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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面無血色。

「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相貌本事,我的確是配不上你,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我這一生最大的榮耀,的確是生下了錦哥兒,但並不是因為他是你柏潤之的孩子,而是因為這個世上只有他才是我的孩子,只有他才會光明正大地懷著孺慕之心親近我,喊我娘。

錦哥兒本身足夠善良,足夠正直,也足夠優秀,但作為母親的我,的確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愚蠢。

原本可以好好生活的孩子,我卻因為私心而拒絕了嫁你,沒能早點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方便在世間行走,與此同時卻又因為私心,而讓他認了你這個從一開始就帶給了他恥辱的父親。

我的確是夠蠢的。

但我希望我還來的及補救。

如果你並沒有改變初衷的話,那麼就請官媒來吧,三媒六聘,大紅花轎,我嫁你。」

柏潤之渾身戰栗,如果此刻他的面前有一面鏡子的話,他就會知道自己如同霍婉婉一樣,也面無血色。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膠著,但卻絲毫不見含情脈脈的微妙,反而有著一股隱約的劍拔弩張的味道。

就是他曾經所期盼的,她願意嫁給他。

但如今他得到了允許,卻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履行承諾。

她並不是滿懷欣喜心甘情願,如果他真的大紅花轎迎她入門,那就等同于親手將自己和她一同葬入墳墓。

想到地獄里暗無天日的生活,柏潤之咬緊牙關,才沒有因為失控而當場大喊大叫起來。

兩人對視良久,霍婉婉才收回視線,向著顏舜華倒頭就拜。

「姑娘,請原諒奴婢不能遵守諾言貼身服侍了。」

「婉婉……」

霍婉婉拜了三拜,然後便站起來,低垂著頭,卻一路挺直著腰,緩緩地退了出去。

顏舜華見柏潤之無動于衷,不由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還在這里發什麼呆?趁熱打鐵,她走了,趕緊追出去。」

柏潤之卻冷冷的看著她,「你是故意的,是嗎?你帶著她來,卻讓躲在後面,然後故意誘導我說出那些話,讓她生氣,讓我們的關系破裂,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你也知道你們關系破裂對于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那麼我反問你,為什麼你還會認為我這是在挑撥離間?

何況你真的認為我有誘導你說出這些話嗎?那是你自己說的真心話。如果你想說,沒有人攔得住你;如果你不想說,也同樣沒有人能夠誘導你,不是嗎?」

顏舜華見他只是在原地發抖,卻並不追上去,便冷笑開來。

「要不是婉婉,要不是沈靖淵當你是朋友,我管你去死。

我是喜歡給人做媒,但是也得看對方是什麼人,你覺得你值得我耗費那麼多的心思嗎?

對,你少年時期的經的確是很悲慘很值得人同情,但那又怎麼樣?與我有關嗎?與婉婉有關嗎?跟我們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

你被惡魔給拉下了地獄,沒多久自己也變成了惡魔,成為你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的模樣,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說你過慣了暗無天日的生活,可以啊,你喜歡過,你也習慣了,那你就繼續呆著。

但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面前?為什麼非得要留在婉婉母子倆身邊?明明並不是真心的愛她,明明並不是真心的接納她,但是卻滿嘴愛的謊言,不單止可憐可笑地自欺,還要明目張膽的欺人,你當婉婉沒有靠山,是嗎?你當我們所有人都是死人,不是嗎?!

我為什麼要拉她進來?為什麼,你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的確喜歡她,但是我也清楚地了解到你遠遠沒有達到你所認為的愛她的程度,因為你不曾考慮過婉婉真正的處境。

如果你真的替她方方面面都考慮過了,那麼你要守著就守著,但是你不會再攻城掠地,你不會對她再那麼富于攻擊性,你不會讓她害怕的同時又喜歡上你,為你感到心動感到動搖與此同時又因為你並不是真正的深愛她而感受到無數倍于從前的痛苦。

愛上一個強∣奸∣犯,你認為這是值得她沾沾自喜的事情嗎?」

「顏舜華!」

沈靖淵突然就喊了一聲,語帶警告。

柏潤之雙目通紅,「所以像我這樣的人,並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是這樣嗎?這就是你想要告訴我的。」

「不,你又錯了。

盡管並不是所有錯誤的行為都值得原諒,也並不是世間所有的人都值得被特定的某個人所喜歡與深愛,但是我沒有資格說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就因為你曾經犯下了在我看來的確算的上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想要告訴你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你真的很幸運。盡管從前的你做錯了,如今的你對人對事也並不全是真心實意,但是你卻獲得了命運的垂青,你得到了一個婉婉的愛。

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隨意地賤踏別人的一顆真心,因為她愛你也並不容易。

不要因為你年少時的恐怖經,所以就怨恨世界,傷害周圍那些一直在努力地靠近你的人。

就算她不知道你曾經有過的殘酷經,但只要她對你有真心,她就會感受得到你反復無常的情緒,還有你內心潛藏著的痛苦。當然,還有你對她的並不全然放開與信任的所謂的愛。

她發現了自己對你動搖之後,曾經告訴過我,與你在一起的時間,對于她來說,每一個時辰每一個日子都是幸福,但是每一月每一年也都充滿著痛苦。

因為習慣于游戲人間的你頂多只是喜歡她,卻並沒有真的在愛她。

你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愛一個女人,你也根本就不知道當一個女人愛你的時候會有怎麼樣的表現。」

柏潤之的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質量上佳的紙,沈靖淵見狀朝她搖頭,希望到此為止。

顏舜華卻打算一次性把話說清楚,所以她只是頓了頓,又接著開了口。

「在錦哥兒兩三歲時,婉婉發現他越長越像你,痛苦得每晚都睡不著,有幾次還瘋了似地拿繡花針去扎睡著了的孩子。」

柏潤之全身的血液凝固,如墜冰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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