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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喪盡天良

「我來考慮你們的情分,你們又可曾考慮過我?自古兒女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初齊好和齊妙的婚事,也沒見你這個做母親的說什麼,梅若莘和白希雲一個傻子一個瀕死,哪個不比蘇家的公子差?怎麼當時就沒見你阻攔者不叫齊好和齊妙嫁過去?」

「那能是一回事兒嗎!」苗氏被訓斥的月兌口便反駁。

齊將軍冷笑︰「于你來說當然不是一回事兒,那倆都是韓氏養的,怎麼,我齊大勇的女兒,不是你生養的就不算人了?告訴你,在我眼里不論是哪個都是一視同仁的!」

「別說的叫我惡心了!你一視同仁,你是將他們都當做一樣的貨物吧!你個爺們兒家的,旁的本事沒有,就知道送女兒換好處,你也不嫌丟人!我听著都替你惡心的慌!」

齊將軍被苗氏羞辱的面紅耳赤,他如何能想得到,從前溫柔小意應和著自己的苗氏,真正發起飆來竟會如此不講情面,竟會說出這等誅心之語。

齊將軍也是被苗氏恭敬慣了的,乍然之間受苗氏如此侮辱,又豈能善罷甘休!左右齊婥都已經找到了,他不信自己堵在這齊婥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他要先收拾了這個**再說!

打定主意,齊將軍掄圓了巴掌再不保留的往苗氏身上招呼起來,苗氏在潑辣也只是個女流之輩,且在齊家養尊處優多年,那點何人動手掐架的本事早就丟了,力量上她又不及齊將軍,手法上更不及了,一時間被打的抱頭鼠竄尖叫連連,眼淚鼻涕都糊了滿臉。

齊將軍拳打腳踢仍不解恨,一面怒揍一面還不忘了破口大罵,髒的臭的毫不留情的往苗氏身上招呼,直將苗氏罵的面色慘綠,尖聲跟著胡亂叫罵。

如此混亂的場面,齊婥想上前來拉架,甚至不能插上手,想讓蔡媽媽來幫忙,蔡媽媽卻早已經遠遠地躲開了,瑟縮在牆角伸長脖子,就像是等著看苗氏是不是會被打死。

齊婥萬念俱灰,轉身想走。可是齊將軍又哪里能容得她自顧離開?反手便抓住齊婥的發髻,拎著她的頭往外頭拖︰「你別想走,今兒你若是不跟我回去,我就先將你們娘倆都掐死了事!」

苗氏這會子已經鼻青臉腫的癱在地上,又哪里能顧得上齊婥,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齊婥被拉扯走,喉中發出沙啞的叫罵聲︰「齊大勇,你不是人!你出賣自己的閨女算什麼男人……」

齊婥的頭皮被扯的疼痛難忍,然心里的痛就像是被人生生扎了幾十刀子一般,讓她幾乎要背過氣去。她一直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這一日的。曾經眼看著齊好和齊妙那般淒淒慘慘的出閣,她心里暗爽的同時,就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她知道齊將軍是一視同仁的,他只會看女兒對自己的事業上是否有幫助,不會看女兒的未來如何,不會考慮那婚姻是否會將自己的孩子推進無盡深淵。

「爹,你放了我吧,我不嫁……」齊婥哽咽著,往日清脆的嗓音此時變的沙啞不堪,「爹,你叫我做什麼都行,我就是不要嫁給蘇二!」

听見齊婥的哀求,齊將軍手上的動作未免松了松。他到底也不是完全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將齊婥頭發都撤掉,口中的訓斥卻依舊不留情︰「你要明白自個兒到底是什麼人!不要听你母親說的那些,就將自己的一輩子給耽擱了。那蘇家有什麼不好?蘇二雖然跛足,可是深得父母和老太君的寵愛,你去了等于是下嫁,今後的日子還不是呼風喚雨?你到時候過的必然也不會比齊好和齊妙差!」

「可是蘇二是個瘸子,還有那麼多妾室通房,我……」

「那怕什麼?梅若莘一開始是傻子,白希雲還是個病癆鬼呢!蘇二不過是跛了一些,別處又沒事,再說男人家的,三妻四妾很正常,難道你忘了善妒也是罪了?我可告訴你,你去了蘇家也不準表現出不滿來,要是敢學你娘那般不守婦道,我第一個要你的命!」

齊將軍拉扯著齊婥的袖子,一路走一路訓斥,說話間就到了府門前。像是怕苗氏追出來與他吵鬧跌了面子,急匆匆的將齊婥塞進來時候預備的馬車,隨即翻身上馬,親自押著馬車啟程回府。

苗氏趕著出來時,看到的正是齊將軍的馬車遠去的背影。

她此時已是鬢發散亂,鼻青臉腫,扶著門框緩緩跌坐在地,嗚嗚咽咽的流下涕淚,臉上的妝容已經糊的一塌糊涂。是

齊妙和白希雲緩緩放下了車簾,輕蹙的眉頭透露了她此時並不平靜的心情。

原以為來看戲,她定然會幸災樂禍的,畢竟苗氏是她的殺母仇人,且還對她和齊好深有迫害,齊婥更是自小到大一直欺負著她,且還幾次三番的覬覦她的丈夫,可以說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最應該的就是叉著腰大笑他們倒了大霉。

然現在,齊妙心里卻並不舒服,

白希雲似是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大手順了順她散在腦後的長發,安慰道︰「別多想了,人各有命,惡人自有惡人磨。你如今為了他們而動惻隱之心,他們可不會對你留情。」

「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眼看著做爹的這麼對待親生女兒,還是覺得不舒服。」

「你不去狠狠報復他們已經是一種仁慈了。」白希雲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齊妙只是默默點頭。希望齊將軍他們不要再犯到她頭上來,否則她是不會留情的。

白希雲安排了人去打探齊家的動靜,而苗氏這里卻不再理會了。反正白永春和苗氏之間也不是什麼干淨的關系,看得多了還嫌傷眼楮,生死也就隨他們去吧。

齊妙答應了要給白希遠和劉氏看病,自然不會言而無信,待回府去休息了一天,次日就將兩人都請了來,查探過後目錄沉思,許久方道︰「曾經在府里是誰伺候大嫂的飲食?」

劉氏一听心就懸了起來,緊張的拉著齊妙的手道︰「弟妹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齊妙道︰「大哥的身子無恙,大嫂的身子也並不是不能調理好,只要日後依著我給的藥方,吃上一個月便也好了,只是大嫂有長期服用避子湯的跡象。」

「怎麼可能……」劉氏驚愕的杏眼圓睜,她一直急著給白希遠養個健健康康的哥兒,自己私下里調理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服用避子湯?

「所以我才會問大嫂以前的飲食是誰伺候的。」齊妙安撫一笑,道︰「不過幸而現在大嫂離開那個家了,咱們好生調理也不晚。」

其余的話無需細說,在場之人已經全都明白了。在白家,誰最討厭白希遠?誰恨不得白希遠絕後?誰又有可能悄無聲息的就給劉氏下藥?這答案不用細想都已昭然若揭。

劉氏眼里含了淚,雙手緊緊握著裙擺,許久才強迫自己擠出個釋然的笑來,這麼一會兒功夫,已恨得牙齦都咬出血來。

白希遠面色鐵青,雙全緊握著,忍耐了許久依舊禁不住滔天的怒氣,轉回身就要往外頭沖去。

白希雲忙一把將他拉住︰「大哥,此時並非該沖動的時候。」

「那個毒婦!」白希遠雙目赤紅,怒聲道︰「阿昭,我這些年來一直謹小慎微,一再的委曲求全,只想著能夠安穩度日也就罷了。我也恨她容不下我生母,可我生母到底是病死的,我也不該將最一切都算在她頭上,可是她竟想算計到我斷子絕孫!若是此番沒有弟妹相幫,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大嫂不是身子有病……」

白希遠並無妾室,這些年來劉氏不能為他生養,他也並未起納妾的念頭,他雖然不是個強硬的人,但能夠對妻子如此專心,卻也是個值得敬佩的男子。是以白希雲和齊妙心中對白希遠的感官大為改善,從一開始的隨手一幫,變成了現在的親近和真心相互。

白希雲道︰「無論如何,你和大嫂已經離開了那個泥沼,就再沒有必要將自己陷進去。既然出了那個門,就好生的過日子,過的自己舒坦不說,還要過出個樣兒來給他們看看,至于與之理論,著實沒有必要,和他們牽扯只是貶低了自己,更是浪費情緒。」

白希遠仔細想想,自己若是現在帶著劉氏找上門去,恐怕除了惹一肚子的氣回來別的在沒有用處了,他又沒有什麼地位,又沒有人脈,除了吵一架又能有什麼結果?

在沒有翻身的能耐時,也就只能強自忍耐。

白希遠終于想通,懊喪的嘆了口氣。

白希雲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廂齊妙已經寫了房子交給劉氏,道︰「大嫂只需用這藥一個月,身子就差不離兒了。」為了緩和氣氛,又比了個握拳的手勢︰「大嫂加把勁兒,爭取咱們倆的孩兒將來能一同念書一同玩兒。」

劉氏聞言看了看齊妙隆起的月復部,又看著她俏皮的表情,握著她的手搖了搖,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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