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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陷害

鳳帝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鳳鳴,鳳鳴掃了眾人一眼,輕聲而笑,「這的確是我的玉佩。」

南燁挑眉,有些玩味地道,「那我就要請問一下鳳太子了,鳳太子的玉佩,怎麼會出現十里桃林,還是那群黑衣人的手里?」

「我也很想知道呢,南隨太子能否為本太子說明一下?」鳳鳴不為所動,將問題踢了回去。

南燁薄唇輕抿,剛要反駁,就見向將軍騰地站起來,指著鳳鳴就道,「鳳太子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就是你派人刺殺我們太子,意圖不軌!」

蠢貨!南燁暗罵一聲,剛要喝退他,就見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向將軍襲來,向將軍一驚,慌忙閃過,黑影擦過他的衣角,「啪」的一聲,水花飛濺。

看著碎了一地的茶杯,縷縷輕煙不散,彌漫著淡淡茶香,向將軍的臉瞬間黑了一半。

而罪魁禍首,正毫無愧疚之心地啃完一塊糕點,「看來南隨的禮制真的有待提高啊,」她斜眼看去,目光清冷,「我的太子哥哥,也是你一個臣下可以指手畫腳的,南隨未免太不將我凌天放在眼里了吧!」

不是沒見過鳳棲炸毛的樣子,以前看著只覺得可愛,但一想到她今日是為了維護自己,心下一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卻被她幽怨地躲過。

鳳鳴呵呵一笑,轉頭看向向將軍,「僅憑一枚玉佩,將軍就可以認定是本太子派人刺殺南隨太子的嗎?若是如此,向將軍未免也太過武斷了吧。」

「那鳳太子可否解釋一下,為何你的玉佩會出現黑衣人刺殺本太子的現場?」見向將軍要回話,南燁偏頭,阻止了他要出口的話。

「不知。」薄唇輕啟,鳳鳴吐出倆字。

南燁微不可見地蹙眉,嗤笑一聲,「這就是太子的解釋。」

「正是。」今夜,鳳鳴意外的惜字如金。

見鳳鳴不配合,向將軍急脾氣一上來,就要抓急,卻偏偏被南燁攔了下來,發作不得,「這就是鳳帝給的公道?」

鳳帝看了眼鳳鳴,又掃了一圈座下被他連夜召開的蒼雲代、泠溪、傅易烜和右相等大臣,燭光微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太子,你有何話可說?」

還不待鳳鳴回答,就听見蒼雲代清清淡淡的聲音飄來,「在南隨太子向鳳太子討要解釋的時候,雲代是否可以向南隨太子討一個解釋?」

「什麼?」南燁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這個。」一直掩在袍袖下的手伸出,一枚墨色的玉佩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這枚玉佩,是我在泠少主的畫舫拾得的,芮小王爺可以作證。」

墨色的玉佩晶瑩剔透,在燭光的映襯下泛著淡淡的流光,精致的花紋與精雕細琢的南字,都彰顯著它主人的身份。

「這玉佩我在南玉那里見過。」鳳棲眨巴眨巴大眼,笑嘻嘻地道。「不過她那枚玉佩是白色的。」

「南玉那枚是白漢玉,這枚是墨璽玉。」傅易烜看了南燁一眼,隨即道,「這可是南隨皇室的宮玉,除了南隨皇室子女,就連宗室都沒有的。南隨太子可否解釋一下,這玉佩為何會出現在泠溪的畫舫?」

傅易烜此言一出,便落實了眾人心中的想法。

方才就一直听南隨的人說,雲世子和泠少主四人在淨流湖泠少主的畫舫上受襲,而雲世子卻在事後撿到了南隨太子的玉佩,這。

南燁看向蒼雲代,「本太子也想知道。」

「現在看來,是有些麻煩了。」蒼雲代將手中的玉佩甩給南隨燁。

南燁一手接過,面上微沉,他也不知道為何他的玉佩會在泠溪的畫舫上,但他可以肯定,蒼雲代有備而來。

「原本雲代還想著事後再問問南隨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但經太子這一提醒,雲代倒要請鳳帝好好查一查了,畢竟刺殺的黑衣人剛開始是沖著泠少主畫舫上的我們四人來的,不想傅小姐當時正好經過,驚擾了南隨太子。」

「是啊是啊,那些人還把我的花燈毀了呢。」鳳棲氣鼓鼓的,瞪著蒼雲代,「都怪你,不讓我救我的花燈,結果我花燈只能葬身魚月復了。」

「的確是呢,」傅易烜笑道,「當時小阿九還急得想撲過去救那花燈,若不是蒼雲代這冰木頭及時拉了她一把,這小丫頭差不多能成刺蝟了。」說到這個,傅易烜就一肚子郁氣,都怪他當時站得遠了,才讓蒼雲代有機會英雄救美。

「九兒,你又胡鬧。」听傅易烜一說,即便輕描淡寫,鳳帝也有些暗暗心驚,生怕鳳棲有個好歹,不過見她此時活蹦亂跳的,想來也沒什麼事,當下沉下臉來呵斥。

隨後又對蒼雲代道,「多謝雲世子救了九兒。」

「鳳帝客氣。」即便是被帝王感謝,蒼雲代依舊波瀾不驚。

而一旁的幾位大臣面面相覷,有些驚定不一。鳳棲幾人看似平常無幾的對話,卻透露出巨大的信息,那些黑衣人最開始的目標是雲世子等人,還差點傷了鳳棲公主?

「說起來南隨太子還是被我等連累的呢,」泠溪看向鳳帝,唇角弧度不變,「鳳帝,我看此事不簡單啊,南隨太子在十里桃林拾到鳳太子的玉佩,雲世子卻在我的畫舫拾到南隨太子的玉佩,兩者看似沒有關聯,背後深意卻令人深思啊。」

向將軍一听泠溪將話題移到南燁的身上,濃眉擰成一團,喝聲道,「泠少主小心說話,這是栽贓陷害!我家太子分明受到了襲擊,那些黑衣人怎麼可能是我家太子派來的。」

「向將軍妄言了,泠溪從未說過那些黑衣人是南隨太子派來的不是?」

南燁劍眉輕蹙,手中捏緊的墨玉佩微微沁涼。

「向將軍現在知道只是栽贓陷害了?他南燁的玉佩落在殺人現場他不是凶手,我太子哥哥的玉佩落在那里他就是凶手?」鳳棲氣極而笑,拂袖道,「南隨國人,好不講道理!」

鳳棲委屈地上前拉住蒼雲代的衣袖,「蒼雲代,你毀了我的花燈,還讓別人這麼欺負我,我不依。」

鳳棲拽著蒼雲代的衣袖不放,不停地晃啊晃,蒼雲代顯然是沒想到鳳棲竟然這麼不講道理,想拉回他的衣袖,無奈鳳棲拽得緊,他左右拉不出,只得頭疼地揉揉額角,「傅小姐,最先黑衣人被追殺的人是你?」

一直安安靜靜與何絮一同坐在右相身後的傅零湘沒想到蒼雲代會突然提到她,不覺唬了一跳。

傅零湘是芮王府的庶小姐,身份地位甚至還比不上嫡小姐屋里的一個丫鬟,沒見過多大世面,性子又是軟弱膽怯的,今日在十里桃林攤上那樣的事早已被嚇破了膽,歇了這半天,這才稍緩了些。

她站起身,臉色依舊蒼白,貝齒輕咬唇角,緩緩地行了一個標準的簡禮,「回雲世子,是的。」

蒼雲代看著他明白整潔的衣袖在鳳棲的蹂躪下生出許些褶皺,微微地嘆了口氣,「當時是什麼情景?」

「那個時候,我正在尋地方掛花燈。」說到掛花燈,傅零湘有些微紅了臉,她頓了一頓,「見著靠近淨流湖的地方風景不錯,便想著去看看,不料天上正好掉下個人,身上還插著一把小刀。」

「那是蒼雲代的刀。」鳳棲記得那個時候蒼雲代確實丟了一件類似暗器的東西。

「九兒,莫要打岔。」鳳帝沉聲道。

鳳棲微哼一聲,不服氣地偏過頭去。

「我當時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不想把那黑衣人引來了。那個時候,芮小王爺正在一艘畫舫上。」傅零湘低頭,「後來,南隨太子就跟何絮姐姐一同趕過來了。」

「此話倒是不假。」南燁點頭,算是認可了傅零湘的話。

鳳帝點點頭,詢問的視線看向傅零湘身旁的何絮。

何絮趕忙起身行禮,「確如零湘妹妹所言。」

「那又能如何?這並不能證明那黑衣人不是鳳太子所派不是?」南燁倒是無所懼,這個時候還咬著鳳鳴不放。

「的確,但也不能證明南隨太子是無辜不是?」泠溪很自然地順著南燁的話說下去。

「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呢,泠世兄為何一定要咬著本太子不放?」南燁一派悠閑地搖著他的紙扇,語氣卻透著幾分咬牙切齒。

「泠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泠溪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去。「更何況,太子不也一直咬著鳳太子不放?」

「是啊,南隨太子何必執意要針對我太子皇兄呢?莫不是,南隨太子以為咬著不放,就可以弄假成真,栽贓陷害我太子皇兄?」傅易烜瞥了一眼南燁,開口道。

「阿烜。」鳳鳴喚了傅易烜一聲,示意他退下,自己上前,對鳳帝行了站禮,「父皇,既然南隨太子執意咬定兒臣指派他人暗殺,且兒臣的玉佩的確遺失在十里桃林被南隨太子拾得,那兒臣無話可說,請父皇降罪。」

鳳帝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被一旁的鳳棲截住了話頭,「父皇,若太子哥哥有罪,那南燁呢?明明一樣的人證物證,憑什麼治我太子哥哥的罪。」

鳳棲急了,扯著蒼雲代的衣袖,「蒼雲代蒼雲代,你快跟我父皇說啊,南燁也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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