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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近傍晚,漫天霞光映在水中,使得波光蕩漾間,水波忽爾墨綠,忽爾又變幻成淺紅深紅。
湖光山色,如夢如幻……極美。
兩艘小船,悠悠浮行于山水之中。
安大安二搶著撐船,安遠便與謝姜坐了船艙。兩個人中間只隔了尺余寬的小案桌兒。
鏤空雕花的小案桌兒,上頭置了陶,另有四盞倒扣著的青花瓷杯。
船身微晃,壺中透出幾縷似甜似辣的味道。
謝姜執了陶壺,壺嘴一傾,酒水便「汩汩」傾在杯中。待瓷盞斟得滿了,她便一手執,一手捏起瓷盞,只是……盞沿兒將將挨住唇角兒,安遠小小聲道骸靶荒鎰櫻?取??歐蛉恕!包br/>
喊了這兩聲,安遠斜了眼船首的安大,看了他幾眼,又微側了身子瞄船尾的安二。前後瞅過一圈兒,方回頭壓下嗓音道︰「酒性太烈,那個……九夫人還是莫多飲的好。」
這話隱有暗示提醒的意思。
就是聞出來酒味兒辛辣濃郁,謝姜才會動心思飲兩抔。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明說,謝姜便緩緩啜了口酒,待酒水熱辣辣淌入月復中,方低聲問︰「你怎麼會來?」
這話問的突然。
安遠眨眨眼,試探道︰「九夫人記得我?」
「怎麼會不記得?」謝姜嘆了口氣。閑閑道︰「那天我腿疼難忍,不是你跑去找大醫麼?」
安遠勾了唇角,嗤笑道︰「難為九夫人還記得。」
這話……怎麼听都有股子奚落味兒。
謝姜心知他是為趙凌不忿。只是如今趙洚失蹤,趙凌又遠去了卷地,這些事兒縱使與他解釋,一來他未必相信,二來許多地方恐怕也解釋不清。
更何況眼下這種情形,壓根兒沒有時間可以說長話。謝姜啜了口酒水,不動聲色轉了話頭︰「你們怎麼會來浮雲山。是受四王女相邀罷。」
安遠斜瞟了眼安大,低聲道︰「四王女說是城內熱的受不住,邀眾人來山上避避暑氣。」
安大一直乜斜了眼注意船艙。眼見得謝姜端了瓷杯啜酒,不由咧嘴道︰「阿三與趙郎君交好,此時趙郎君不在,我們就拎了他……咳!阿三。代大兄二兄多陪九夫人幾盞。」
說了這些。安大向安遠使了個眼色。
看來這弟兄兩個,打算等自家與安遠飲醉,到時候再將兩人往湖里一翻,介時不光除去自家庶弟,又買了四王女的好。
想玩兒一箭雙雕之策麼?謝姜溜溜掃了眼安大安二,而後眸光一轉,看了安遠道︰「睌間湖水有些涼,應當飲幾杯烈酒暖暖身子。」
這話乍听起來。好像謝姜在殷殷勸酒。
此時涼風徐徐,正是舒爽自在時。至于湖水涼不涼……身子暖不暖有關系麼?反正又不會下去游水。
下去游……水?安遠臉色一變︰「九夫人是說……。」
他剛說了半截兒,謝姜「叮」一聲,曲指彈了下陶。
北斗本來低頭垂瞼,老老實實踞坐在謝姜身後,听見「叮」的一聲,小丫頭頓時繃了小臉兒,抬眼盯住安大。
眼見兩個人都有了警覺,謝姜便舉杯將酒一飲而盡,飲罷看了安大,涼涼道︰「安大君提醒的是,現下是該多飲幾杯,省得待會兒船翻了,腿腳抽筋撲騰不起來。」
安大怔了一怔,瞬間過後,突然嘿嘿冷笑︰「本郎君早疑心你听到我兄弟都說了甚,如今正好,四王女也不想你活……嘖嘖!」說到這里,兩眼打量了謝姜,砸了嘴巴道︰「可惜了九夫人這張小臉兒,本郎君還未有機會仔細……啊呀!。」
一句話沒有說完,陶與漫天酒雨「嗖」一聲,劈面而至。
「呯」安大先是額頭上挨了一,這人「啊呀」晃了幾晃,待要站穩,腳底下被北斗用木錘一捅,又「啊呀!撲通」,一頭栽下船首。
水花飛濺中,謝姜隔了案桌兒一扯安遠︰「跳!」
跳字出口,小船已「嘩啦」翻了個底兒朝天。
湖中一時浪花四濺。
水聲嘩嘩中,遠處隱隱傳來幾聲驚呼。
謝姜一手穿過安遠掖下,挾了他不至沉下去,一手劃水,撲撲騰騰游不幾下,北斗游過來︰「夫人,咱們從哪上岸?」
「那兩個豬頭沉下去了麼?」
「放心罷!這兩個……嗯,豬頭落到烏家人手里,絕對只剩半條命。」
木槳「嘩啦嘩啦」劃水的聲音,漸漸逼近。
依目前來看,安世昌表面兒上與王氏交好,私底下與封王亦暗通款曲。安大安二密謀殺安遠的事情絕計無人知曉,其他紈褲子弟只知……此次四王女指使安氏兄弟謀算王氏九夫人。
謝姜心思一動,低聲吩咐道︰「與烏九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去罷!」
「嗯!」北斗了把臉,待見謝姜借了船底兒遮擋,悄無聲息潛下水中,便跟著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湖面兒上水波漾了幾漾,終歸于平靜。
月出寒通居。
天色暗了下來,丫頭便在外廳廊下點了燈籠。廊檐下燈火通明,外廳里卻沒有丁點兒光亮。
迢遲匆匆上了木階,待走到門口,略略一頓,仍推了門進去︰「公子,屬下有事兒稟報。」說著話兒,這人對著上首坐榻恭恭敬敬揖了一禮。
「嗯。」九公子轉眸看了迢遲︰「說罷。」
由光亮處乍然到了暗處,迢遲一時有些眼前發,眼楮眨巴半晌,才看見九公子負手站在窗前。這人遂轉身走到窗戶前頭,低聲道︰「如公子所料,四王女果然利用安氏兄弟謀算夫人。」
九公子略闔了闔眼,再睜開時,便看了迢遲,微微一揚下頜。
迢遲忙壓了嗓音道︰「四王女拽了老夫人去湖邊賞景,私底下卻吩咐安氏三兄弟,要將夫人溺死。」說到這里,迢遲伸脖子咽咽口水,聲音更是又小了些︰「夫人趁勢將兩兄弟翻下听雨湖,又令丫頭傳話于烏家諸人……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屋子里剎時一靜。
良久……九公子閑閑問︰「安世昌絕嗣了麼?」
這話問的忒是直接。
迢遲噎了半晌,方反應過來回話︰「烏九直等兩個沒了氣兒,才撒手上岸。另一個……為夫人的小丫頭所救。」
迢遲知道安遠與趙凌有舊,亦知道他曾隨趙凌去郚陽謝府探望二夫人。鑒于趙凌與九公子之間的「微妙」關系,這人決定繞過謝姜拖安遠跳船這一項。
只是……九公子眸光一閃,似笑非笑道︰「你不用替她遮掩。」說了這句,眼見迢遲臉色一僵,便又閑閑接話「當初你家夫人犯了腿疾,安遠曾于她尋醫救治。你家夫人是……人敬我一尺,我予人一丈,嘖嘖!見不得旁人對她好。」
打掩護被當場揭了老底兒,迢遲不由嘿嘿干笑︰「屬下不是怕……那個多想麼!對了公子,怎麼處置四王女?」
九公子轉眸望了窗外,淡聲道︰「那要看她自己。你家夫人不是撂了話……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麼,就照此話去做。」
這八個字……怎麼照著做?
做為貼身下屬,迢遲也算是與九公子打了幾年交道,深知他凡事掖七分,只露兩三分的習慣。只是這回,謝姜連兩三分也沒有露,只簡單明了給了八個字兒。
這人一時犯了愁。
一犯愁,迢遲便下意識覷了眼九公子。
九公子原本點漆般的眸子,竟然灼灼跳亮。他目光灼灼望了窗外,仿似心情極好的模樣。
PS︰親,好歹阿姜還給安家留根苗哇,要是九公子……嗯,那可就說不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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