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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危機

待他走後,慕容逸瞬間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軟了下來,他強撐著自己走到床前坐下,看著那張他和墨湘君不知該睡了多少次的床,不禁有些惆悵了起來。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他還是該走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慕容傲的兒子?那是不是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好了,他們……不會有結果?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從今以後,那便意味著,他與他是仇人……?

他不敢想。

半天,他調節好了情緒,從床下躍下走到櫃子旁,拉開門,從里面拿出筆墨來,走到桌子旁坐下,便準備給他寫一封信。

因為他從小都是胸無點墨的一個人。所以這會,倒也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了,半天,他才想好了寫什麼,提筆,寫下來第一個字︰嗨。

這個字一出,他又接著寫道︰君君,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我應該已經離開將軍府了。

我跟你相識應該才幾個月吧?不過相信這幾個月,應該足以讓你了解我是個什麼樣人了吧?怎麼樣,有沒有特別的不耐煩啊?感謝你撐了過來,因為從今以後,我這個人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活里了……

從小到大,因為我爹的緣故,我承認,我是被慣壞了,所以一直表現得有些任性,思想也太單純…所以。直到他不在了,我才發現了一個事實,原來,我從前一直引以為傲的東西,不過都是在拿你們給我的庇護胡作非為罷了。

所以現在報應來了,我爹死了,我的生活徹底被顛覆了,我也應該為我以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嘿嘿,寫的太悲觀了,不適合我的調調,就說點輕松吧,其實君君,我一直說你長得沒我帥,都是在嫉妒你啊,你不知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時,其實就被電了一下。

因為…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帥的人。

此番,我若是還能活著的話,那我一定會來看你的,當然,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的。還有,我可不是跟墨風私奔去了,我打算一出京城就甩掉他,這件事可是連他都不知道呢,所以墨風若是回去了,你可不要對著他撒火哦。

最後一點,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兒子麼?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沒錯,你沒看錯,我確實是懷孕了……不過我不能保證他能否能平安生下。

若是能生下來……他該怎麼稱呼我們呢?哈哈,真期待啊……

「……」

最後一個字一落,慕容逸將筆放下,吸了吸鼻子,試圖將眼眶中的淚忍下,可那眼淚卻如同決堤了一般的涌出,瞬間浸濕了他的面龐,也……浸濕了那封信。

「君君……君君……我想……我想把他生下來,也想看著他平安長大……可是……可是……」

「對不起……對不起……若是有來世的話,我化作女子身,給你生孩子……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好不好?」

「……」

門外,墨風站在門前,一臉復雜的听著門里的哭聲,他努力將手中提著的包袱往上顛了顛,可卻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包袱跌落在地,發出了一道清脆的聲響。

而門里那哭聲,也不在發出了,墨風這才恍然,急忙蹲下將包袱拿起,試圖推門而入,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伸回了手,琥珀色的眸子微黯。

「是墨風吧?怎麼不進來?」里面的慕容逸到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語氣很是輕松。

可墨風卻听的出,他在強顏歡笑。

心里一痛,他微微嘆息了一聲,隨後便準備推門而入,而這時,他身後卻突然出來一個青袍男子,先他一步推門而入,墨風瞬間就皺了皺眉,緊接著也推門而入了……

里面,慕容逸抬起頭,本以為只有墨風一個人,卻出人意料的看到了凌月笙,不由得一驚,月兌口而出道︰「凌月笙?你怎麼在這里啊?」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的他只要一想起,就腦袋瓜子疼,所以連帶著凌月笙這個人,都給忘了,所以,他乍一出現,他還真是挺驚訝的,只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一臉的急切樣?

「凌月笙,發生了什麼?」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他一臉急切的來找自己,也大約猜到了,這事,恐怕跟自己有關系。

而凌月笙顧不得跟他多解釋,見他這樣,當即準備沖上去,可這時,一只胳膊卻阻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頓時皺了皺眉,回過頭,就看見了墨風那張冰冷的面龐冷冷的睨著他︰「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兩人︰「……」

「好,好……本王不動手便是了,你快松開。」凌月笙也知道自己方才是太急切了,于是便往後挪了幾步,看見墨風松開了手,松了口氣,隨後驚訝般的看了一眼墨風的面龐,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他長得有些眼熟,有點像……那個人?

「看我作何?」墨風不知道他為何要看自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那眼神里還有濃濃的情意,不由得一愣,隨後臉一紅,不自在的偏過了頭︰「你不是有事情要說麼,快說吧!」

「哦,哦……」凌月笙也反應了過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墨風,隨後轉過頭看向慕容逸,「你快收拾收拾行李,離開這里吧,墨湘君他要殺了你!」

他這話一出。

兩人同時都愣了一下,對視一眼,眸子里滿是疑惑,而凌月笙也知道自己說的可能沒人信,于是簡單的解釋了一番,「本王這些天一直派人在齊國盯著,今早,慕容傲駕崩後,就有一對人馬立馬往將軍府的方向而來,我的手下打听到那是要殺你的人,那些人以前都是慕容皇室隱藏在暗處的勢利,只效忠歷代皇帝,現在慕容傲死了,他們自然是奉了墨湘君的命令……」

「我知道了……」慕容逸打斷他的話,隨後又道,「謝謝你了,我知道了,你離開這里吧。」說完後,他低下了頭,拳頭攥的緊緊的。

「你還不走?!」凌月笙有些錯愕的看著他,「快點,一會他們就要來了,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墨風這會也贊同的看了一眼凌月笙,「這個小白臉說的對,阿逸,咱們快走吧?」

凌月笙︰「……」

「不用了!」慕容逸重重的把包袱往地上一扔,賭氣道,「小爺我還就不走了,反正小爺肚子里揣著他的種,他敢動小爺一個試試!」說完,他擦了擦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們,「你們說,他是真的要殺我麼?」

二人︰「……」

「你不走麼?」凌月笙看著他還真的沒有想走的打算,不由得一陣心急,半響,他握緊了拳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的嘆了口氣,上前看著他,「好,你不走,那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說吧。」

「其實……其實……與你父親一起勾結的那個臨國的王爺,是本王,那個陷害你父親的,也是本王。」凌月笙用最平淡的語氣,講述著最讓人心碎的話語。

以至于他說完這句話的後幾秒,整個房間都靜靜地,沒一個人說話,就連同窗外的冷風聲,也能听的很清楚。

慕容逸回過了神,看著凌月笙,默了一會,隨後抄起旁邊的凳子就沖了上去!「我殺了你!」說著,他的眼楮也變得猩紅無比,看著凌月笙,似是要殺了他一般!

凌月笙倒也沒躲,任他拿板凳往自己頭上砸,即使頭破血流,即使招招致命,他也沒吭一聲。

半天,待他看到慕容逸已經精疲力竭的時候,自己也踉蹌了幾下,隨後重重的倒了下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一直在重復著對不起,仿佛這樣,就能贖清他的罪責了。

「凌月笙,我到底欠你什麼?!」慕容逸重重跌落在地,感覺小月復下一陣疼痛,而他此刻也管不了了,留著淚看著凌月笙,「我到底欠你什麼……你憑什麼殺他,你憑什麼殺他……你憑什麼殺他……啊啊……」

「阿逸!」墨風急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瞪著凌月笙,「你不知道他懷孕了麼?!干嘛還要說這些給他听,孩子沒了,你負責麼?!」

「對不起……對不起……」凌月笙依舊是重復著這兩句話,到了最後,竟是也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麼?!」墨風冷冷的睨著倒在血泊里的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是厭惡,可這會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因為外面已經有了很多人的腳步聲,他立馬將慕容逸背在了背上,兩手拿起包袱,看都沒看凌月笙一眼,就急匆匆的走了。

「對不對……對不起……」凌月笙依舊在重復著這一句話,到了最後,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眼楮慢慢的磕上了,伸在半空中的手,也重重的垂下了……

而他剛暈倒,門就被人踏開了,耶律齊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看到這一幕,瞳孔不禁一縮,心,在哪一剎那,猶如刀割!突然,他猛的沖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凌月笙,顫抖著將手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面,發現還有氣息,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抱起他,起身就往外面走,「給本王殺了慕容逸!」

「是,王爺。」他身後的人領命,隨後一個躍身,便帶著一群人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而這時,門口的一堆人走了進來,頓時就與耶律齊他們打了個照面,耶律齊現在的心情異常的暴怒,幾乎想都沒想,就將人踹開,「你們是墨湘君的人?!都給本王子滾開!」

那頭頭一愣,隨即說道,「不是,我們是先皇的人。」那意思,就是慕容傲的人了。

「那也給本王子滾開!」

眾人︰「……」

「……」

卻說慕容逸這邊。

他趴在墨風的背上,咬著牙流著淚,最後,將那些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氣無力的道,「你放我下來,然後自己離開吧……不要在管我了……」

「你說什麼呢?」墨風頓時皺了皺眉,隨後加快了步伐,「別說話,你在忍忍,我們離出京城還遠著呢,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沒什麼。」墨風不想說他們身後有人跟著,讓他擔心,只好緘口。

「你走吧……不要在管我了……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胡說八道!」墨風大聲打斷他的話,「你說什麼呢,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麼?」說著,琥珀色的眸子驟然一凜,腳步也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出了將軍府太匆忙,墨風害怕他們被發現,于是就選擇走了林子這條路,所以他們現在其實是身處于一個滿是雜草的林子里,即使是冬天,這里的樹,也不少。

所以如果有人埋伏在這里的話,要比一般的地方可以容易的發現的多。

墨風兩慕容逸放了下來,拽到自己的身前,將自己的後心對著後方,隨後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把刀。那刀通身長三米,前首呈棍棒狀,而後尾則成月牙狀,鋒利無比,周身帶著藍色的電流,寒氣魄人!

沒錯,這玩意就是第……第幾章來著?出現的那把上邪刀法中的刀!

「听著。」墨風拿著刀看著他,目光是難得的嚴肅,「我去解決後面那些人,你千萬不要過來,在這待著等我,放心,不會很慢,一會就好。」

「啊?」慕容逸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來,听他的話後,下意識的往前看了一眼,媽呀,這不看還不知道,一看就嚇了一跳,幾十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就這麼筆直的站在對面,個個面色森冷的看著自己。

慕容逸一個激靈,感覺小月復中的疼痛加大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疼痛,擺了擺手,道,「你去吧,我不會過去添亂的。」

「好。」墨風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他一眼,便大步轉身走到那群黑衣人面前,掃了一眼他們後,冷冷道,「眾位可否告訴在下,眾位是誰的人?」看樣子與氣質,一定不是湘君的人。

眾所周知,一個人的氣質與他的練兵方法也決定了手下的氣質與性格,而眼前這些人明顯給人一種冰冷而狂野的感覺,所以不會是墨湘君的兵,更不像是中原的兵……

墨風突然恍悟,看著他們,不禁皺了皺眉。「你們是大漠的兵?又為何阻擋我們的去路?」

「你搞錯了。」對面那個蒙面男子冷哼了一聲,「我們的任務是殺了慕容逸,而不是阻擋你們的去路……」說完,他好似才看清他手上的刀一樣,眼里微微有些驚訝,隨之而來的就是極為興味和興奮的光芒,「上邪刀?」

「是!」墨風冷冷的承認了,隨後用一種極為不屑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眼,「恐怕你們這里,還沒有人可以打的過我吧?」

「確實。」蒙面男子點了點頭,但卻沒有表現出一絲懼怕,「今日我們能死在上邪刀下,也算是不惘來這個世上一回了。」

「有病!」墨風罵了一聲,隨後也不跟他們廢話了,揚起刀高過他的頭頂,刀身那藍色的流光也愈發的多了起來,而他,看都沒看,就直接扔了過去,沒錯,你沒看錯,是扔,刀身在空中旋了幾旋後,直直的橫劈了上去,隨後在一陣淒慘的叫喊聲中,前面那一排人,除了蒙面人,都直直的倒下了。

而上邪刀卻未沾上一絲血,有靈性般的又飛到了墨風的手中。

「听著。」墨風一手拿刀,一手放在腿側。冷風吹起了他黑色的長袍與墨發,顯得狂傲萬分,「我不想跟你們大漠為敵,所以這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不想死的就快點滾!」

「哼,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們大漠認過慫?」蒙面男子雖憐惜自己的兄弟傷亡,可多年的訓練使他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不過這次他倒是憋著滿肚子的火氣,目光也愈發的森冷。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發現只有二十幾人了,不由得皺了皺眉,與最後一排那人對了個眼神,隨後詭異的笑了笑,轉過頭,抽出腰間的劍,便大喊道,「我大漠的兄弟,都給我沖,殺了這個中原人!」

說著,就領先拿著劍沖了過去,而其他人看著首領沖了,也自然而然的沖了過去!

墨風輕蔑一笑,「愚蠢!隨後就拿起刀,等著他們來送死了。

可是,那些人來到他面前時,卻只有前幾排停了下來與他混戰,而後幾排則飛向了他身後,墨風一驚,意識到自己是中了計了,他急忙轉過身,肩膀上卻被人砍了一刀,讓他又不得不回身砍了對方一刀。

可一切都晚了,因為他听到了慕容逸的叫聲,待他在看過去的時候,呼吸不由得一窒,因為慕容逸不知道被誰推到在地,捂住肚子,一臉痛苦的**著,而他的身下,則涌出了一攤血……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慕容逸看著那一攤血液不由得失聲叫道,最後,終于抵不過壓力,扭頭,重重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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