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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生者別離之理

三月二十六日,夜晚七點

「咚!」兩人同時從空中墜落,隨後平賀才人落在了松軟的床上而崇則是落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該死的主角光環

「這里」崇很快便站起來掃視了一下四周,全部都是充滿現代化的裝飾,而且窗外的建築物也全部都是鋼筋加混凝土

「終于回來了嗎」崇覺得自己的腳快要松倒在地板上了,但他沒有,因為他想起了平賀才人身上的傷

「平安無事嗎」慌忙回過頭時看到的卻是毫發無傷的平賀才人,恐怕是他順帶為其治療過了吧

「」手上的印記慢慢消退,看來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這里是他的家嗎」崇一眼便看到了被瓖嵌在牆壁上的巨大相片,那是平賀才人與他父母所照的紀念照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什麼,崇閉上了眼然後靜坐在地上等著,他要等平賀才人醒來

十分鐘後

「嗚」平賀才人發出一聲沉悶的呻.吟聲,隨後他很快便睜開了眼,同時手上也做出了握劍的動作「敵人呢!」

「敵人已經消失了」崇緩緩睜開眼簾「沒什麼可激動的」

「這里是我的家?」平賀才人最先反應過來的果然是這個「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崇點了點頭,隨後他便站起了身「那麼我也該離開了,現在是晚上,累了就盡快睡」

「等等!露易絲他們怎麼樣了!」平賀才人慌忙問道「他們有沒有安然無事的撤退!」

「我不知道這個」崇冷漠的回答道「我只負責將你送回來」

「這種事怎麼能不清楚!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戰場上嗎!」平賀才人大聲道「我我可是為了這個而上的戰場啊!」

「我再重復一遍,沒有人需要你的保護才能生存,你不過是一廂情願」崇冷聲道「在戰場上只有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你在戰場上也不是為了生存而活著嗎」

「我不管這個我要先去確認露易絲他們的情況」平賀才人從床上爬起「對了,先和老媽說一聲,就說我要出一趟遠門」

「你知道去那里的方法嗎」崇冷漠道

「你一定知道對不對」平賀才人凝視著他「告訴我」

「你是在要挾?」崇瞥了他一眼「有這個本事?」

「你這個混蛋!」平賀才人突然向自己揮拳了

「咚!」用力對著他的鼻子上來了一拳,這是和上條當麻學的破顏拳,一方通行說傷害超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嗚啊!」鼻子里一邊噴著鼻血一邊倒下了,意外的不抗揍啊

「還沒有完」平賀才人擦了擦鼻血後又打算站起「我可和上次不一樣了!」

「既沒有劍也沒有印記,你再過來我很可能會打死你」崇冷聲說道「識相的就滾遠點」

「劍」平賀才人模了模自己的身後

「印記」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為什麼全都沒有了」平賀才人最後看向自己「都去哪里了?」

「誰知道呢」崇冷聲回答道

「為什麼會不見!那可是我和露易絲還有那個世界的唯一聯系啊!」平賀才人低下頭哭了起來「這樣露易絲怎麼能找到我啊!這樣我怎麼找到露易絲啊!」

「听著!」崇的聲音一瞬間提高了幾個分貝「你已經過不去那里了,是過不去而不是回去,你的歸宿在這里而不是那里,只不過是幾個女人而已,還是說你對在這個世界感到了不滿?」

「全部的人都比你強因此你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如果有人依賴我就好了」,你是這樣想的?」崇冷聲質問道「想要靠著別人來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嗎?真是懦弱的惡心」

「離開可不是那麼好下定決定的東西!沒有力量與覺悟你就只能死在半道上!」也許是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崇忍不住再次加重了些許語調「別再談不現實的事情了,將什麼都當作沒發生過」

「別說得和很輕松一樣好嗎」沒有再次咆哮,平賀才人只是低著頭輕聲道「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分開,即便是一個月也好,但我找到了我能做到的事,我在那里有著想要保護的人,在這里也只會給父母添麻煩罷了,在這里也只能和大多數人一樣空虛的渡過自我罷了,也許我是弱小,但在那里我找到了即便弱小也要去完成的夢想」

「夢想是找不回來的!你就這麼希望毀掉別人的夢想嗎!」

「當然」

「?!!!」平賀才人愣住了

「覺得我回答的過于果斷對嗎」崇與其直視著「因為我是冷血動物,我沒有夢想,因此別人的夢想我不會在意,除非是打算殺死我或阻攔我,不過擁有這種夢想的人其人生真是可悲至極」

「弱小者不配擁有夢想,即便是像螞蟻一樣微弱的也是一樣,因為他們會在半途中便放棄,甚至于一開始就找不到路」崇冷漠看著半跪在床上的他「你找到的路太遠太長了,你想要照顧人的一生嗎」

「那麼你連與別人分開都不在意嗎」平賀才人握緊了手「露易絲可也很照顧你啊!」

「到底是誰照顧誰」崇冷視著他「需要保護、為了在那里生存而費盡心思的到底是誰,別和我談這個,我從來沒有索取過任何一點的施舍」

「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明白與人分開的痛苦」平賀才人笑了笑「原來如此,你就是因為這樣而不與人交流的啊」

「和這點沒有關系況且我只知道生命的重量」崇仿佛是被戳中了傷口「分別這種事有多重要?一開始就與你生活在一起的人難道就一文不值嗎」

「你也不是單獨一個人生活嗎」平賀才人這句話中沒有帶著一點的諷刺與同情意味「你在與家人離開時就不會寂寞?」

「那麼這個問題要問回你自己,現在你的家人就在這里,你又為什麼要再次離去」崇轉身離開「已經夠了,我沒有必要再在這里和你一問一答」

「去那里的方法請你告訴我!」背後傳來了重重的磕頭聲,不過因為是在床鋪上嗑的所以聲音不大

「別將過剩的尊嚴丟給我,即便你想找死我也不會攔著」崇默然道「我不知道,誰會知道這種事呢」

「本想讓你忘記的可惜你在那個世界所經歷過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崇替他關上了房門「最重要的那份記憶你忘不掉」

「你到底算是什麼人」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從中傳來了平賀才人的低語聲「為什麼一點感傷都沒有」

「我是影子,影子和你一樣會動會跳,但他既不會受傷也不會哭泣」崇低聲回答道

「因為他沒有心啊」

「嘎吱」房門被關上,看來崇已經離開了

「」就這樣縮著腦袋一動不動,時間什麼的已經和自己無關了,干脆就這樣坐在這里試試能不能死吧

「才人!」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母親在看到自己的一剎那便險些昏倒,而父親也是強忍住淚水朝自己走過來

「傻小子!」腦袋上挨了重重一擊,比誰都痛同時也比誰都輕「終于回來了!」

「失蹤了一個月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母親忍不住落淚道「別讓我這麼擔心啊,雖然通過手機給家里打來電話說什麼流浪在外國,但是這種事怎麼能那麼輕描淡寫的帶過去啊!」

「算了算了,他回來了就好,你沒看見才人的精神狀態也不好嗎」父親趕快安慰道「先讓他睡一覺吧,外面的床肯定沒有家里的好」

「爸媽」平賀才人看著他們,淚水已經情不自禁的流下

「怎麼了?」兩人雖然都在傷心,但他們依然是面帶著笑容看向他,連疑問都沒有,對自己在外面做了什麼也不管不顧,只是會因為自己的歸來而落淚、而高興而已

「我好想你們」只能說出這句話了「我真的好想你們」

「我們也是啊」父母這樣對自己說了,對這個險些都要再次離開他們的混蛋說了

「咳咳咳……啊啊啊啊啊!」先是因為喉嚨太嗆而咳了幾聲,隨後平賀才人便如同孩子般放聲大哭起來,而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握住自己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所以我才說過了,你的家人就在這里,為什麼你要離開」崇站在屋外靜靜听著里面傳來的哭泣聲「你所真正要保護的東西就在這里,你想要守護露易絲一生,可他們已經守護了你半生,你的生命是在他們手上散發出光芒,而你卻想過要離開他們」

「那麼問題要拋回給我自己,我為什麼當初要離開?」他第一次質問起了自己這個問題,到底是為什麼?

「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活著就要失去、正是因為身為生者所以才要與什麼東西分離」崇閉上眼、然後將重量全部寄托在牆壁上「都已經成了定理的事為什麼還要去想」

「算了」靜等下一個篇章到來,然後再次迎接與下一位人的別離,他就這樣斜靠在牆角處入眠,反正不過是一剎那而已,剎那之後夢又將醒,醒來之後又將前行

我看來還是成為不了影子,要不然我怎麼會想要明白心痛的滋味呢?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不舍得與誰分離而隨之而來的痛苦誰能讓我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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