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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危險來臨

來不及再交代什麼,孫叔堯轉身就跑進了屋內,然而剛剛進去,卻發覺本該昏迷不醒的布格里此刻正站在書架前,手里握著的正是他視若珍寶的折扇。

「你醒了?」孫叔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剛才他已經中了余香的圈套,便不能栽在同樣的地方兩次。布格里此前並未同自己見過面,應當不知道這把折扇就是他的軟肋,畢竟這扇子看起來並無什麼異樣之處,不知內情者,猜不出其中奧妙。

布格里坐了下來,望著孫叔堯輕笑,「啪」地一聲展開折扇,學著漢人的樣子搖了又搖,而後對著孫叔堯道︰「壓根就沒醉,何談醒了?」

「沒醉?」孫叔堯想要繼續深究下去,可又怕被布格里察覺到異樣。于是動了動唇,只吐露出這麼兩個字來,說是疑惑,又如深思。

「就許你以水代酒,不準我避之不飲?真是不講道理,還口口聲聲道是什麼禮儀之邦,你們這漢人又是說的什麼規矩?」布格里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這表情倒是激怒了孫叔堯,一直以來,在孫叔堯眼里都是國為重,家為輕。敢污蔑漢王朝之人,死有余辜。

「敵寇之都,好不到哪兒去。」說完這話,孫叔堯直接上前一步,飛身就要去搶奪布格里手中的扇子,說是對著扇子去,又忍不住用手指去鎖他的咽喉。

不料想,這布格里也是個武功高強的,彎腰一躲,倒是用那折扇做兵器,直接擋住了孫叔堯探過來的手。

「你不需對我有這麼深的敵意。你也不想想,既然我剛才根本就沒有被你的酒毒倒,為何還要放縱你的人拿走我身上官印,去寫一封偽造的舉薦書?」借著孫叔堯愣神的功夫,布格里直接將那扇子扔給孫叔堯,如此說道。

他在後廚其實听到了余香說的話,也知道這把扇子對于孫叔堯而言是萬分重要的。

可他挾持住孫叔堯有什麼用?他要跟人家交朋友,若是刀槍相見,還怎麼做朋友?

縱然退一萬步講,他今日這預料出了錯,孫叔堯也斷然不可能拿他當好友,那他就更不能去動孫叔堯一根汗毛了。

剛才那招,之所以余香敢用,不是因為孫叔堯抵不過她的本事,而是因為余香仗著自己皇後娘娘的身份,敢跟他蠻不講理。

可自己則不同,這偏僻地方,自己毫無幫手。若以一敵三可以,若以一敵十便難。

他沒辦法預料這附近到底藏了多少孫叔堯的人,為保性命,還是穩妥為上。

這折扇該還就還,留在手中,怕是更有後患。

孫叔堯一把接過折扇,當著他的面兒便展開來以確保沒有被調換。左右翻看見無異樣,這才略帶困惑道︰「你就這麼把扇子還給我了?你怎麼不學著皇後娘娘,用它來威脅我?」

布格里哈哈大笑,「威脅你做什麼?我早已跟皇後娘娘在路上說好,到了西域就辭官,歸來長安。只可惜至今沒有找到合適的投奔之所。所以今日听到這一切,便希望你能去給關內侯捎個話,若是侯爺不嫌棄,不妨等來年開春,咱們長安相見。」

他說的這話,孫叔堯自然是一點不信。

「一個背叛家國之人,侯爺要何以相信你能夠對其忠誠?又如何能夠確保你不是西域單于放在侯爺身邊的眼線呢?」孫叔堯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戰場上周子歡曾與單于交過手,但不料得單于調虎離山,最終擊退了周子歡的軍隊。

對于周子歡,想必西域單于是頗有印象的。

「孫公子,敢問一句,在你眼中,何為家國?所生土地?所奉先祖?還是當朝統治之人?心有信念,四海為家,均為家國。若明知統治之人為惡,難道不該明智的尋一個以百姓為首的君王嗎?如果你真的要固執的認為,只有死守先祖才是正道,那關內侯所密謀的事情,難道不是離經叛道嗎?」布格里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孫叔堯的眼神,一點也不動搖。

「你且回西域去吧,你的話我會帶給侯爺,至于他如何評判,不是我能夠做主的事情。但倘若侯爺安插在西域的眼線出了問題,待你回到長安之際,定要找你追究。」孫叔堯自然不會承認布格里的話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個細微角落,但他的話,他會原封不動傳給周子歡的。

「多謝,他日你我必會再見。」布格里雙手抱拳,以示告別。

打開酒肆大門出去的那一刻,卻見一隊素衣人馬正往酒肆走來,他只當沒有看見,繼續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慢著,你是何人?可見到一位衣著華貴帶著侍婢的婦人?」領頭的人攔住了布格里的去路,自然不肯輕易放行。

「我不過是個趕路的外鄉人,剛才口渴,就進那酒肆喝了杯茶。若是真問有沒有看到那婦人,不該問我,應該去問酒肆掌櫃。」布格里笑著要推開那攔著他的刀鞘,可那人似乎並沒打算讓他離開。

「你說謊,剛才我明明看到你跟那人在一起,現如今怎麼矢口否認起來?可否是你將人藏起來了,你可知道那婦人的身份,不是你能動得的?」那人往前又走一步,刀鞘向上一抬,直接抵在了布格里的胸口。

布格里的眼神向下一掃,只見有人腰間已要露出腰牌。

至此,他已經知道這些人是何身份,當即板起臉怒道︰「既然你們知道那婦人是何等身份,也知道我是與那婦人同行,便該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本官乃是西域派遣來漢王朝的合議使臣,敢攔本官的去路,可是都不想活命了嗎?」

說完這話,布格里直接從腰間拿出官印,雙手捧著官印給眾人看過,頓時便听到眾人齊齊下跪的聲音。

「請恕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就是使臣大人。小的們都是奉皇上之命來保護皇後娘娘的,只見皇後娘娘進去多時,卻遲遲不見人影,頓時心中焦慮。還望大人開恩,能夠給小的們指條明路,這皇後娘娘到底往哪兒走了。否則一旦娘娘路上出了事兒,著實不好交代。」那幾名侍衛磕頭如搗蒜,一時間弄得布格里倒是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娘娘最終要去哪兒,便去了哪兒,何苦問我?」說完這話,布格里便自己坐上了馬車,提起馬鞭,繼續趕路。

那群侍衛見布格里已經走遠,紛紛詢問統領道︰「大人,怎麼辦?皇後若是一個時辰前就已經趕往皇陵,那咱們快馬幾個時辰也未必追的上。」

「不行,追,否則咱們也別想有命回去見到王爺。」說完這話,幾人紛紛上馬,追著酒肆之後的小路便趕了過去。

「娘娘,剛才那酒肆掌櫃到底是個什麼人?他怎麼既敢威脅您,又敢給使臣大人下毒?看模樣倒是儒雅得很,不像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馬車之上,阿夢詢問著皇後娘娘道。

余香靠在馬車上發呆,本來天色已黑,到了該入睡的時辰。可因為白天在布格里的馬車上睡了太久,她現在反倒是一點困意沒有。

這馬車上,倒是然子跟另一個小內臣,睡得香極了。

「關內侯的人。」余香剛說出這句話,只覺得馬車猛地停下了,她們幾人忍不住往前一仰,險些栽倒。

然子也一頭撞在了另一個小內臣身上,這麼一下,兩人都醒過來了,疼得「哎呦」一聲。

「娘娘,您等著,奴婢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阿夢起身要去詢問趕車的王猛,卻被余香攔住了。

「什麼都沒發生,這王猛必定也是關內侯的人,听我提起他主子,便給個警醒,不希望我亂說話。」余香咧嘴輕笑,又提著嗓門喊了一句,「王猛,你若是明日午後趕不到皇陵,我定然讓你這輩子都見不著主子。」

這話一出口,馬車果然又趕了起來,況且比原來快了許多。

然子一臉無辜地望著皇後,顯然尚未睡醒,又沒弄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接著睡吧,大晚上的,直愣愣地瞧著我怪嚇人的。」余香如此對然子和那小內臣說道。

「阿夢,把包袱里我做的點心分給王猛幾塊,免得他夜里趕路犯困。然後你便也睡吧,時候不早了,又是連夜奔波,也要了命了。」余香都交代完,便靠著馬車,閉上了眼楮。

說是閉眼楮,可毫無倦意,滿腦子都在想著要在皇上壽辰獻的那支舞。

該是什麼動作,該配什麼調子,一遍又一遍翻來覆去的在腦海中演著,一個時辰過去,月上三更,她卻笑顏如花。

這舞,終于是想明白了,剩下的便是等著到了皇陵之後,她多練習幾遍就成了。

想清楚了這事兒,便覺得困意襲來。可能是因為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然而余香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合眸而眠的功夫,身後的危險已經悄悄來臨。

那隊人馬,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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