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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努力脫身

她這一笑倒是不要緊,惹得平陽心里無端發毛。「你笑什麼,我這殿里是有什麼值得你笑成這個樣子?」

余香一听平陽的語氣,就知道今日她心氣不順,不想徒增是非,連忙解釋道︰「天熱,悶得人腦子糊涂,我也不知到底是在笑些什麼,公主別介意就是了。」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走到正殿門口,這位置距離鈴蘭殿院門已經有些距離,平陽公主見時機已到,于是伸手讓兩側的內臣趕緊上前捆人。

安公公想也不想,既然主子吩咐了,自己只當賣力就是。他拿起繩子就將余香綁起來,還有小公公那了塊布硬塞在余香嘴里。

沒等待余香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人就已經被捆了個結實,想要動彈怕都是困難萬分。

余香瞪大了眼楮看著平陽,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是個什麼情況。

你若是不大喊大叫,引來屋外的侍衛,本宮便命人將你口中的布條取出來,你看成交嗎?」。平陽公主覺得塞著她的嘴巴也是無法交流,倒不如好好聊聊。將她捆起來是為了讓她听話一些,這個人心眼太多,免得她無端生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壞念頭。

余香乖巧地點了點頭。

待布條從她嘴里取出來,余香嘟起嘴,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發麻的兩腮,而後道︰「你為什麼捆我?」

「為了讓你听話。」平陽公主說的理直氣壯。

「你以為捆我就能解決問題了?衛婕妤能不能走出永巷可是你捆我就能說了算的?你擅用丹書鐵券的事情,若是傳到聖上耳朵里,他可會恕你無罪?」余香的腦子一瞬間清醒過來,因為她意識到,此時此刻,除了自己,沒人能對她施以援手。

平陽公主一驚,余香的反應顯然不在她的預料之內。她以為自己捆住余香,她便會成為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無論自己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乖乖就範。一個身在案板之上的魚肉,又怎敢對刀俎大不敬呢?

「宜主,你真以為本宮手里就沒有你的任何把柄嗎?」。平陽挑眉望著余香,伸出手指,用那染了蔻丹的指尖輕輕在余香臉上劃來劃去。

余香望著平陽,心道這姿勢動作都是跟誰學來的,一點公主的樣子沒有,倒是頗有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

「公主,你可否對我換個稱呼,這宜主本是衛婕妤給的名兒,現如今我已經不再是尋常宮婢,衛婕妤給賜的名字,也登不上大雅之堂。」余香努力掙了一下繩子,怕那繩子捆的太緊勒到她的肚子。若是沒有懷孕都還好說,若她真的有孕了,豈不是會傷到自己的孩兒嗎?

「你不用跟本宮在這兒耍貧嘴。你就不好奇本宮手里有你什麼把柄?」平陽有些不耐煩,綁人這事兒她也沒經驗,若不是為了母妃的自由,她又怎麼願意冒這樣的險?說到底余香還是準太子妃,昨晚上父皇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承認了余香的身份,那她的一舉一動便也會使人倍加留心了。更何況今日就連太子哥哥都知道余香被自己請過來了,若是許久不見她回去,必然要派人問話。殿外還守著那麼一大堆侍衛,也不是那麼好交代的。

「什麼把柄?我洗耳恭听。」若真說有什麼把柄,也無非是當年平陽公主在修竹館時,幫過她一把,直接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孟存菲打入永巷。可現在這件事兒早已成為歷史,那個故事里的主人公都已經命喪黃泉,她手里還會有自己什麼把柄?

「若是本宮去告訴太子哥哥,說你接近他不過是奉承了父皇的旨意,這一切都是一場預謀,你覺得太子哥哥會相信本宮還是相信你?沒關系,縱然太子哥哥信你也無妨,本宮手里可拿著證物,丹書鐵券呢。有了這丹書鐵券在手,你若是不偷不搶,又是如何得來的呢?當然是父皇賜給你的。無端端的,父皇又怎麼會賜給一位宮侍這麼貴重的聖物?那便是因為他要你接近太子,成為太子妃,也成為父皇的耳目。人證物證具在,太子哥哥日後還會相信你,是一心待他的嗎?別說是長相廝守,只怕這太子哥哥最後會不會娶你為妃,還是後話吧。」平陽公主揚了揚手中的丹書鐵券,笑得一臉得意。

余香承認,平陽公主捏對了她的把柄,在這宮中唯獨讓自己牽系情感的人,便也只有太子。太子是她在這宮中堅持活下去的全部理由,如若真的被平陽公主從中作梗,離散了他們的感情,那余香真的不知道余生要以何種信念活下去了。

「若是我說,這事兒我並不在意,你又當如何?」余香裝成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顯而易見,她在賭,賭平陽公主要挾她的時候同樣沒底氣,如此一來,底氣十足的自己,便是十拿九穩了。到時候她便可以反敗為勝,直接利用衛婕妤作為自己取勝的關鍵,重新跟平陽公主談條件。

但是促使余香不曾料到的是,向太子告密之事,只是平陽公主的第一步棋。

「你若不在意,本宮自有不在意的辦法。當日在修竹館內,你對本宮說過‘不識字’,可還記得?」平陽公主眯起眼楮,像一只狡黠的貓。余香卻覺得這身上的繩子勒得太緊,讓自己胳膊酸疼。

余香點頭道︰「自然記得。」

「可是你為何要對本宮說謊?自你被調去立政殿後,便有人來對本宮告狀,說你分明是識字的,只不過是欺瞞了本宮。」平陽公主語氣上調,如此說道。

余香在腦海中回想著當日一同進入修竹館的幾位家人子,似乎唯一可能猜到她識字的人,便只有曹偉能了。可是自那日她中毒過後,自己便替代曹偉能進入了立政殿,現如今她變成了什麼樣子,自己卻是絲毫不知。細想來,這個女子心思頗深,資質又高,現如今自己得到的一切當年都是她的機會,若是這麼算起來,曹偉能也當真會痛恨自己。所以,應當是她察覺了自己識字的秘密,來鈴蘭殿跟平陽公主告狀的?

「你憑什麼信她?」余香依舊是那不慌不忙的語氣,這樣的態度卻讓平陽公主開始心里沒底。

若她真的不識字,自己就這麼揭露了她,她就不慌,不怕?那家人子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分可信,誰又得知呢?可是那家人子明明對她講的有板有眼,前因後果都說的明白,哪里像是編造出來的樣子?況且當時余香被調去立政殿,在家人子看來也未必是個招人嫉妒的差事。因為倘若不被調派去做侍婢,賞給哪個主子、臣子做妾也是有可能的,這對于她們而言,豈不是更好的歸宿嗎?

余香望著這殿前四處宮侍的表情,無一不是瞧瞧偷看著她,佯作低頭打掃,卻時不時側耳傾听她們的對話。唯有安公公,堅定不移地站在平陽公主身後,像是一個踏實而可靠的後盾。只可惜余香分不清楚,這安公公明知她是準太子妃,卻還助紂為虐,一切都出于自己對平陽公主的忠誠?還是看看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多落井下石一些爬到了上面的人。

「你被皇後調去立政殿當日,曾經回修竹館暫居的屋子取過行李。臨走前,你將一張寫了字的紙條扔在了水盆里,也許是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你當時並不曾親眼看到那紙條被水淹泡至消失,人便已經離開了。可在你身後,有人親眼看到了這一幕,你既不識字,是如何閱讀寫了字的紙條?」平陽公主說出此言,只覺勝券在握。母妃已經被關入永巷許久,每一次當她去往永巷探望的時候,都能看到那張逐漸蒼老的臉上,布滿淚痕。母妃生她養她,實屬不易。今生她沒有投生為男兒,所以讓母妃平白無故多受了許多委屈,這是她欠母妃的,所以要償還。

那張字條?余香當然記得,‘宮內多是非,唯盼人無恙’。想起子歡對自己的叮囑,一切宛如昨日。

現在看來,她當日的舉動的確被人看到了,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現在反而是可以將曹偉能排除掉了,她當時渾身中毒,人已經被抬至太醫署,不可能出現在她身後發現這一幕。那就應當是肖樓和蓮兒中的一個了。可是這兩個人她的接觸不多,脾氣秉性還不是十分熟悉。不,她似乎是將自己的思維局限在這一眾家人子中了,平陽公主只說是有人舉報,卻又沒說這人是何身份,那為什麼就不會是其他人呢?例如說,修竹館看守家人子的內臣孫公公?

孫公公既然能夠屈服于皇後,便自然也可能屈服于平陽公主,不過是留個神,傳個話。既得了好處,又被記了人情,這麼好的買賣,為什麼不做呢?

「你在想什麼?難道是想著如何對付本宮嗎?」。平陽公主見余香半天不答話,心中狐疑,她那皺著眉頭,一臉認真的是在思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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