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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容兒,是我

曜華宮。

穿了一件淺橙色宮女裙的南門彎彎正仔細往臉上抹著胭脂,嗤,自己不跟著那對奸夫yin婦逃走果真是明智的選擇,不過是打扮了身旁一個小丫頭借風寒之名略略蒙面便騙過了所謂的親生父母,蠢成這樣,走不了多遠便會被皇上給緝拿回來吧。

她起身拿起床上的細軟包袱便要出門。

「彎彎!」一聲男子的厲喝傳來,縱使壓低了聲音,還是讓南門彎彎下意識的一抖,看清來人之後,她不禁皺眉:「你們回來干什麼?」

「啪」的一聲許貴人一巴掌扇上了南門彎彎的右臉,咬牙切齒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知道我們冒了多大的風險嗎?!快跟我們走!」

「我不跟你們走!我還有事情沒做完,你們走吧。」南門彎彎捂著臉,語氣反而平靜了起來。

凌志也是頭疼的緊,他本欲連夜帶了母女二人出城,出了京城一切便好說了,哪曾想到了京郊才發現,那一直窩在馬車里不言不語的居然是個宮女!他又氣又急,只能和許貴人再折返回來,畢竟彎彎是他的親女兒。

「彎彎,事情都辦好了,你為什麼還不跟我們走?」凌志竭力忍住心中的怒氣,緩聲道。

「哦?凌統領是要帶許貴人和公主去哪兒?」南門景爍想著容遠平常的風姿,語氣淡然,緩步踱進了房門。

頓時房內三人的臉色都變了,南門彎彎的反應最快,她哭著就跑向了南門景爍,哭道:「五哥救我!」

「你個賤蹄子!」許貴人一看她這幅姿態,又氣又恨的甩帕子罵道。

「五哥!彎彎也不知怎麼回事,昨夜只听凌統領和母妃要一起逃走,還說要殺了彎彎,彎彎好怕,嗚嗚…」她定然不能說凌志二人想要帶走她,如此傻子也會起疑,一對想要私奔的奸夫yin婦怎麼還想帶個孩子當著拖油瓶?這五皇子來的真是時候。

南門彎彎抱著南門景爍一味的只剩了哭。

凌志擰眉,看向南門彎彎的神色復雜,帶了一絲失望又帶了幾分寬慰,畢竟是他的女兒,踩著他的尸體活下去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凌志苦笑一聲,眸光溫柔的看向許貴人:「阿蘭,你悔麼?」與其瀕死掙扎還不如坦然一些,他可不認為五皇子會單槍匹馬的來找他問罪,他不怕死,只是連累了阿蘭。

「阿志!當年便是我負你,如今又連累了你,悔不悔這句話應當是我問你。我總在皇上和你之間搖擺不定,既想著皇上寵愛,又不想放你走,是我太自私,如今還牽連了你…」許貴人話說到最後也是一番哽咽。

「你們這話還是留著跟父皇說吧,嘖嘖,真是一對深情人。」南門景爍不合時宜的道了這麼一番話,輕輕一笑道:「來人,把凌統領和許貴人押入大牢,听候發落。」父皇的妃子,得父皇自己來決斷,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彎彎哭的五哥心都疼了。」南門景爍一手捏起南門彎彎的下巴,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別哭了,嗯?」哭的他衣服都髒了!眼底的嫌惡之色一閃而過,臉上又掛上了漫不經心的笑意。

南門彎彎淚眼盈盈的望向南門景爍,扁了扁嘴:「彎彎好怕,五哥怎麼這麼凶…」

「彎彎似乎對你母妃入牢一事一點都不關心。」南門景爍松開手,另一只手里的玉骨扇轉來轉去,款步出門:「五哥先走一步。」只怕父皇又是一番盛怒了,容狐狸給的果然不是什麼好差事!

正和殿後殿。

密不透光的室內昏黑,白天仍是點著一排蠟燭,罩了琉璃燈罩,倒也不十分黑暗。

「景如可還好?」南門博裕絲毫不掩口中的關切。

容遠看在眼中,芙蓉面上笑意不顯:「夜深露重,風寒微恙,勞聖上掛心了。」

「你,好生照顧她,」南門博裕頓了頓又道:「這孩子交給你,朕也放心。待她病好了,朕會親自給她主持一頓家宴。」這話,便是要賜婚了。

容遠是個穩妥的性子,依著容遠的本事,無論將來有什麼變數,都定然能護她周全。更重要的是,景如是喜歡他的。清漪,不知我這樣做,能不能補償我所犯錯的萬分之一?

容遠自然也听出了話里的意思,仍只是淡淡道:「謝過陛下。」容兒與他的婚事,並不是旁人說了算的。賜婚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怎麼做,還得看他家小丫頭的。

南門博裕早就習慣了容遠寵辱不驚的性子,揮揮袖子道:「你先回去吧。」容遠道了聲是,款步走出殿內。

逸竹閣。

玉容休憩了幾日便已恢復了七八分,這天容遠從六扇門回來正瞧見她蹲在那一汪清池旁專心的望著錦鯉,連他踱步到身後都未曾發覺。

容遠看她蹲著發呆的樣子分外嬌昵,眉目間滿是瀲灩笑意:「容兒可是想吃魚了?」

玉容正走著心神在想那夜的事情,冷不丁有人在她身後開口便輕輕的「啊」了一聲,回過神面前的池水中是容遠立在她身後的碎影,定了定神起身道:「你以為我是撲撲那個嘴饞的麼?今日回來的又早了些。」言畢笑眯眯的瞧著容遠。

容遠伸手去環了她的腰,輕笑道:「為夫一想到容兒在家等我,就半刻也等不得了。」

玉容嗔笑:「貧嘴。凌志怎麼樣了?」

「皇上還沒有決斷。」容遠的聲音不急不徐。

玉容聞言卻是急了:「按理說,不該呀,」畢竟凌志還給皇帝戴了一頂綠帽子,玉容擰眉,好奇道:「是不是你沒有告訴皇上凌志已經被押入大牢了?」

容遠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告訴五皇子了。」

玉容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模了模鎖骨,接著便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俏皮笑道︰「你又算計他。」

容遠何其敏銳,停腳把玉容緊緊抱在懷里,似有若無的嘆息了一聲︰「容兒,你可還是介懷?」這些天她一直住在容王府,術解每次給她換完藥,都告訴他玉容的鎖骨處被她自己搓的一陣紅,他听了便知道她有心結,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如今已這麼些時日,她仍舊沒有走出來。

玉容心里十分別扭,她自己雖然清楚的知道南門景爍是被凌志下了藥給算計了,可是作為一個從前現在只有容遠一個人的她,無論是作為現代的靈魂還是作為如今的身體,她居然都是膈應的。

她總會抑制不住的想起那天晚上她鎖骨上的紅痕,她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去介意不要去介懷,然而身體卻仍舊比她誠實的多,她本能的反應讓她排斥自己。她又不是守貞的烈女,那番光景下計較什麼呀?

「容遠,我不知道。」許久,玉容才悶聲悶氣道。

「我這樣做,你會介意麼?」容遠緩緩一笑,看著玉容羞紅的臉,橫抱起了她便往室內走去。

玉容摟住了他的脖子,道︰「容遠你要干嘛!」

「容兒不是喜歡公主抱麼?為夫自然是在做容兒喜歡的事。」容遠步履不停,待停步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床前。

他把懷中的人輕放在床上,玉容欲起身,卻被他一手緊緊的扣住,整個人只得乖乖的躺在床上,容遠一手扣著她的手,一手緩緩撫上她的臉,俯身一笑。

窗外的徐徐清風吹進室內,夾著幾片不知名的花瓣落在地板上,容遠的發絲垂下來,與白皙的肌膚相襯,眉目驚鴻,鼻梁如飛羽,眸中緩緩的漾上一層如春色盎然的暖光,這樣的他,公子如神袛,世間萬般與他相比都失了顏色。

他一手解開了玉容的外衫,俯身輕輕吻上了她的鎖骨,纏綿細致。

容兒,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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