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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排斥、然後分開

一月十六日,凌晨五點四十分

「娜娜!快點!那塊石頭下還壓著人呢!」

「我知道了啦!我連尾巴都用上了!夢夢你也快點來幫忙啊!」

「我已經在盡可能多的操控植物了…要是菈菈姐在就好了」

「現在就別想著菈菈了啊!好!幫我撬開這塊石頭!」

「來!抓住我的手!」娜娜在看見石流底下人的一瞬間便伸出手將其拉了上來,這下總算就全員得救了…

「辛苦你了娜娜…」精神頭有些疲憊的夢夢揉了揉眼眶後才勉強恢復了過來「這些人的情況還好嗎」

「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脈搏正常…但是缺氧太久了,而且有些人已經骨折了」娜娜一個個檢查過去後頗有些憂郁道「這樣下去的話看來就只能等待救援了」

「不用…貌似有能救治的辦法」夢夢搖了搖頭後望向山頭之上,直到現在上面依舊沒有人下來,說是睡著了沒有听到這種事她是不可能會相信的,這麼大的聲音哪怕是幾公里外都能听到

「咳咳……」等白婭勉強從地里鑽出來時基本上已經是一個人都看不見的狀態了,雖然她也遭受到了泥石流的襲擊但好歹有能減傷80%的神奇羽衣在,所以除去呼吸困難了一陣子時間外就沒什麼難受的地方了

「不知道他人怎麼樣了…」拍掉身上的灰後白婭掃視了周邊幾眼,那些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得救…啊啊啊!算了!還是先找下其他人吧!要是不小心死了那可真是大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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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結雲崇而言世界也許是矛盾的也說不定,明明身為權貴卻要比平民卑賤、明明擁有才能卻要被無能者所踐踏、明明身為罪人但卻能夠不被制裁,這些在他小時候便已經深深扎根在了他的視線里,雖然並沒有將其養就成等級制度的受害者,但那卻讓他更加明白了「弱肉強食」是何種道理

———憤怒時卻因為過度的理智而停息

———明明討厭卻只能用沉默來代替

———覺得高興時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不會做出反應

———記得的要說不記得、刀刃在手也必須顫抖著後退

「哈……」僅僅是和平常一樣輕輕喘息便情不自禁的彎子大聲咳嗽起來,身體能夠行動但卻不可以去動,因為哪怕只是偏移視線的這種小事都會讓結雲崇的意志一片模糊,他對于身體一般都是擁有絕對的掌控性,即便有人強行給他灌輸「服從」的命令、他的身體也會因為接受不到指令而違反著大腦的意志,然而現在他做不到,因為掌控身體的已經不僅僅是大腦或者神經中樞了

「這種事哪怕吃藥都沒有作用…」倒不如說那只會讓細胞更加活躍而已,因為本來那種接近于「神跡」的萬能藥就是依靠人體自身的潛能對身體進行修復,那就相當于提前將未來對病癥的抗性給支付了一樣,吃得越多越無可救藥,過度依賴才是最有可能喪命的前提

「抱歉,你人還醒著的對吧」背後突然傳來人的聲音,那在平常本該是立刻就能發現的事情,但崇現在即便能注意到也只能當作不去注意

「什麼事…」也許是有人在場的緣故,所以崇能更加意外的抑制住體內那不斷沸騰的血液

「山腳下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夢夢用仿佛在訴說外人之事的口吻說道

「不是特別清楚……」這句是實話,就連夢夢何時模到他身邊崇都是不太清楚的,他現在正處于身體狀態極度不好的狀況下

「是嗎…」夢夢仔細打量了幾眼後發現崇的樣子確實有些不太好,頭上那些虛汗看樣子可能是做惡夢了?「那就算了…能請你把早上曾經用過的藥瓶借來用用嗎?」。

「抱歉,這不能隨意外借」事實上這藥連給人吃都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殺人」,常人的身體根本就無法忍受那種痛苦,直白點說就相當于用絞肉機將身體里的器官全部攪碎後再粗暴的糅合起來,況且這甚至還會影響到後續的身體發育狀況,除去崇這種基本上屬于半殘外加沒有痛楚的人敢吃以外可能其他人還不如等待自我愈合呢

「那麼就請你下去看看下面現如今已經是什麼狀況了吧」夢夢的眼角深處閃過一絲厭惡,她其實很少直白明了的討厭一個人,因為哪怕再低俗的生物在她面前好歹也懂得掩飾,相比之下眼前的家伙根本就屬于未成熟但卻硬要裝成大人,那只會讓人對其錯誤的決策產生更加不快的不滿而已

「我不下去」崇搖了搖頭示意他就待在這里了

「原因呢?」夢夢輕偏著頭開口問道

「不想去」

「很簡短的理由」夢夢微微擺弄起了耳邊的發絲「那麼稍微和我談談怎麼樣」

「想談什麼」越平靜內心深處的火便燒得越發凶猛,結雲崇稍微有些忍不住了

「你知道些什麼對吧」夢夢一語點明了要點「或者如果挑白來說的話就是你覺得隊伍里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生物」

「如果你知道、為何還要發問」崇用手撐著賽錢箱站起,指甲深入紅木之中扣起了一堆木屑

「因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夢夢往前踏出一步「矛盾這種事只有在不同物種間才會產生,同是地球人的話本不應該鬧到這種地步」

「你不懂王道嗎」

「當然啊,因為日後要繼承位置的只會是姐夫」夢夢輕笑一聲「說說你的推理吧,視情況我沒準還能幫幫你呢」

「這里的地勢不可能發生泥石流」崇用明確的語調說道「即便連天暴雨但附近連陡坡都沒有,淹沒到山腳底下更是不可能」

「你剛才不是說著不太清楚下面發生什麼了嗎」

「你身上滿是泥土,又來我這里拿藥,自然是他們的骨頭折了」崇用著不帶語氣變化的聲音如此說道「簡單來說…可能是人為」

「原來如此,覺得他們不值得信任嗎」夢夢點了點頭「理由呢?」

「你如果有時間站在這里問我的話最好還是馬上下去……」崇邁步似是打算從她身邊走過「我沒有理由可以告訴你」

「為什麼不敢說」

「因為你壓根就沒打算信任我」兩人偶然間對視一眼,眼中所透露出的情緒驚人一致

「我對于有心機的男人不是特別討厭、但像你這種敢做不敢說的卻是十分厭惡」夢夢索性將話直白挑明了

「那麼我也將話說明白了,從我身邊滾遠點」崇轉頭下階,而夢夢微微一笑,OK,既然如此就分道揚鑣,反正誰也不需要誰

———到最後、兩個人還是一句實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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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原圭一所說的鄉下傳說實際上是真的,在兩年前的六月二十一日凌晨左右雛見澤附近一帶爆發大規模的泥石流,村子與外界的通訊阻絕長達一個星期,而當救援隊趕來時雛見澤村民死亡人數超過三分之二,沒有一個是被泥石流所殺」當白婭找到崇時後者正坐在剛被山洪肆虐過的林子深處自言自語著

「你怎麼了?」白婭本能的嚇了一跳,難不成是受刺激了嗎?

「疾病、還真是恐怖的東西呢」崇將身子轉了過來,而後將手上拿著的小冊子扔給了白婭「拿著,等會給那群人送過去」

「哎?哎!」白婭慌忙雙手將其接住,而在這段時間里崇便又轉過了頭去

「該說的都在里面說了,就當是我害羞了」崇嘴里說著讓人無法理解的言語,而白婭總覺得那里面所蘊含著的信息量會讓人無法接受

「替我將這些東西送過去,不要問為什麼,別回頭就行了」崇沒有將頭轉過來,因此白婭也只能听到那逐漸變得沉重的呼吸聲

「你怎麼了……」

「不用問,走就是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回答,白婭一瞬間萌生了想要過去看看情況的念頭,但最終還是猶豫著作罷了

「那我去就是了……」白婭勉強將視線和腦袋一並扭到後面去,會這麼快就放棄的緣由無法說出口,畢竟一個人的情況無法和一群人的生命安全做比較

「我賭這不是你想要的」良久後崇才再度開口,那是他和某個人所做的一場賭約,而賭注則是一樣對結雲崇來說並不是太寶貴的東西

「雛見澤綜合癥……一種將人類丑惡本性展露無遺的傳染病癥,起因不明、所屬不明、病菌成分不明、除去最終結果外人類對其知之甚少」一邊輕聲自語著一邊將手攀向腰間「但是只要換個名稱就行了」

「生物最原始的欲•望被放大而陷入的一種狀態、包含著不純之血的基因在矛盾和壓抑中爆發,完全陷入萬物延續最基本的規律——弱肉強食中而被人稱作為殺戮鬼」將太刀從腰間拔出,上面的刀鋒映照出的臉陌生而又熟悉

「嘛……所以世人將其稱之為反轉沖動呢」也許是在自嘲吧,但崇覺得這更像是一種自己對自己的鄙夷,他說過的,結雲崇眼中的世界是矛盾的,而他自己壓抑住了那種「矛盾」,因此他實際上早就已經患上了不可醫治的一種疾病

「我……要殺的只有一個」下一刻血沫順著刀尖與咽喉的接口緩緩溢出,心頭的火焰就如同被血澆干了一般熄滅了下去

「我的身體…輪不到你來做主」顫抖的站起身,氧氣和生命力順著身體上的漏洞瘋狂往外溢出,但這還不夠,這種傷勢對他而言並不會致命,不、應該說是不至于奪走他所有的性命才是

(那麼你可別讓我失望啊,幕後黑手)仿佛是在嘲笑、仿佛是在祈求,下一刻一個身影墮入深淵之中不見了蹤影,也許只有「時間」才能記住他曾經生存過的跡象吧

「逼我…再來一次呢」似是在嘆息、似是在認輸,遠處有人為此選擇了和他相近的一條道路,不、倒不如說那個人本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事情鬧到這種地步

「但有些事無論來幾次都一樣」將名為時間的拼圖扣下並瓖嵌回了正確的地方,然後同樣的經歷所有人都將再來一遍,只是這次所有人也都將會是一樣的想法,沒有多言者、全部人都是隨波逐流的生存著,看吧,一個完美的世界就這樣誕生了?

「這是你們想要的嗎,外來者」冷笑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徹底結束,那麼來看看這次願意犧牲自我的英雄是誰吧

———妖之形,難覓于世

———妖之影,常駐人心

———你們、早晚都將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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