眉頭問。

「事先是不知道,事後丁前進向我提過一嘴。可我一想處理都處理了,要是因為听見她是郭書記的親戚我這里馬上就拉松了,那在丁前進那里就落下話把了,所以還是堅持把她停職了。」石為民說。

「現在情況怎麼樣?我是說她還沒恢復工作嗎?」陳市長問。

「還沒有。」石為民回答說。

「那你這樣,」陳市長安排說,「回去以後馬上給她恢復工作。當然,不能只給她一個人恢復,還有那個法制科的一起恢復,然後你和她好好談一談,就是不能指望她幫上你,起碼別讓她成為你的障礙。」

「行,我回去就安排。」石為民點頭答應說。

「還有,金昌大街牌匾整治的工作進展得怎麼樣了?」陳市長問,「我听說昨天晚上有一些店鋪的牌匾被偷了,是不是你們的人干的?」陳市長接著問石為民。

「百分之七十都改完了,還有百分之二十正在改。」石為民說,「有一部分說什麼也不動的,就是昨天晚上牌匾沒了的那些人。」

「這麼說這事真是你們的人干的了?」陳市長問。

「我說不是,您也就當不是听吧。」石為民狡黠地笑著說。

「你小子,注意點,千萬別給我惹出事了。」陳市長也笑著說。

下午的時候,石為民給趙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了解完了,他們丟牌匾的事情跟城管大隊沒有關系。

「那我們可就要報案了。」趙真在電話里說。

「報吧,這是你們的權利,我無權干涉。」石為民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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