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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怒罵渣男

金山看著吉祥的眼楮里的恨意竟然瑟縮了一下,大手被她臥在半空中,竟然掙月兌不開,她的眼似一潭冰水,冷的徹骨,看的他不禁從腳底下開始發涼。

「哪有這樣當爹的啊?之前放著孩子們不管不問也就罷了,現在不問青紅皂白伸手便打,金山今兒我就要為孩子們主持下公道,我看你動手的!」說話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一臉的憤怒,不知他是真的良心發現還是為了吉祥所說的收購蛄一事而站了出來,總之他是伸出了援手。

中年漢子的這一聲大吼,讓圍觀的鄉親們也動了心思,總不能叫他一個人出了風頭,往後這吉祥丫頭還不得對他感激死,這好事兒不能讓他一個人獨吞了。

「就是就是,金山今兒你要是敢動這仨孩子一個手指頭,我趙二虎就頭一個跟你急眼,有事好好說,動啥手啊!」這趙二虎也不甘示弱的搶白道,不過他並沒有向前者一樣把話說的那麼死,他的話後頭有些緩和,意在出頭的同時又兩邊都不得罪,鄉里鄉親的誰知道哪天誰用到誰,再說了今天這父女倆打的不可開交,哪天和好了人家還不是一個鍋里吃飯的,這東西都說不好。

徐江上次是見過吉祥跟那鐵蛋娘動手的,不過那個時候吉祥除了主動扇了一巴掌便再沒有動作,可今天她瘦弱的手臂竟然阻擋金山一個正值壯年的大老爺們,不由得讓他刮目相看。

村民們幫腔的同時內心也對吉祥感到惶恐,這個小丫頭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勁兒,這要是哪天誰惹上了她還不得被她收拾的更慘啊!

秦素娥和金山紛紛敗下陣來,紀蓮從地上爬起來後也沒傻到硬拼,她打量著人群,尋找那個能制得住吉祥的人,剛剛來的時候她怕跟傅子清私會的事兒被人說閑話所以兩個人分開站,剛才她被她娘打傅子清都沒來哄自己,想必他那樣的人是經不住一點的流言蜚語的,不過這個時候該是他登場的時候了。

在人群中鎖定那一張清秀俊朗的容顏,紀蓮瞬間哽咽,雙目含淚,委屈的樣子真真是我見猶憐,「子清哥哥……」一聲嬌呼,柔腸百轉,就算鐵打的漢子也會軟了心腸。

可傅子清不同,他做事都是以利為先,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可以不顧。

他本想冷眼旁觀,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些刁民惡婦之間的爭斗,他這個秀才老爺要是出來管這事兒未免自降身價,早該一走了之的,可看到吉祥那麼明媚生動的模樣,他又被拖住了腳步,最近她每一次出現走會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他很想知道,這一次她又會是哪一種。

此刻被蘇秀這麼一喊,他即便想藏著掖著也是不能的了,只得硬著頭皮從最後面站出來,紀蓮見他上前,嬌滴滴的就想撲過去尋求安慰,他卻下意識的用一只手攔在了兩人中間,這個動作他從未做過,紀蓮人長得俊俏,而且又會打扮,較之吉祥整日的清湯掛面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加之紀蓮又很懂他的心思,總會時不時的撒嬌,不像吉祥總是木木的呆呆的,兩個人在一起也多數是他在問話,五句吉祥也就能答三句,長此以往,總叫人失了興趣。

可今天吉祥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叫他眼前一亮,原來她也有這麼嬌艷的時刻,只是他從未發現而已,她的清冷淡然,她輕輕勾起的唇角都在牽引著他,讓他的心不自覺的向她靠近,所以不自覺得就對紀蓮發生了抵觸。

紀蓮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傅子清竟然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當著這麼多人的跟前,她的臉就有些掛不住了,然而更可氣的是是,她發現傅子清的眼楮並沒有看自己,而是盯著吉祥,直勾勾的看,這意味著什麼她再了解不過,當初她主動勾引傅子清的時候,也曾見到過他被自己驚艷住的表情,同現在一模一樣。

「子清哥哥……」紀蓮又喚了一聲,然後抬起素白的小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扭著身子撒嬌道︰「我的手劃出口子了,好疼!」

紀蓮的手不像吉祥的那麼粗糙,她嬌生慣養的不做什麼粗活計,不過是偶爾繡繡花,所以那雙小手白白女敕女敕的,此刻粉女敕的手心里正流著血,那傷口附近還有沒清理掉的沙粒,乍一眼看去的確有些嚴重。

傅子清被她的聲音吵得收了視線,撇過她的傷口後,背手而立,皺著眉頭看吉祥,「百行孝為先,吉祥你一個姑娘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是打又是罵的,你覺得這樣好嗎?君子動口不動手,都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有什麼事兒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嗎?」。

他說這話完全是一副教導的口吻,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不過在看向吉祥的時候,卻帶了一抹復雜的情義意。須臾,傅子清的眼神變換,似是經歷過了一場嚴重的心里斗爭,如昔日親密時那般望向吉祥,眼神里復雜的情緒變得只剩單純的愛意,憐惜,若是換了以前,吉祥便會羞答答的低下頭,而他在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兩人深情凝望,現在他故伎重演,就是想試探下吉祥,是否對他舊情難忘。

吉祥對傅子清那多情公子的柔情視而不見,心里卻在冷笑,這個傅子清未免太過自戀了些吧,分手了還來這一招,他這是要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嗎?他的未婚妻可就在一邊兒淚如雨下等著他垂愛呢,他倒好,跑到自己跟前敘舊情來了,真當他自己是銀子呢?人見人愛,這樣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男人真被她所不恥。

「傅秀才飽讀詩書,不知道有沒有听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又不是那君子,我打我的人,關你什麼事兒,」說到此吉祥一頓,也不打算讓這個臭渣男這麼輕易的月兌身,休想一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勢,今兒個她是打定了主意,來一個收一個,「哦,瞧我這記性,傅秀才可是跟紀蓮訂過親了的,那自然不算那多管閑事的人,您這叫幫親不幫理。」吉祥眉眼彎彎,笑的很是好看,可那嘲笑他的話任是誰都能听出意思來。

傅子清被吉祥的話譏諷的變了臉色,可又發作不得,生生的堵在了胸口處,吉祥是一點兒余地都沒給他留,他剛才的話要說別人來說,別人來勸,深了淺了都沒什麼大礙,偏偏他的身份不同,他是剛跟紀蓮訂過親的人,被吉祥這麼一點名,倒成了他不明事理了,這要是傳將出去,只怕會影響他的大好前程啊!他本是想置身事外不趟這攤渾水的,沒想到吉祥卻端著盆子往他身上潑。

之前就說過了,他這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是以利為先,丟了顏面既然會影響以後的仕途,那他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摘干淨,傅子清一聲嘆息後,冷聲說道:「吉祥我知道你最近鬧了一次又一次,不過是因為我跟紀蓮走的近些而不痛快,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這麼對你的家人啊,你這不孝的名聲要是傳將出去你要如何收場啊,我跟紀蓮的事兒也不過是兩家老人話趕話嘮到那了,我也還沒有想好,所以你又何苦這麼大鬧壞了自己的名聲啊!」

吉祥听他這麼一說,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個不停,不光如此就連知曉她心意的金桔和香草也笑的前仰後合,唯有紀蓮垮著一張臉,震驚的竟然連哭都忘記了,幾天前,就在這個院子里,她記得吉祥說過,「訂了親又不代表成親。」

再一想到傅子清剛才的話,字字誅心,心痛的她握緊雙拳,就連未清理的沙粒再度踫觸到傷口都讓她覺不出痛來。

「我說,傅秀才,你們讀書人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也對,俗話說大丈夫一諾千金,就連我這個鄉下丫頭都知道這麼個理,到了你這就翻臉不認人,說跟人定親就定親,這會兒倒好,這訂了親都可以說是話趕話隨便嘮嗑的事兒,你們讀書人真是太有意思了!」金桔叉著腰,譏諷道。

那邊兒,香草也接著話往下說,「你是讀書讀的眼楮瞎了不成,你在那旮旯里站了那麼久難道沒看出來是誰在故意生事,你的那些個詩書就教你是非不分的嗎?你啊也別費那麼多話,你要是站在你未來老丈母娘那邊兒就別講那些個大道理,我們這些刁民也听不懂,子啊曰啊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香草整不來文縐縐的話,她不是瞧不起讀書人,可是要每個讀書人都跟傅子清這樣那這書也就不必讀了,書是讓人明理的,可他卻連最簡單的人情道理都不懂,那個該怎麼說來著,枉讀聖賢書,對就是這句,香草喊了半天,這會兒一邊喘氣休息一邊兒內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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