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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竟然是蠱

公子琴靜靜地站在鳳棲床前,除了方才進來時泄露的氣息之外,便再沒有任何的異常。鳳棲都有些恍惚,眼前的人不過是她的幻覺。

「喂,公子琴,你怎麼……」

「為什麼?」公子琴突然開口,聲音幽幽。

「什麼?」鳳棲微詫。

「為什麼?」公子琴再度開口,嘴角掛起笑意,看得鳳棲有些心虛。

鳳棲看著公子琴,喏喏的開口,「公子琴,你,你沒,啊……」

公子琴突然向前一步,雙手緊緊地扣住鳳棲的薄弱的雙肩,「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的!」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鳳棲掙扎著想要擺月兌公子琴如鎖一般牢固地扣住她雙肩的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若是不知道,你為何要~追在蒼雲代身後這麼多年,為何要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公子琴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扣著她雙肩的手愈發緊了幾分,磨得她細女敕的肩膀直發疼。

「公子琴,你發什麼瘋!」鳳棲也是怒了,銀針露于指間,她揚起手,毫不客氣地往他手上扎去,公子琴吃痛,下意識松了手。

公子琴的手一松,鳳棲一掌拍出,卻控制著力度不傷了公子琴,翻身一躍,離開了床,退到安全距離。

公子琴看著手上的一點紅印,很疼,卻及不上他心疼。「我瘋了,我是瘋了,那你呢。」

「你忘了嗎?風王府是怎麼蒙上通敵叛國的百年罵名的,你的父王母妃,我的父親母親,他們是怎麼死的你都忘了嗎?」。公子琴瞪著鳳棲,「十年生死,十年分離,這些都是拜誰所賜,你忘了嗎?」。

「我沒忘。」公子琴的聲聲質問,一下一下地砸在她的心上,每砸一下,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忘?她怎麼可能忘?那如蒙的天空,尸橫的遍野,血染的道路,她一步一步踩踏而過,怎麼可能忘了,如何能忘了。

「你忘了。」公子琴搖著頭,聲音突然靜了下來,「你忘了,一看見蒼雲代你就忘了。你,還有風肆染,你們都忘了!」

鳳棲咬著唇,看著公子琴一步步後退,「你們都忘了,你以為你忘了蒼雲代就會忘了嗎?你是風王府的棲 郡主,天隆王朝唯一有封號的郡主,你以為蒼雲代會輕易地忘記你嗎?」。

「待他想起,就是風氏血脈盡滅之時,你懂不懂!」

你懂不懂!

鳳棲疲憊地單手撐著腦袋,窗外斜射而進的陽光落在梳妝台上,暈暈點點。公子琴的嘶吼在耳邊回蕩了一夜,攪得她心神不寧,心里總覺得慌慌的。

抬眼看向窗外,春末夏初,陽光總是格外的絢爛,毫不吝嗇地灑向大地,落滿西苑。

御連薇從院外進來,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鳳棲,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女子容色傾城,氣質雅貴。就是身為女子的御連薇,此時見了,都忍不住驚艷一番。

那日,二哥御連玖離開郁香閣偷偷跟在鳳棲身後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深夜都不見回來,第二日一起來她就听說二哥被人舉報說醉倒在煙花樓中,接回來時卻發現中了毒昏迷不醒至今。

而鳳棲卻什麼事都沒有,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還說能治好她二哥。

御連薇微微眯眼,看著鳳棲。她就不相信這事與鳳棲無關。

御連薇緩步上前,看著鳳棲,「七姑娘不是要給我二哥解毒嗎?怎麼還在這里?」說完她似諷非諷一笑,「不過說來也是,連宇文長老都解不了的毒,肯定是非常厲害的,某些人知道自己大言不慚,害怕了,也是正常的。」

鳳棲這才回過神來,視線從院中零零碎碎的光影中移到御連薇身上,清澈的眸底閃過幾分好笑,「本姑娘可是記得王妃說了,讓我在辰時三刻時去為二公子請脈,這辰時可還沒到呢,我哪里敢動?更可況,」鳳棲頓了頓,「我還沒吃早膳呢,餓了一晚上,如今可是渾身無力呢。」

鳳棲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卻激得御連薇想要吐血,擺明了告訴她,不給我飯吃,小心本姑娘罷工哦。

御連薇暗自咬牙,但想著二哥還要靠鳳棲來解毒,而且父王昨夜也交代過,鳳棲留著有用,暫時得罪不得。

雖然心里恨得想咬她,但她還是忍了下去,深呼吸,強壓下胸中悶氣,對她身邊的小丫鬟道,「林兒,去,為七姑娘準備早膳。」

「是。」林兒應了一聲,趕緊轉身出了西苑。

鳳棲頓時樂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意,「那就多謝郡主了。」

「七姑娘客氣。」御連薇咬牙,面上卻是一派嫻雅溫柔。

這倒是讓鳳棲有些意外。倒是挺能忍的嘛。

用過早膳,時間也差不多了,鳳棲伸手入懷掏出錦帕擦了擦嘴角,「還請郡主前面帶路。郡主?」

御連薇好似沒看見一般,死死地盯著鳳棲的錦帕,錦帕的一角,分明用銀線繡著一個雲字和一枝玉梨花,那是……「雲世子的錦帕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個呀。」鳳棲看了一眼手上的錦帕,笑意盈盈,「自然是蒼雲代給我的啊。郡主應該清楚,蒼雲代的東西,除非他自願,否則誰都拿不到的。」

御連薇自然知道除非蒼雲代願意,沒人近得了他的身拿得到他的東西,她也知道之前鳳棲一直住在瑾王府蒼雲代的北苑里,只是她沒有想到,蒼雲代竟然將錦帕這樣貼身的東西送給了鳳棲,而且還是這條錦帕。

誰都知道,蒼雲代身上有兩件貼身不離的東西,一件是一塊半闕月玉佩,另外一件就是這繡著蒼雲代名字和一枝玉梨花的錦帕。可如今,這錦帕卻在鳳棲的手上。

御連薇的小臉白了又白,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身子因為不敢置信的憤怒微微顫抖,這錦帕,就是當年醒裟郡主討要,蒼雲代都未曾給過。

「郡主?郡主!」鳳棲心里暗暗發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喚了御連薇幾聲,見她終于緩過神來,這才重復道,「還請郡主前面帶路。」

御連薇勉力笑笑,小臉幾分蒼白,「七姑娘請。」說著,轉身當先出了西苑。

鳳棲抬步跟上。

其實御連玖的院子離西苑廂房並不遠,大概的方向鳳棲也都知道,只是既然要裝,就自然的要裝全套了。

入了御連玖的院子,進了主屋,鳳棲這才發現,除了上早朝還未回府的攝政王外,攝政王府和一直住在攝政王府中的宇文早已等候在這里了。鳳棲剛進來的時候,宇文剛為御連玖把過脈,只是看他的神情,只怕依舊是一無所獲。

其實也不是鳳棲自夸,而是她十分自信自己煉制的藥,除了自己,這世間,只怕就只有泠溪能解了。

說起泠溪,鳳棲這才想起,她已經有好幾日沒見到他了,只是一直沒有傳來泠溪動身去了南隋的消息,想來他應該還在星渺京都才是。

就在鳳棲想東想西的時候,宇文已向攝政王妃稟告了診斷結果,雖然知道答案,但真正一听,攝政王妃還是免不了有幾分失望的。正巧這個時候鳳棲進來了,她轉頭看向鳳棲,面上一派希冀,「七姑娘來了。」

「是。」鳳棲看向攝政王妃,點了點頭,「讓王妃久等了。」

「哪里哪里,是我們勞煩姑娘了。」攝政王妃趕緊起身,迎上鳳棲,「還請姑娘救我兒性命。」

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兒,但到底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御連玖與御連琛又一直都是兄友弟恭,她更是將御連玖當成了親孩兒在看。如今御連玖中毒昏迷,就連用毒好手的疆域城長老宇文都束手無策,她便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鳳棲的身上了。

「王妃客氣了。我這就為二公子看診。」鳳棲沖王妃點了點頭,在她感激希冀的目光中走向床邊,在路過宇文的時候特意無視了他瞪大了如同銅鈴一般的眼楮及眼底深藏的陰戾,唇角玩味微勾,吶,宇文,好玩的還在後面呢。

鳳棲側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如蔥縴指落在御連玖露在錦被外的手腕上,跳動的脈搏從指尖傳入腦中。

鳳棲唇角微勾,御連玖中的毒不僅是她親手下的還是她親手煉制的,毒性如何她自己清楚,解救方式她更是了然于心,所以能不能解毒並不在她思慮的範圍之內,她想的是,到底該如何讓攝政王交出那件東西。

微中帶燥的脈搏在她的指尖跳動,鳳棲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時而輕嘆,時而恍若,讓在一旁焦急等候的攝政王妃一顆心七上八下,總是落不到實處去。

感覺氣氛營造得差不多了,鳳棲也玩夠了,這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控制著不笑出聲,「二公子……」就在此時,跳動的脈搏一滯,原本微弱的脈搏在這一滯之後卻跳動的越加烈了,血液隱隱地加快了流速。

鳳棲皺眉,一句話就卡在了喉頭,竟然是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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