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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不容違抗的“善意”

七月二十七日,夜晚七點

「崇,約亞西姆醫生呢?」羅伊德掃視一眼房間後問道

「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這是真話」崇靠在窗台上淡淡道

「是嗎那麼介意談談嗎?」。羅伊德將手中的武器放下示意他並沒有惡意「我希望有幾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可以嗎?」。

「我拒絕,但你可以自行推理」崇毫不留情地回答道

「那麼我要履行當初的賭約」羅伊德也毫不退讓的說道「你應該不會反悔吧」

「等等!羅伊德你干什麼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啊!」蘭迪慌忙當起了和事佬「你不會把崇當成凶手了吧?」

「那麼我就按崇所說的進行一次推理」羅伊德沉默良久後再度開口「就如同當初我們在獵犬事件中所說的那樣,犯人、目的、手段、結果,我根據這四樣來推理」

()

「犯人暫且定為不明,我不適合你的那種逆推法」羅伊德深吸一口氣「首先是目的,此次的事件主要圍繞名為Gnosis的藍色藥片展開,不管是失蹤人口還是魯巴切的突然行動都與它分不開關系,而那瓶藥」

「桌上放著的那是?」艾莉順著羅伊德的目光往辦公桌上看去,一藍一紅兩瓶藥罐正靜靜立在上面

「其次是手段,在醫院里活動的這些已經失去理智的魯巴切成員便是手段,他們都服用過了Gnosis,我知道東方有種靠心理暗示和藥物刺激從而實現的傀儡術」羅伊德的目光有些黯淡「至于結果應該是引起混亂吧這點我並不能得出結論」

「明明犯人已經有數了不是嗎」銀突然開口道

「不,我相信著我的同伴」羅伊德緊緊看著崇「崇,我曾經在導力終端上看到過一封委托,但在第二天進行處理時它卻神秘失蹤了,今天中午回去時我曾經拜托芙蘭幫我查過,那件委托記錄有人在入侵終端後刪除掉了,而委托的內容便是醫院里有人撿到了兩瓶無法化驗出正確成分的藥物請做出解釋吧,我會相信你的」

「我所說的到底有幾句是謊言取決于你對我的認知」崇並沒有正面對這個問題做出回應「我找不出借口來反駁,那封委托是我刪除的,桌上那兩瓶藥也是我的,我即便說我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你會信嗎」

「當然,我當然會」羅伊德突然遲疑了起來

「羅伊德?!你為什麼要遲疑啊!」蘭迪難以置信道

「我」羅伊德猶豫著,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應該很清楚,擅自請求游擊士協助的你已經和整個警察局分隔開來,如今搜查一科恐怕已經收到了支援請求而趕來聖烏爾絲拉醫院,在這種情況下我無非會成為最大的嫌疑犯」崇替羅伊德做出了回答「而如果不及時擺月兌關系恐怕你也會被逮捕,在這種時候被關押在牢房里真的好嗎?」。

「所以說崇你是出于」艾莉訝然道「可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和這件事沒有關系的話就將那兩瓶藥送去化驗」

「我沒有那麼偉大算了,也許用話語是不能說服你們閉嘴的」崇將太刀從腰間卸下「那麼就讓你們全部死在這里好了」

「行了,崇你別開玩!」蘭迪瞪大了眼楮看著停留在大劍上的子彈

「看來並不是開玩笑的」銀將大劍放下,而崇也將手中的槍塞回袖口

「不、不會吧?!」艾莉情急之下抽出了導力槍「崇,你難不成真想動手嗎?!」

「等等!我們並沒有要交戰的理由啊!這件事和你是沒有關系的!」羅伊德慌忙說道

「是有關系的吧」背後傳來男人沉悶的聲響

「吉諾先生」羅伊德如同找到了救星般回過頭去「太好了,你來了的話就可以消除誤會,等會能請你在達德利警官面前證明崇是清白的嗎?」。

「我不能」他淡淡道「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羅伊德等人陷入了震驚之中

「我在回來後才得知有人以我的名義來到了克洛斯貝爾,本以為是列曼自治州派來的副手,但我仔細調問過資料才發現你的游擊士檔案是作假的」他舉起右手「回答我,你是D.G教團的余孽嗎」

「我和那里沒有任何關系呵,失策了,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快就從共和國回來,果然加入警方那邊是錯誤的」崇站在窗沿上「沒有勝算,那麼就只能撤退了」

「吉諾先生,不用再和崇一起說謊了,我相信假如崇不是游擊士你不可能現在才開口說明情況」羅伊德嚴肅道「夠了,崇你沒有必要做惡人,我相信科長他會和我們一起說明情況的」

「那麼我問你,你打算將打破牆的機會放棄嗎」崇在短暫的沉默後冷聲道「這件事魯巴切完全可以依靠「被藥物控制」而做借口來逃月兌法律審判,證明他們進出口藥物的賬本被人銷毀,一場騷亂過去後該存在的黑暗還是存在,你覺得這算是公平?那些因此受害的人能夠回到平凡的日常?當然,他們失去了賺錢的機會而繼續被無能的正義所制約,你說這算是公平?」

「這」艾莉露出了落寞的眼神,沒錯,崇所說的有誰能反駁?誰能容忍無能的政府繼續放任魯巴切的存在?警方的權威難道要一降再降嗎?

「所缺少的不過是個元凶、是能夠證明他們是以自身意識來進行這一切計劃的人,那里躺著兩份文件,一份和所謂的教團有關而另外一份則寫明了哈羅特曼等人對「他」的包容,那是能夠打擊帝國派的最好證據」崇淡漠道「就是這樣,只要我不被抓到就夠了,警方的視線已經集中在我身上,我此時「畏罪潛逃」就自然會被懷疑,魯巴切的合作者以及身上帶著疑似違禁藥物的罪證呵,這兩點結合起來恐怕不會有人不懷疑幕後黑手是魯巴切,暗幕間的鐘響宣告著黎明開場,但鐘是需要人來敲響的,你們所做的便是指責我這樣就夠了」

「等等!你根本就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啊!」羅伊德慌忙想要抓住崇「等一下!」

「正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崇半只腳懸在空中「你真以為讓誰都不會痛苦的結局存在過?有誰悲傷就有誰會高興,只有付出過犧牲才能夠讓人獲得和平,我當然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但遲早也會有人為此付出同等的代價,還是說你僅僅是因為我在你們的身邊而阻止我?假如我不是特務支援科的一員你還會因此而做出這種選擇來嗎」

「我」羅伊德猶豫了,他是正義的搜查官,他能夠容許罪惡的存在嗎?答案顯而易見

———不能

「猶豫很多時候都會害死自己,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崇徑直從窗沿上跳了下去

(「葬」,我已經履行了和你定下的約定,今夜過後克洛斯貝爾的歷史里就將有一頁被揭過,但你真能夠應付接下來的風暴嗎前進的過程中可是要付出許多的)崇張開早已準備好的降落傘(一個魯巴切消失了就將會有新的魯巴切來頂替他們的位置,政權永遠都將分出陰陽兩面,世界需要統治者)

「能夠解決事件的辦法當然還有很多可對于我來說只有這條道路所付出的東西能夠少些」將懷里真正的兩瓶藥物拿出來細細觀摩著,洗清罪名?呵呵,假如真這樣做的話應該是在泥塘里洗澡吧,無論如何這兩瓶藥的作用都將會被他人得知,所以呢?紅色的也許還好點,但藍色的呢?能夠將他人記憶忘卻的魔藥有多少人會因此而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是否真實?比如說平賀才人?比如說峰.理子?比如說夏洛特•比勞?比如說許許多多的其他人?懷疑是最致命的武器,只要他們開始懷疑那麼自己在真凶還未出現前就將成為「凶手」、是謀害了他們記憶的凶手,到那時我能怎麼辦?假如他們的記憶因此而松動我又該怎麼辦?

「與其背負著正義的謂稱我情願帶著罪孽的枷鎖」正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一直都堅信著這一點,假如受傷便會有人哭泣、假如悲傷就會有人走上前來安慰、假如想要自我犧牲便會有人拼盡全力阻止,這就是英雄啊,拯救了他人的同時自己也在一步步邁向天堂,而惡魔是不用承擔起這些的,他們所謂的「正義」並不會有多少人記住,倘若一直以惡魔自居的我突然便成為了正義的英雄呵,那麼我從一開始就履行惡魔的義務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做些沒有用的事?天性善良?

「我又不是一開始就想這樣做的」將身影隱蔽在月色之中,黑夜已經逐步降臨,但黎明也將在黑暗中到來,萬物都是兩極的,有人在痛苦過後就一定會迎來陽光,世界的進程就是這樣不停留地前行,理解者?有幾個就夠了,我不需要太多

這就是我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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