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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被毒害的太深

農家里每戶都有圈坑,里面都是些平日里從灶膛清理出去的草木灰,當然還有些從茅坑清理出去的便肥,兩種肥這麼一漚,那個味道自是不用提了。

看著正在圈坑里用鐵杴往外起肥的呼格,安均不自覺的嘔了一口,差點兒就吐出來,她捏著鼻子哼唧道,「嬸子已經做好飯了。」

這幾天地里忙,家里的活兒呼格嬸子就包了下來,她雖然走動還不太方便,但是旁邊有呼土兒跟著,做飯什麼的到不成問題。

安均對這件事是非常贊同的,自從呼格進了圈坑,別說吃呼格做的飯,就算挨她近了些,她都渾身難受。

沒辦法,那味道實在是太燻人。

當然呼葉兒身上的味道也不怎麼好,呼格在圈里起糞,呼葉就在地里撒糞,倆人都是跟糞打交道的,那味道是可想而知了!

不過安均和王柳兒的活兒還不錯,她們在給沙地挖通水溝,雖然累點兒但是頂多也就是個泥土味兒!反正不至于挨燻!

她們挖溝主要是為了讓河里的水能流進地里,這樣就省得用水桶往地里挑水了。

因為這通水溝呼睿的地也能得實惠,他本也想跟著一起挖的,不過他們家的麥子熟的早,就趕緊去忙著收麥子了。

雖然就只有安均和王柳兒兩人挖溝,可那溝挖的也是像模像樣的,跟那些男人挖的一點兒都不差!

不過這跟安大小姐沒多大關系,她是啥也不懂。

王柳兒脾氣好,安均不懂的地方她就教,比如怎麼用鐵杴不費力,怎麼使勁兒這溝挖的平整,挖多大的深度河里的水能流過來……

安均學的也不錯,就是干出的活有些糙。

說實話,她以前從未感覺王柳兒能懂這麼多,她就只以為王柳兒是個受氣包然後人家讓干啥就干啥。

現在想來還真有些慚愧,這地里的活兒,人家可是門兒清,就沒有什麼不懂得。

在安均手上起了泡的時候,王柳兒還從一種叫刺槐的樹上找了跟刺給她把水泡挑破,為了不讓安均感覺到疼,她又找了一株也不知是什麼的草給安均的手上滴了幾滴白汁子,那白汁子還真就管用,滴在手上麻麻的,真能緩解疼痛。

話說回來,現在的安大小姐正在叫她夫君回家吃飯,她哼唧了一聲也不管呼格有沒有听到就開始往回走,沒辦法,真是燻的人難受。

只是別管她走的多快,呼格都能趕上她,安均捂著鼻子沖呼格揮手,意思是讓他離遠點兒,可呼格就偏偏不如她的意,故意跟她並擺著走。

這可把安均氣完了,兩人離得太近就算捂著鼻子都不管用,干脆她也不捂了,撒開腿就往家跑,她就不信老男人能這樣上飯桌!

事實總是殘酷的,回家後的呼格除了把起糞時穿的罩衣月兌下外,也就是洗了下手,所以那個味道自是不用提了,最氣人的是,這會兒又多了一個呼葉!

安均忍無可忍,對兩人說道,「你倆就不能洗個澡再吃飯嗎!」

呼葉被說的有些愣,好像是沒反應過來這是啥情況,呼格倒是氣定神閑,「現在比較忙,我墊下肚子就又該去干活了,你以為是那富家少爺,整天的無所事事。」

安均被揶的沒話說,哼哧著端上自己的飯去了屋外,大不了就把那飯桌兒讓給老男人,她心胸寬大得很!

一會兒王柳兒出來了,手里拿著個咸雞蛋一把遞到安均手里。

「這是娘腌的,平時舍不得吃,農忙了才拿出來,你先將就著吃吧,晚上我給他們燒些水,讓兩人好好洗洗,那味道確實是大了些。」

安均心里不藏事,那是啃著餅子吃著雞蛋,還埋怨著呼格不人道兒,「他就是自私的小氣鬼!等晚上你也不用管他,他愛洗不洗!」

王柳兒卻是說,「一到農忙,家家戶戶的都這樣,等過幾天收麥子都是在地里吃飯,你習慣就好了,不然地里的活兒一耽誤,收成就會少很多。」

啥,那豈不是一天比一天忙?發現是自己太事兒多,安均悶頭喝起了自己碗里的稀飯,原來她才是那個混不講理的人——

慚愧,慚愧。

幾人吃完午飯,呼格果然如他先前所說的那樣,連歇也沒歇就又穿上罩衣準備去起糞。

安均見後想去跟人套套關系,可又嫌呼格身上的味道太大,最終就是還沒等她挪動一步,呼格早已出了院門。

等呼格走了沒多大會兒,呼葉也推著撒糞的車往外走去,安均看看王柳兒,「咱們也要這麼早就去挖溝嗎?不歇會兒嗎?」。

明明前幾天開地的時候還都能睡個午覺的……

就見王柳兒拿著一盆髒衣服出了屋,「你先去屋里躺會兒吧,你以前沒怎麼干過農活兒,這農忙還有不少天,別開始就累著了,我去河邊洗洗衣服,等我回來叫你。」

安均甩了甩自己酸疼的胳膊,也沒客氣,直接跑到嬸子的床上就躺了上去,其實她這些天真的很累,胳膊每天都是酸疼的,但是見大家都不言聲,她也沒好意思說什麼。

這一往床上躺,安大小姐是瞬間就進入了夢鄉,只是沒多大會兒,她就被一陣臭味兒給燻醒了。

為了能多睡會兒,她從身旁劃拉了一個毯子蓋在臉上,希望能阻絕臭氣源,只是這毯子蓋上之後,那臭氣不但沒小反而更大了起來……

安均迷愣著睜開眼楮一看,她拿的那哪是什麼毯子,而是呼格起糞時穿的罩衣!

只是這罩衣怎麼會跑到床上來?不是該搭在院子的嗎?好啊,肯定是老男人故意整她!

「呼格你個老王八蛋,我要跟你和離!和離!和離!和離……」

喊完之後,安均終于感覺心里舒服了些,只是,誰在叫她?

「安均,安均你醒醒,你做噩夢了,快醒醒。」

在王柳兒的使勁搖晃之下,安均終是醒了過來,只是她還有些不太清醒,迷糊了一會兒,她開始往自己身邊看,發現沒有那帶糞的罩衣,這才安了心,原來是夢!

老男人對她的毒害真是太深,竟然做夢都不讓她安生,她這睡了一覺兒不但沒輕松些還急的出了一身汗。

這時王柳兒端了一杯白開水過來,「你先喝些水吧,一會兒咱們去挖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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