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彬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腦子里迅速搜尋著一切能夠被當做‘原因’的東西。
「啊啊啊!我想起來了!」
柳彬眼中倏地一亮,突然間收起了嘴邊的笑容然後猛地連連大叫了好幾聲,水月被他這一驚一乍的模樣都有有些嚇住了。
「我看你可是比我還要激動的多了」
水月撇了撇嘴,有些無力的靠在了身旁的木柱子上,接著開口。
「你想起什麼了?說來听听啊?」
「因為那天她去了你的房間。」
柳彬像是有什麼重大的發現,一臉正色,卻只換來了水月的一個白眼。
「這個我知道!」
君淵寒早就跟自己說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跟她害怕我有半點關系嗎?」。
水月長嘆了一聲,無——奈的偏了偏頭,總感覺回來之後他們有些人說的話都有些讓她十分難以理解。
「這當然有關系了!」
「哦?洗耳恭听啊。」
水月敷衍的點了點頭,示意柳彬繼續說下去。
「就是君淵寒帶你走的那天,墨子欣說是你把她給打昏了?」
柳彬特地用的疑問的口氣而不是陳述的語氣,表明其實在他心中還是有些不相信墨子欣說的話。
「你說什麼?!」
水月听完這句話一下子就站直了起來,看了看柳彬的臉色,也沒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你你說我打暈了墨子欣?這怎麼可能?!」
水月很可笑的搖了搖頭。
柳彬也跟著她一樣,反復的搖了搖頭,連忙解釋道「這不是我說的,是墨子欣醒來之後之後說的。」
水月眼中一沉,開始認真地思慮起來。
「醒來之後?她難道是真的暈倒了?」
她將信將疑的問著,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惜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柳彬在回來的路上也知曉了水月不記得雲常閣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打算去問她這件事情的原委。
「是啊,那時候奈亦兒被我打暈了,君淵寒也帶著你走了,君沐塵也」
說到這,柳彬稍微停頓了半秒,因為他又想起了君沐塵那天的反常,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便迅速的在腦中帶過了。
「君沐塵也急忙離開了,我這才看到墨子欣暈在里面,後來她醒來之後就說是你突然醒了過來,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柳彬搜尋者腦海中的記憶,如實將墨子欣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傳達給了水月。
「不對啊」
水月沉思著,模了模下巴,總覺得有些地方有些說不過去,可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那些地方。
「她說?我突然醒來?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水月仔細理了理思路。
「那她的意思就是一下就把她打暈了?」
柳彬听完點了點頭。
「我想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水月听完立即大笑了一陣,笑完才說︰「這怎麼可能?那時候我還帶著傷,而且身邊也應該沒有什麼適合打暈人的東西做道具,那就只能靠我的手和我自己的力氣,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打暈她?我看,說她自己嚇暈過去還比較能說的過去一點吧?」
水月像是嘲笑般的開口,說完才突然臉色一凝。
「嚇暈!」
「嚇暈!」
水月和柳彬同時重復了這兩個字,繼而又看了看對方,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墨子欣的確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嚇暈過去的!
人在緊張時候哪怕是受到一點刺激也是很容易昏厥過去的,也許她當時正在做些什麼,然後看到自己突然醒來,對著她出手,所以她輕易的就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她也自然不會提起,所以
干脆將這一切的源頭推向水月,反正當時也只有她們二人,只要水月不醒來,她便可以繼續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這也可能就是她剛剛看到自己醒來之後那麼驚慌的原因。
「看來這個墨子欣真的越來越危險了。」
柳彬沉聲開口,順著水月的推測一步步思考著,眼中的情緒復雜難辨。
「她的確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水月的眼神也有些冷了起來。
「是啊,自從來到雲常閣之後,她就變得格外的听話,再也不像以前那般驕橫無理了。」
「是這樣嗎?」。
水月低聲喃喃了一句,看著墨子欣消失的方向,悄然握緊了雙拳。
看來,她是真的真的再也回不去從前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了
「是啊,自從上次她經歷那件事情,她就」
「那件事情?經歷什麼事情?」
柳彬的話被突然打斷,看清楚水月眼中的不解,他遲疑了一番,這才試探著詢問道︰「君淵寒沒跟你說?墨子欣為什麼會在這?」
「不。」
水月搖了搖頭,神色暗了暗。
「是我沒有問。」
她當初听到墨子欣的名字就不舒服,哪里還有心情知道她的別的事情?
現在看來,她是必須要知道了。
于是柳彬就將墨子欣之前為什麼出現在雲常閣的事情給水月完完整整的講述了一邊,越往下面說,水月的眉頭就皺的越深。
「你說她被一群人抓走?又被神秘人給救回了雲常閣?」
「對啊,怎麼了?|
柳彬看著水月變得無比凝重的臉色,也不禁開始慎重對待起這件事情來。
「你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水月深深的看了柳彬一眼,其中少不了有些鄙視的滋味。
「當然有了!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那個救了墨子欣的神秘人為什麼要將她送到雲常閣來,要不然我怎麼不讓墨子欣包括那些下人接近你的房間呢!」
柳彬挺了挺胸膛,好像還很滿意自己發現了這個巨大的‘不對勁’
水月只好再一次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沒再去看他。
「怎怎麼了?」
柳彬的氣勢不攻自破,語氣立馬就小起來。
「你?真的以為是那個神秘人救了墨子欣?」
水月玩味的笑了笑,心底不禁為他活了一百多年的智商堪憂。
柳彬沒有說話,眼里卻明顯開始反思了起來
「那個人,不是救了墨子欣的人,反而是將她推進最深地獄的人」
水月冷冷的開口,眼底閃爍著寒光。
或許,這些人也是沖著自己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和那群帶走墨子欣的人是一伙的?」
柳彬根據水月說的,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水月有些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接著又看向走廊外的風景,緩緩開口。
「第一,墨子欣被人劫走的原因,我們都不知道,而她自己也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
「第二,別人劫走了她,不為財、不為人,難道只是為了將她扔在山洞里?也不派人看守,讓她就這麼簡單的跑了出來?這麼做,是不是太愚蠢了些?」
水月說到,嘴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是墨子欣,恨我入骨,同時她也是墨文彥的女兒,而墨文彥又曾經和我們有過一段淵源,陌竹和司愉都知道去找他們套消息,這個方法難道別的人就不會嗎?」。
「你是說」
柳彬想著想著突然一驚,連忙走到了水月的面前。
「你是說墨子欣徹頭徹尾都在騙我們?」
「她故意編出這個故事,就是要誤導我們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那群山洞里的人和那個恰巧救了她神秘人身上?好讓我們以為她也許只是一個受害者,接納她呆在雲常閣,然後就再利用自己的身份接近你,再幫暗處的想要對你不利的人?這樣他們就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水月听完柳彬的推測,勾了勾唇,但是眼里卻沒有一丁點笑意。
「你可總算是變聰明了一些,但這些也只是你我的一點猜測,不管墨子欣是和她背後的人一伙的還是被逼無奈的,總之她人現在已經來到了這里,而且已經想法設法的接近我,這就說明她有不為人知的目的,同時也說明了一切。」
水月眼中暗了暗。
墨子欣,不管你是不是如我所想,但是如果你的確實在欺騙大家,而且身後真的有那麼一群人,那麼
你可就要小心了!
「不行!」
「她不能留在這了,我得去找她!」
柳彬急忙開口,一想到墨子欣身上還有這麼多隱藏的危險,他心里就越發急躁了起來,當場就作勢要去找墨子欣說清楚,卻被水月一手攔住了。
「等等。」
「哎呀!你個死丫頭!你攔我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讓她繼續留在這?!」
柳彬橫了她一眼,移了移步子想要換一條路再前行,卻不料水月也跟著又攔住了。
「你!」
柳彬氣得臉都有些脹紅了,可是一看到水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里快速閃過一抹疑惑。
「難不成?你真的想要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