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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當面

第二百八十四章當面

三皇子驚愕的竟然直接坐了起來。將小六子都給嚇了一跳。

「殿下,您怎麼了這是?您要兔子拿來解悶玩兒嗎?奴婢在想法子給你捉一只去?」

三皇子一把拉住了小六子的手腕,力氣大的讓小六子疼的齜牙咧嘴。殿下這哪里還是個病人,根本就跟從前一樣結實,看來白夫人真真是有本事啊!

「你說,那只兔子,是白夫人給放了,她自己去放了的嗎?」

「白夫人要照顧您呢,哪里是自己去的,就是叫奴婢們將兔子收走了。臨出門時候許是怕奴婢們將兔子給吃了,就吩咐了一句叫咱們將兔子放了,奴婢就只得听命了,不然那小白兔可就死在奴婢手里了。」

三皇子皺著眉道︰「你親眼看著兔子還活著?」

「是啊,自然是活著啊。」小六子覺得三皇子有些奇怪,明明是摔壞了腿,也沒磕壞頭,怎麼人就一驚一乍起來。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始關心起一只兔子。

三皇子搖頭,再搖頭,仿佛要將腦子搖晃的清明一些。

他可以確信,自己的確看到了齊妙砸兔子,但是不確定是不是砸死了。

對了,那兔子當時是放在木頭籠子里,齊妙雖然背對他,但是已然可以看得出來當時是有血噴出來的。

兔子在籠子里,還被砸的噴了血,那麼傷處就是在兔子的腿上!!

三皇子握著小六子的手更緊了。

「那兔子離開時,你瞧著他沒瘸?」

「沒有啊,兔子蹦蹦噠噠的,也沒瞧出瘸啊。」小六子暈頭轉向的回答了,隨後緊張的道︰「殿下,您,您沒事吧?」

「沒……你去,把白夫人叫來。」三皇子躺了下去,又不能翻身不能動,滿心的一團等待解答,越發覺得煩躁了。

他自信自己即便有可能看差了,也一定沒有記錯,那兔子一定是傷了的。可是小六子將兔子放走的時候,卻是完好無損的。而且齊妙為什麼要在給他做什麼手術的緊要關頭弄一只兔子來?

難道,這女人會什麼仙法,要先用兔子試試,在給他來用?

三皇子百思不得其解,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小六子見三皇子那個臉色,驚愕不已,連忙就飛奔著去找齊妙。

三皇子原本還好好的,說話間臉色都變了,莫不是腿上的病發作了?若是三皇子真的有個什麼,第一個要陪葬的就是他們這些身旁服侍的!三皇子原本剛出了事兒那會子都沒事,這會兒怎麼說能允許他出事!

小六子一路飛奔,但是也依舊保留著一絲的冷靜,知道路上要避開人。

就這樣到了側院,一進門就看到玉蓮穿了件豆綠色帶白兔毛風毛領子的襖子,端了茶碗往上房走。

小六子忙追上去︰「玉蓮姐姐。」

玉蓮腳步頓住。

她自小就被駱詠收養,從小訓練,不但功夫出眾,記憶力更是極好,小六子雖然貌不驚人,但她是三皇子身邊的人,她自然記的清清楚楚。

「六內侍,您怎麼來了?」一句尊稱出口,同時不吝嗇的贈上一個甜美的微笑。

小六子臉上發熱,暗想如同齊妙那般精致的美人兒,身邊的婢女都如此的美貌,著實是令人不得不感慨。

小六子道︰「是三皇子命奴婢來,說要請白夫人去一趟。」

玉蓮有些意外︰「三殿下可是那里不舒坦了?」

她听齊妙說三皇子的情況已經趨于穩定,過些日子啟程回京也不耽擱的。

小六子笑道︰「三殿下的吩咐,奴婢那里能問。」

這樣一听玉蓮反而明白了一些,至少不是三殿下的傷情有所反復。

「請您稍後,我這就去。」玉蓮也笑著回答。

小六子便頷首在廊下等著。

玉蓮進了屋,就將小六子的來意說了,最後還低聲將小六子說的那話也告訴了齊妙。

齊妙卻有些擔憂起來。

她思前想後,還是禁不住對白希雲道︰「我猜三皇子必然是要問我關于二皇子的事的。

白希雲驚訝道︰「怎麼這麼說?」

齊妙沉吟片刻,到底還是將當日三皇子說的鷹叫之事仔仔細細毫無遺漏的說了一遍。白希雲听著,面上並無絲毫破綻,只是略一沉吟,就笑著道︰「你只管去,不必擔憂,也不用為難,想怎麼說都可以。」

這樣也行?齊妙蹙眉望著白希雲,到底不敢隨意開口,怕給白希雲惹麻煩。

白希雲摟過齊妙,在她挺翹的臀|部輕輕地拍了一下,道︰「你听我的便是。不論你怎麼說怎麼做,我與二皇子的關系都是那樣固定的,外人總都會那樣以為的,你不知道其中深情底理,隨意應付一番,說不定還能迷惑她。」

一想,又覺得自己這麼說齊妙也會擔憂,索性笑道︰「你只管隨意按著你的想法去做,不論發生什麼,你相公都有本事給你兜著。」

「你這個人……真是的。」齊妙心內聳然動容,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那種澎湃的情緒,最後也只是嗔他一句,捏了他的耳垂一下。

白希雲便笑著道︰「快去吧,別叫他久等。」

「嗯。」齊妙氣恨,披了大毛領子的水藍色棉氅,接過了白希雲遞來的黃銅暖手爐。

白希雲笑著吩咐玉蓮︰「你扶著你家夫人。」

「是。」玉蓮將茶碗放下,扶了齊妙的手臂往外頭去。

小六子等在廊下乍一見齊妙出門來,只覺得艷光四射美不勝收,不免緊張的地垂頭行了禮,又說了一番客氣話,這才笑著道︰「還請夫人隨奴婢來。

齊妙頷首為禮,跟在小六子身後去了三皇子處。

三皇子這時已經由其余內侍服侍著起身,凌亂的頭發重新挽起,以一根玉簪固定在頭頂,身上穿了一件淺淡紫色的素面夾襖,半坐半躺的靠在墨綠色的彈墨大引枕上,正盯著帳子頂發呆。

听見人聲,三皇子急切的坐了起來,扯動腿上的傷,疼的他直皺眉。

可是看到由婢女服侍進來的齊妙,他一時間有千言萬語,卻問不出口了,就只雙拳抓著被褥上的錦緞繡面兒,蹙眉盯著齊妙看。

三皇子與她年齡相仿,原本是個稚氣未月兌帶著陽剛氣的少年人,這會兒卻死盯著她看,直將人盯的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她心里發毛,面上卻不動聲色。

「三殿下。」先屈膝行了禮,隨即到了床畔,在玉蓮端來的交杌坐下,將行醫箱放在了手邊的小幾上,取出了脈枕放在床沿。

三皇子看著齊妙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眉頭皺的更緊了,將手腕放在脈枕上任由她診治,卻在她還未說話之時,先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單獨問問白夫人我的病情。」

如此可謂人之常情。三皇子畢竟是斷掉雙|腿,不論是誰,恐怕都不可能不擔心自己會落下殘疾。

小六子與玉蓮對視了一眼,隨即行了禮,帶著屋內服侍的人退了下去。

齊妙便道︰「三殿下不必擔憂,我先來檢查一下右腿的傷口,再給你重新換藥。」

她知道三皇子必然是有話要問。但是她也知道,這時候不該是她多言語,有話要說的是三皇子才是。先開口的人,很容易就會落了下風。

齊妙一面去掀起蓋在三皇子腿上的被子,一面道︰「三殿下的左腿只是骨裂,我已經為你用石膏固定過了,這段時間切記不要沾水,也不要試圖過度運動,很快就可以好起來拆掉石膏了。右腿上的傷口麻煩一些。當日您受了傷後就昏了過去,所以也不知道傷情是什麼樣子,當時您的腿骨折斷,從皮肉之中串了出來,我已經為你接了骨頭與經絡,外頭的傷口也手術縫合了,開放性的傷口太過嚴重,是以沒有給你打石膏,只用了木板固定,你切記這條腿千萬不可亂動,不可沾水,不可……」

「你,能不能安靜會!」

齊妙正拆繃帶的手被三皇子一把攥住。

他的手大而干燥,長期喜歡舞刀弄劍,是以關節處都有很明顯的繭子,他因為憤怒或激動的情緒而用力,直抓的齊妙手上生疼,一種不同于白希雲那般細膩溫柔的氣魄直擊而來,讓齊妙不適的皺了眉,用力掙了兩下,卻未掙月兌。

齊妙凝眉低聲道︰「請殿下放手。」

手中的觸感太過嬌柔,就像是握在了微涼的軟玉上,細膩柔滑的恨不能讓人用力將這只手好生搓揉一番蹂|躪變形。

三皇子強壓著從二人相接的手傳入骨髓中的戰粟和酥麻,臂上用力,一下子將齊妙拉扯到近前。

齊妙輕呼一聲,護著微微隆起的月復部,一條腿支撐在床沿,一只手又被贊皇子攥著,就這般半彎著身子俯身靠近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只看到一張精致到如畫一般的嬌美容顏湊近自己,在她未施粉黛的俏臉上,近距離絲毫未發現瑕疵,她水盈盈的明眸中一瞬閃過驚愕和羞惱,白皙的面頰逐漸浮上紅暈,不悅的抿起了淡粉色的唇。

呼吸中是一種不知名的花香夾雜著草藥的清香,卻不是脂粉氣。

三皇子的心一蕩,險些忘記自己要問什麼,臉上就有一些發熱,卻不想放開齊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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