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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生如逆旅(2)

在菊子族長的帶領下,愈近祠堂,雲就愈發的仿佛預感到了什麼,從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忐忑、緊張、期待等情緒。

「兒~」將孫兒細微的神情變化看在眼里,知道內幕的舞女乃女乃悄然握住了雲的手,給予安慰。

「女乃女乃,為什麼要去祠堂?我……」雲看了眼已經進入視野中的祠堂,側頭看向身邊的女乃女乃,剛想說什麼,卻敏銳的感覺到了從祠堂那邊傳來的視線,轉頭看去,心中莫名一揪,只見在祠堂的門口處扶門而立著一位婦人,紫紅色的頭發是那麼的醒目,秀有水仙花的綠色旗袍一如他當年在芳緣時所見。

「女乃女乃,她是……」在那名婦人目光的注視下,雲只覺得無言的酸澀涌上心頭,雖被他給強忍住了,但話音卻仍舊有些改變。

「兒,她就是你的母親啊!」雲的女乃女乃此刻眼眶紅了,誰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都對雲隱瞞著事實有多麼的痛苦。

「母親?!原來她還在人世!」听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雲只覺得心中五味參雜,既有對自己母親還活著的激動、欣喜,又有對母親這麼多年來對他不聞不問的怨恨、憤怒,只是當他被飛奔而來的婦人抱住時,衣衫被泣不成聲的婦人的淚水浸濕時,身心都被母愛的溫暖給填滿時,雲腦袋嗡的一蟣uo鋁耍?黃?瞻祝?崴?種撇蛔〉牧饗隆 br />

眼看兒媳與孫兒哭成了淚人,舞女乃女乃發紅的眼眶中亦流下了淚水,這麼多年的堅持、這麼多年的隱瞞,終于是時候真相大白了。

「兒,我的兒……」感受著被她抱著的雲從陌生的抗拒到母子連心的接納,名為紅鴆的婦人哭的更厲害了,仿佛要將這近18年來對雲的思念與愧疚都要宣泄出來。

「哎,生如逆旅,莫過如是!」菊子族長站在一旁,即使掌權這麼多年心硬如鐵的她也不禁心有戚戚。

「女乃女乃……」在婦人抱的更緊、哭的更厲害後,雲雖然心中體會得到那深切的感情,但身體卻又緊張了起來,扭頭看向舞女乃女乃投過求助的目光。

「終究還是無法立即接受嘛?!」舞女乃女乃心中暗嘆,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著急的她開口道,「媳婦,先讓兒去見老祖宗吧,之後你們再續母子之情!」

紅鴆也明白不能急于求成的道理,但真的面對雲如此情況還是難以接受,淚水撲簌簌而下,放開雲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殷切而忐忑的抬頭看著他的眼楮︰「兒,你恨媽媽嗎?」

雲聞言愣了愣,而後搖了搖頭︰「我已經長大了,懂得明辨是非!今天的種種情況告訴我,我從小跟著女乃女乃生活、被逐出相樂應該都事出有因,我想知道原因!」

「好,好,好!」紅鴆感動的連連點頭,「兒,不要讓老祖宗多等,我們去祠堂吧,她會告訴你一切!」

菊子族長見此,也杵了杵手中的手杖,對身後跟隨的一眾族人吩咐︰「你們都留在這兒等候!」

「是,族長!」在此起彼伏的應和聲中,菊子族長再次領著雲、舞女乃女乃和紅鴆三人向祠堂走去,在行走的過程中,雲再次敏銳的感知到了背後投射來的種種目光,其中一道令人直發毛的目光不用回頭都知道必然是相樂魘的。

「相樂魘當初算計我、致使我被逐出相樂,雖然有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而順水推舟的決定,但如今我以白身回來,而且還進了祠堂,也難怪他會如此看我!」在走進祠堂的前一刻,雲稍稍駐足回頭看了一眼相樂魘,緊跟著就回頭踏進了祠堂的大門。

走進祠堂,迎面見到的就是正對大門牆壁上瓖嵌的一面石板,和雲曾經在蓮花秘境中見過的那件神物除了顏色不一樣外,外形很相似,都雕鏤著復雜卻有著無以言明韻味的神秘花紋,其中一些花紋連接組成了一幅阿爾宙斯昂藏傲嘯的模樣。

石板下方是一張高台,其上擺放著一只黃皮葫蘆,以前雲參加家族祭祀活動時,曾經感受過它被激活時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如今再看,葫蘆雖然處于沉寂狀態,但仿佛無時無刻都在與天地交流,猶如人呼吸吐納一般,誕生了屬于自己的意志。

也許是雲目光太過直接,擁有自己意志的葫蘆開始蘇醒了,只是才散發出微光,它就被一只秀氣的手掌給按住,仿佛哄小孩般輕輕拍了拍後,又重新沉寂了下來。

秀氣手掌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雲曾在迷霧山透過時光以及在卡洛斯親眼見到的那名宮裝女子,只見她安撫了葫蘆後,就繞過了高台下方擺滿了祖宗靈位的供桌上,走到了雲他們這邊。

「兒,來給祖宗們上炷香!」根本沒被雲發現什麼時候出現的宮裝女子點燃了三縷香,遞向了雲。

「上香?!」雲看了看宮裝女子遞來的香,緊接著抬頭看向女子戴著薄紗的臉,而後目光又從女乃女乃、媽媽以及菊子身上轉過,沒有伸手,氣氛頓時變得壓抑。

「兒,供桌上的祖宗們身前無一例外都是有著冠軍級以上的實力、或者是為家族做出決定命運性貢獻的,你身上流有他們的血液,你是他們的後代,這不是姓氏的丟失就能斷絕的!」宮裝女子見雲不接也不在意,收回香後,回過目光、看向一個個的牌位,說完後又重新將香遞向雲,「上香吧,兒!」

「上了香我還是雲嗎?」雲還是沒有接,注視著宮裝女子反問。

「哎,你,你的父親、你的爺爺,還有你的曾祖父,都是這樣的脾性!」宮裝女子莫名一嘆,就要將香收起,「罷了,待你明白真相後,再決定是否給祖宗們上這炷香吧!」

「我上!」听見宮裝女子提起自己的父親、爺爺、曾祖父,雲目光頓時投向供桌,想從中找到他們的蹤跡,並順手接過了香,走到供桌前,按照以前祭祀祖宗時的禮儀做完,不過,等雲這一套做完後,他仿佛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一旁侍立的菊子族長雖然之前一無神態流露,此刻卻隱晦的流露出了些許。

沒有管自己的感覺,也沒有理會菊子族長流露出的情緒,雲再次面向宮裝女子︰「我該稱呼您什麼?」

「稱呼只是代號,你可以叫我名字魅姬,也可以敬稱我為……曾祖母!」不管魅姬口中說的似乎是不在意,但當她真的說出‘曾祖母’三個字的時候,語氣仍有些微的波動,眼底深處也有一絲期盼閃過。

「曾祖母?媽媽?原來我不僅僅只有女乃女乃!」雲雖然早有準備、知道眼前年輕的過分的老祖宗和自己必定關系親近,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近到如此地步,心中苦澀的溢于言表,「那麼我的祖爺爺、爺爺、爸爸他們呢,是不是也還活著?都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見我?」

「兒~」舞女乃女乃心有不忍,輕輕喚了聲,紅鴆本就沒干的眼淚又一次的流了下來,就是魅姬眼中也閃過一份苦楚。

「他們確實是不在人世了!」魅姬說著頓了頓,看向雲,「兒,曾祖母給你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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