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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畢業式(5)

【剛才進行了校歌齊唱。……話說、畢業式上唱校歌時抽抽噎噎的情況也算是預想範圍內的,可是有大約一名同學一直以最大音量光是號哭這也有點說不過去吧。】

主持人如是說道。

【就、就算瞪我也沒用哦,櫻野栗夢。呃,別正大光明地在那里擤鼻涕!紅葉知弦也別在那「來,使勁擤」地幫忙!你在嬌慣她個什麼勁啊!畢業式這種儀式要更加嚴厲的——嘛、嘛雖然這也不是我該說的事情!】

似乎是看見了什麼的樣子,主持人說道。

【算了算了……。接下來,「畢業式.導演剪輯版」還剩下兩個環節了。本來在校歌齊唱之後就應該宣布畢業式結束的,不過經我修改之後。最後用在校生送辭和與此相對的畢業生答辭來為本次畢業式畫上句號。……哼,雖然有點不甘心,可作為與這個學校生活終點相符合的活動……沒有能比得上杉崎鍵、櫻野栗夢更適合了。因此……都準備好了吧?

那麼,我在此宣布。

在校生致送辭。】

說完這話,剛剛那位遲到的男生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向了舞台。

原來他也是學生會的人啊。

他看上去很正經地向各位來賓行禮後,走到麥克風前。

他拿起了自己的講稿。

【送辭。

在今天這個寒冬漸暖,陽春日近的好日子里。各位從碧陽學園畢業並走上光輝的未來之路的三年級前輩們,衷心地祝賀你們。】

很普通的開頭啊。

其他人都緊張地看著他。

【啊……非常抱歉,其實這篇送辭我也只能寫到這里了……】

說完這話,他撓了撓頭,把自己的稿子折疊好放在了口袋里。

其他人都安心地看著現在的他。

【呃……總之呢。首先,各位畢業生們,祝賀你們!能在今天這個良辰吉日同各位見面,我打從心底覺得光榮!話說如果搞砸了的話很有可能見不到大家,所以我是真心的。能夠參加畢業式真的是太好了。】

在這番話下,現場有點冷場。

【嗯……好像還是講不好呢。上台之前我還一直在思考著的……可還是想不出什麼好詞好句。其實呢,我本以為自己會做得更好一些的。一旦出來意外就拿套話再加上自己的一點發揮,感覺應該可以過關的……不過……還是不行呢。等到真的來到畢業式上之後,就完全不行了。內心深處涌出太多的感情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听見這樣的話語,全場都變得安靜下來。

【在、在到這里來之前呢。從昨天到今天,那個,以我個人的角度來說發生了很多事情。】

他的臉上,充滿著回憶。

【從以前敵對的大人那里,學到了最差勁的將錯就錯的方法。

在安全駕駛的暴走族身上,領悟到了分別不是結束的道理。

發生了這各種各樣的事情。簡言之就是,他們大家都給了我鼓勵,讓我抬頭向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看著我們,臉上充滿了什麼樣的情緒啊

是懷念,還是祝福?

【但是……但是我……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麼了。嗚……咕。】

滾滾的淚珠從他的臉上流出來。

他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不知道啊……該死,感覺亂成了一團……一直都是。

我到底想說些什麼啊。

我想做的又是什麼啊。

上台之後……就連一年前應該明白的事情,也已經變得糊涂了。真不像樣……真的是。抱歉……】

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為能參加畢業式而慶幸,為三年級前輩的畢業而高興,這些完全不是謊話。面對那些即將轉學的家伙,想要笑著為他們送行的心情也完全不是假的。我很清楚,那些並不是我想說、想做的事情,而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他似乎是要緩和自己的情緒似的,緩慢地,輕聲地說著。

【至少,對這個在碧陽學園里度過了兩年時光,獲得了成長的男人.杉崎鍵來說,應該用笑容、默默地、堅強地、能讓大家安心的笑容……甚至是故作丑態引人發笑的方式來進行送別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我看著現在在台上的他,感覺是那麼的炙熱。

【這些,我也不是無法做到。

因為,我已經有所成長了。

因為大家給了我很多很多的撫慰、鍛煉和笑容。

所以所以但是……如果……如果現在,可以吐露我的真實的心聲的話。我我】

他好像在壓抑著什麼,說著。

【根本不想和大家分開啊!這還用問嗎!嗚嗚嗚……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嗚咕。】

原本壓抑了的感情噴灑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要畢業啊,為什麼要轉校啊。

想要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有那麼不可饒恕嗎。

邁步走上前途艱險的未來,是那麼值得重視嗎。

我不明白啊……真的。至少對我來說……現在,是最幸福的啊。】

在旁人的眼里看來,現在的他給人感覺就像個任性的小孩子吧。

但只有現在的他,才是最真摯的。

【或許大家會說,這之後還會有更加快樂的事情。那種道理我心里也明白。即便如此,在我心中,還是無論如何都……想要這樣……繼續下去。

面向未來,勇敢前行才是正確選擇的之類的話,是騙人的。那是說辭。只不過是因為到了最後,除了前進以外別無選擇,所以不得不認為這才是正確的。】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說道。

【……哈、哈哈,我、我胡說些什麼呢啊,堂堂的畢業式上。真差勁。我最差勁了啊……我也知道的啊……可是……我希望……大家不要離開。】

他的言語包含著強烈的感情。

【最後、這才是我的、杉崎鍵的真心話。不要離開啊。不準離開啊。拜托了請留在我身邊吧。我不要什麼「明天」。既然「今天」是如此的幸福,那不就挺好的嗎。這有什麼不行的啊,我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他大聲地喊道。

【當我什麼都沒說吧……結果……結果,在這學生會里、在這碧陽學園里最孩子氣的,到最後都一直是我啊。】

他的聲音顫抖著。

【啊啊……我現在才明白啊。真是的、送辭這玩意、再怎麼絞盡腦汁,我也是做不出來的啊。因為我啊、從一開始就徹徹底底地,不想送別大家的啦。哈哈……哪個家伙啊,居然讓我來致送辭。真是的……真的……】

他原本是想要說的輕松點的吧但語氣卻越說越變得沉重下來。

【可惡!什麼**啊。什麼主人公啊。什麼守護一切啊。結果我只是個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的臭小鬼罷了。正因為是個小鬼,至今為止我才會沒頭沒腦地朝前冒進。可是,一旦面對像這樣的無法如己所願的現實,就只能這樣地哭起來。】

他說道。

【抱歉……我並不是想要真的把大家束縛在碧陽學園。就像剛才所說的,我自己或多或少地也為這個日子感到高興。不過那個……上台之後,好像我的真心話、各種任性的話語都月兌口而出。

抱歉,真的是很抱歉。如果是從前的我,會覺得正是把這種事情都藏在心底,一心只為大家著想,才是一個好男人該做的事情。實際上那樣大概也真的是對的。嗯……因為沒有誰掌握著那個、可以因為一己之私而毀掉一個畢業式的權利。】

說完,他發出了一個長長的‘呃’音。

【所以在最後,讓我給自己打個圓場吧。我……不,我們在校生。對即將離開這所學園的大家是那樣的喜歡。大家是如此的出色,出色到會讓一個在這一年里一直裝模作樣的男人像這樣不顧羞恥和聲譽,露出如此丑態。所以,這樣的大家,在離開這座學園後不可能得不到光輝的未來。】

說到這,他停了下,說道。

【……哈哈,我說的話真夠亂七八糟的。對大家能夠從碧陽學園畢業離去,我也打從心里感到自豪。】

他的臉上綻放著笑容。

【……啊啊,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總、總之!今天,我衷心地祝賀各位的畢業!大家……我最喜歡你們了,永遠、永遠!】

說完,他連結束的敬禮都沒做,邊用衣袖擦著淚水邊跑下台去。

雖然是這樣,但在我看來,現在的他是多麼的閃耀。

我也可以這樣閃耀嗎?

我有了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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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過頭看這場畢業式,我還是有種深深的感動。

只有在這樣的場合,才能看出學生會那群人帶來的感動。

不管是在什麼場合。

那麼現在是推歌時間。

這次我要推的是游戲《MeltyBlood》里的歌。

歌名好像是叫《Ъс》來著……這個我不清楚了。

反正我推歌估計也沒人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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