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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男人,沈靖淵很清楚,邵珺此舉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即便是出于好心,擔心她這個離家出走的「雲大小姐」交友不慎,也不應當單獨邀請她吃飯。

他自然相信她的為人處世自有底線,絕對不會因為一些小恩小惠或者大恩大德而突然輕信于人,進而半推半就地成就什麼好事。可問題是外人不會這麼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日後倘若被有心人查出來,恐怕流言蜚語都能夠淹死她!

礙于他的身份問題,他周身通通都是麻煩。她如今便如此不慎重,日後在他的身邊又如何能夠自在,活得肆意瀟灑?

要知道,眾口鑠金啊!無論何時何地,兩個人的婚姻,都不會僅僅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再如何的情比金堅,也要顧忌著周圍的人與事。

顏舜華卻並沒有他想的這麼長遠,或者說,如今她並沒有處于那種認為自己需要處事小心翼翼非常慎重的階段。

對于她來說,與邵珺一塊兒吃頓飯,是再正常再小不過的一件事情,如今他這般斤斤計較,讓她難免就有些不太高興。

「話也別說的這麼難听,活像別人就像沒有見過女人一樣,還非得纏上我來。即便他真的有那個意思又怎麼樣?他針對的人也是容容,而不是我,你這麼介意干什麼?」

「敢情我還不應該介意?你一個閨閣女子在外頭跟一個未婚男子吃飯,我深知你的為人所以不會懷疑。

不認識你的人卻未必個個都是明理的君子。要是有人以此往你身上潑髒水,就算你自個兒活得坦蕩,日後也說得明白。可是難免還是多了事端添了麻煩,也讓我擔心。

難道你就不應該反省反省今日的行為,引以為戒下不為例?」

她不以為然的態度終于成功地激怒了他,沈靖淵說話也逐漸刻薄了起來。

顏舜華冷哼了一聲,將被子扯過來裹好自己,任由他晾在涼涼的空氣中。

「我問心無愧,為什麼要去介意別人的眼光?錯了我認。沒那一回事我還不能好好地跟人吃頓飯了?」

所有的難堪不過都是咎由自取。要是他連這一點都想不開,日後踫上類似的事情,也只會徒增煩惱。

如此這般。還不如早分早了。

她驀地有些意興闌珊,心情陡壞。

沈靖淵敏銳地感受到了她的轉變,即便後頭的話語沒有明說,他也猜測到了她尚未出口的話語。氣得隱藏在黑夜中的雙眼眸色變深。雙手也繃得青筋直爆。

「我不是要你活在別人的眼光里,萬事都以旁人的說法為準繩來衡量自己的為人處世。」

他強忍著要將人攬在懷中然後這樣那樣不允許丁點距離存在的念頭,沙啞著聲音繼續往下說道,「女子活在這個世間本就不易,更何況日後你還要與我並肩前行。我再如何護著你,也不如你自己慎重處事不給他人破綻攻擊來得好。」

顏舜華將被子拉高了一些,蓋住了仍舊露在外頭的肩膀。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這一點我從小就知道。不用你教。你也用不著著急,只要你自己信得過我。那麼我們之間便走得下去。

我不懼怕旁人的閑言閑語,與我戀愛的人是你又不是別人,我為什麼要浪費大好時光去看他人的眼色行事?

明理的人你不解釋他們也知道事情是否有貓膩,真相並不是非得要親眼看到听到才能夠了解。而那些缺根筋的人,你要真的跟他們計較那純屬是自找麻煩。有些人不信任你,你再怎麼解釋也是枉費工夫,還弄得自己心情不好,這又是何必?

至于那些會往別人的身上潑髒水的人,原本就不懷好意,不管對手行事如何正派,他們也能夠歪曲事實,該潑的髒水照樣會兜頭兜腦地潑過來。

我怕麻煩,但不代表這樣的麻煩上門,我還會站在那里任由人欺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如今便操心著莫須有的事情,也不怕老得快?」

她說完便也不理他,兀自閉上了雙眼重新醞釀睡意。

沈靖淵卻不讓她睡,試探性地靠近,見她沒有反應,便連人帶被子地抱在懷里。

「我說你一句,你就能頂十句。我這也是擔心你,總是這麼漫不經心,什麼時候被人下了套也不知道。邵珺其人,看著溫文爾雅,但年紀輕輕便能夠坐到一府通判這個位置上,肯定有過人之處。你要是成了這樣的人的目標,日後要月兌身恐怕要費一番功夫。」

被他這麼抱著,顏舜華想睡也睡不著,干脆給了他一手肘,听他悶哼出聲,這才語氣涼涼地道,「沈致遠,直接承認自己是小心眼不行嗎?比邵珺厲害的人多的是,難道以後但凡我見個男人,你就要這麼心驚肉跳的?

別說你這樣亂吃飛醋我們將來能不能夠成事,即便成了,也鐵定要散,我可受不了你時時刻刻地過問這些事情。

如今本來就才剛開始,親事是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你就如此緊張兮兮了。我看上頭給你的任務也太過輕松了,你才會有這麼多的時間胡思亂想。」

他語氣軟了,她便也態度和緩。只是仍舊堅持信便信,不信便拉倒。

沈靖淵聞言想起那個晚上自己失控的事情來,沉默半晌,才將收緊的雙臂放松了一些,讓她能夠更舒適一點。

「這一點上我做的的確不太好,我並不諱言。只是外頭並不比顏家村。在村里,很大程度上你能夠隨心所欲,但即便民風淳樸至此,也還是會有人盯上你找你的麻煩。

在京城,我的處境比之于如履薄冰也差不多了,說是危機四伏也不為過。你如此這般,我真的會擔心。日後若是顧此失彼,全盤皆輸怎麼辦?我不怕輸,但是會害怕你由此喪命,家族也在旦夕之間完全傾覆。」

他自小沒了母親與兄長,後來又失去了曾祖母的庇護,以及疼他入骨的祖父,要是再失去她,他都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人世間,還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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