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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隔閡

大雨沖刷著地面,匯成一股股的水沖向下水道,車子在等紅燈的時候,歐陽和月的頭別向窗子,看著窗外,大雨如注,車玻璃都是模糊的。

看著雨水順流而下,宛如人的眼淚一樣,她的心說不出的疼,腦海中反復出現的是法師的冷漠無情,和那個倒在血泊中孤立無助的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法師就變成了這樣,變的這樣冷漠無情。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法師,那個一直都在保護她的人,那個她覺得最踏實最有正義感的人。

「你在怪我?」

法師終于忍不住打破僵局,車內沉悶的氣氛,讓她覺得要窒息。

看著她一副被人欠了錢的模樣,沉默不語的時候,讓她覺得最難受,她沒做錯什麼,錯的不是她,而是兩個人的理念不一樣。

沉默……

歐陽和月不說話,一直看著車窗外,即使什麼都看不清,她就看順著玻璃流下的雨水,一條一條的流下去。

她甚至後悔打電話給法師,如果當時打給蘇南歌是不是就不會看到法師冷漠的一面,就不會如此的失望難過。

法師在她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已經不再是正義的化身了。

法師繼續開車,此時她沒有像去的時候那樣,將車子開的飛快,畢竟車里還有皇妃,她也怕出意外,下雨天地面濕滑很容易出現意外,就算是她能夠保證自己沒事兒,可是也不能夠保證別的司機開車也可以沒有問題。

「有些事不是你想要插手就插手的,剛才倒在地上的那個人,還有所隱瞞沒說。他不只是一個小偷那麼簡單,其實我有想要救他,過去搜他們身的時候,發現他的身上有黑幫組織的紋身。他們是兩個幫派之間的事兒,你救了他,你就會惹禍上身,那些人的記憶我已經選擇性刪除了,否則你一定是惹上大麻煩了,還拍照。」

法師很想要批評她魯莽,不明真相的不理智,可是看她一副十分委屈,好像很有道理的模樣,又不忍心說下去。

畢竟她太年輕,比起她活過那麼長的世紀來說,真的是太過于稚女敕了。

很多事情,很多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不管你是多麼的充滿正義,如果不明真相的隨便去對某個人失望,她才是失望的。

「可是他也是人啊?你看到了總不能夠看著他被打死吧。你真是太冷漠了,太冷血了,你這樣的理智讓我覺得可怕。」

如果不是太冷了,歐陽和月真的很想下車。

「你果然是在怪我啊。」

法師雙手一打方向盤,原本是想要接到自己家里的,現在只有將她送回去了,因為她們今天在一起一定會鬧出不愉快的。

皇妃的固執,她可是見識過的,好在她在古代的時候,沒有殘暴的一生氣就殺人。

不過她也是看過了很多人的生死的,在古代的時候,她也是處死了很多人的。為什麼今天就不行,看不了呢?

是因為善惡不分了,還是因為她真的是變回了那個傻傻的她,古代經歷的一切危機她都忘記了嗎?

「我怪你了嗎?你沒錯,你怎麼會錯。因為他是黑社會的小偷,他活該他該死對吧。」

歐陽和月說完就不再理她,法師的冷漠無情,讓她徹底的在心底失望,一路上不管法師說什麼,怎麼解釋她都不再給出任何的回應,法師說的再多,她都覺得那是狡辯。

大雨一直下沒有要停的意思,蘇南歌早早就回家了,可是回到家以後也沒有看到歐陽和月,問了月嫂才知道,她出去就沒回來過,也沒給家里打過電話。

他原本不擔心她的,但是這麼大的雨,卻一直沒回來,最終他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消息。原本她就沒什麼正事兒,不是和朋友侃大山,就是在店里教人做糕點,不說秒回信息也差不多。

可是今天時間過去了好久了,他發了滿屏的消息,卻依然沒有回應,開始還能夠淡定的在客廳里看電視的他,此時變的有些坐立不安。

他給她打了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里開始胡思亂想,還記得弟弟說的那些話,「現在得到不代表以後,守得住才算是成功。」

他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走,他必須出門找她,這麼大的雨她早就該回家的。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歐陽和月全身濕透的站在門口,正準備推門,遠處掉頭離開的是法師的車。

看著歐陽和月一臉的生無可戀的表情,蘇南歌心里咯 一下,這丫頭不會真是被糾纏了吧,這是什麼情況。

「發生什麼事了,衣服怎麼濕了。」

蘇南歌看著她渾身濕透宛如落湯雞,進了客廳趕緊喊保姆給她放了熱水,熬了姜湯。

「上樓先泡個熱水澡,否則容易感冒的。」

蘇南歌有些心疼,看她那表情,一定發生了重大的事情,她難過失落,所以才沒听到他的電話,沒看到訊息?

「老公……」

她的嘴一扁,委屈的小表情是那麼的楚楚可憐,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太濕了,怕弄濕了蘇南歌,歐陽和月真想撲到他懷里哭一場。

浴缸的水很暖,她的身子很冰,泡在水中的時候,歐陽和月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了,她真的想不到,在她心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宛如仙子一樣存在的法師,竟然可以如此的冷漠。

想著想著她抱著身子瑟縮著就哭的厲害,突然想起古代發生的那些事兒,她突然發現不是法師變了,而是自己變了。

法師一直都是那個法師,一直都是看似玩世不恭的樣子,實則很有原則,她做事果斷利落,從不拖泥帶水,而且很少講什麼情分。

冷漠無情,沒心沒肺原本就該是她的代名詞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變的那麼溫柔,對她世界第一好,慢慢的讓她卸掉了鎧甲,拔掉了自己身上的刺,全身柔軟的在她的保護下。

她慢慢的以為她就是那樣的,那樣溫暖的,可是今天她卻突然清醒了,她可以對自己柔軟,但是她還是那個法師,從來沒有改變過。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錯了嗎?

有些人可恨,但是真的就該死嗎?就算是咎由自取,為什麼現在的她卻看不下去,這真的是假慈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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