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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只是證明自己真情實意答謝紀四公子的救命之恩。」謝雲窘道。

這時千雪堂那里丁夫人和謝夫人聊得甚歡,原來丁夫人曾經去過謝夫人的老家,烏郡。

兩個人攀談起烏郡的風土人情來,又說些了見到鄉里的媳婦,品評著誰家的媳婦賢惠,誰家的媳婦懶。

謝夫人笑道︰「還是劉侍郎家的夫人在做姑娘時最手巧,憑他們新來的幾個媳婦兒都斗不過劉夫人。」

「這位劉夫人我也曾見過她當姑娘時的模樣兒,品性端正實屬難得,不過家里是個平凡的人家,有幸遇見謝夫人您這樣的姐妹來,這麼些年也幫過她幾回,可惜劉大人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污蔑雲姑娘呢。」丁夫人說著嘆氣,「雲姑娘這一入獄,雖然沒有查到什麼,入獄的事卻落人口實,你沒看今日那些夫人們個個都當自己是太後,還有那些不願意+.++靠近的亭主姑娘們,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刻意避開阿雲,連我看著都心痛呢。」

提起不快事,最近幾日謝夫人可謂有一籮筐的糟心事想說。

如果不是她與郭夫人關系僵冷,現在是不會與丁夫人坐到一處來。

謝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何嘗不是,往常我也沒少與劉夫人走動,關系不說好如親姐妹,但自做姑娘時,就一直相識,現在她的姑娘沒了,我深表同情,可是不能因為我們雲兒與劉芳感情好,就把問題推卸到雲兒身上吧。你說是不是。」

「當然嘍。」丁夫人爽快地笑道,「說到底還不是劉大人想公報私仇,可惜他也不過是個小官,還想傷害雲兒,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天下呢。上面好幾個人壓著,他敢動雲兒一根毫毛,我就能掀翻地牢的頂。」

謝夫人咯 一下,萬萬想不到,沛王府的丁夫人竟然有這種本事。

謝夫人笑道︰「早知道頭一天就該找丁夫人,省得被人捉住把柄,拿我的女兒要挾,逼我去害人啊。丁夫人,你可真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們阿雲如此單純的人,怎麼會是劉狐狸的對手,劉狐狸想要為她的女兒找個墊背的,也不惦量惦量自己的身份,還敢與沛王府抗衡,說起來也是劉芳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原來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想做謀財害命的事,所以最後發生自己家的家丁射殺主子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謝夫人不好說得太直白,只是含沙射影地說。

丁夫人笑道︰「你說得何嘗不是,都說謝夫人最明事理,原來是真的,你們雲兒同那個劉芳情同姐妹,說明你們雲兒在姑娘隊里受歡迎,像雲兒這樣端莊識大體的妙人,放眼京都找不出幾個。雲兒真是好福氣,也不知道日後誰能入謝夫人的法眼,讓雲兒安心地出嫁呢。」

因為千雪堂里只有丁夫人和謝夫人兩個人,所以大家開誠布公地說了個遍。

謝夫人與丁夫人英雄所見略同,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謝夫人道︰「這次你兒子也幫了大忙,你兒子非常細心,想著法子為我們謝家掩護,果真是一片真情實意,我們家的孩子除了雲兒的嫡親哥哥,都是些扶不起的阿斗,很想再有一個懂事的哥哥照顧雲兒,正好紀四公子也救了我們雲兒,兩家呢又是世交,不如讓他們結為兄妹。」

謝夫人突如其來的話,令丁夫人有些措手不及。

言下之意,謝夫人是沒有意向撮和兒女的婚事了。

丁夫人一直說著些附和的話,此時隨著她這個想法而心里著實懊惱。

丁夫人嘴角抽搐,眼里流露出意想不到的詫異,此時惱也不是,笑也不是,末了還是拿出待客之道,擠笑道︰「謝夫人忘了,他們原本就是表兄妹,再結拜豈不是多此一舉。」

豈是多此一舉啊,簡直就是故意說這種話,打消丁夫人的念頭。

不過丁夫人也不是甘心的角色,有的是辦法。

謝夫人就急著找借口說有事,起身要告辭,這時謝雲臉色微紅地走過來。

突然知道朱紀對她有意,再面對朱紀的母親,謝雲就顯得不自在,好像丁夫人已經成了她的婆婆了。

謝雲看了一眼丁夫人,作了萬福,才走至她母親的身邊,謝夫人拉著她的手,道︰「怎麼臉這麼紅?」

「方才在日頭下走得累出汗。」謝雲忙道。

謝夫人點頭,朝丁夫人說了些客套的話,一行人就離開了。

看到謝雲的模樣兒,丁夫人的笑意愈發輕盈,朱璺走過來,道︰「謝夫人看樣子是不贊同了?」

丁夫人風淡雲輕地笑笑,道︰「謝雲怎麼說?」

「對我四哥頗有好感。」

「你四哥那里費點心了,丁姨娘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丁姨娘幾次在嫡母那里救過我,我又怎麼能忘記你的恩德呢,是時候回報丁姨娘。」朱璺作了萬福後就去找紀四哥。

個雨榭里朱緯同中山王朱孚一同坐在八仙桌上說話,朱孚因為身份特殊,很少有機會走出封地,這次也是奏請了皇叔才來到堂兄這里。

朱孚就問道︰「楊家姑娘何時過門?」

朱緯回道︰「已擇了下月二十二。與覓堂兄的日子不沖突吧?」

朱孚蹙眉道︰「不沖突,覓弟這個月中秋花好月圓日辦婚禮,若不是有人作梗,這件事也不用草草定下。」

兩個人在說話時,旁邊的窗下朱紀和朱縱分主賓而坐,正在下棋,他們對朱緯與朱覓的話不感興趣。

朱璺輕輕地咳嗽一聲,朱孚突然朝她投來一瞥點頭示意的目光,讓朱璺受寵若驚。

中山王很少來沛王府的,而且根本就不可能給庶弟庶妹們正眼,不料方才那一青眼是什麼,朱璺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一看朱孚,他又自顧同朱緯說話,于是沒有當回事,方才也許也是巧合。

那一聲輕輕的咳嗽,除了朱孚朝她看了一眼,別人都沒有在意到,朱璺只好又提高音量再次咳了一聲,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

她一時尷尬,不顧眾士子投來的目光,望向朱紀道︰「四哥,出來一下。」

朱紀跟著朱璺走了出來,朱孚看著情形,道︰「這是七妹?」

朱緯淡淡地點頭喝茶。

就是那個與母親鬧得不可開交的房姬的女兒。不過房婆子估計成了荒郊的孤魂野鬼了,沒有人再想過她的生母,都知道她是個失去生母的可憐人。

今日一見,朱孚對庶女的印象改觀了不少,原本以為庶女都是小家子氣,無才無德,上不了台面,但是這個朱璺與朱璧站到一塊兒,除了身份外,竟把朱璧比下去了。

朱紀跟著朱璺走到無人的林子附近,見朱璺從袖里取了一枚玉佩出來,便問道︰「七妹,這是何意?」

「四哥,這是雲表姐送與四哥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四哥你自己想吧,雲表姐還說感謝四哥的搭救之恩。這枚玉佩可是雲表姐隨身戴的哦,四哥收好了。」

朱紀微愣,這豈不是私相傳授?

「七妹,這個,四哥不能收啊。」

「你快接著吧,你不收我更不能放在身邊,是雲表姐指明送給四哥的,四哥若嫌棄這玉,回頭你自己還她吧。」

說著上前把玉佩塞到他手心里。

朱紀微愣,那玉佩仿佛成了燙手山芋似的,握在手里感覺燙得臉都紅了。

朱紀想了想,道︰「我只是舉手之勞,她不必放在心上。」

「這話你自己告訴雲表姐吧。四哥也知道習俗是這樣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比比皆是。你若不喜歡雲表姐,可以當著她面直說。」

朱紀有點結巴,內心最隱蔽的擔心的突然從朱璺口中說出來,他心虛地想否認,但是看到七妹那雙看透世事般的睿智的眸光時,又把話吞回肚里。

「四哥,難道真不喜歡雲表姐?」朱璺故作吃驚道。

朱紀嘆息一聲,道︰「這不是喜歡與不喜歡,我想,七妹你也知道,他們謝府只有謝衍與謝雲兩個嫡出,都是寶貝似的人物,怎麼可能會選擇我,更何況那個謝蘇來咱們家鬧成這樣,現在若說喜歡的話,對七妹你也不好,謝蘇那小子還沒處罰呢。」

朱璺笑了,反倒安撫她的四哥,道︰「四哥切莫把不相干之人的事都放在心上,只問你自己,雲表姐是否是四哥喜歡的類型,若是,這枚玉佩你就收下,回頭再邀雲表姐過來作客,若不是,這枚玉佩你也收下,回頭雲表姐來作客,你可以當面還她,只要你不怕傷雲表姐的心,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做這種事。」

說得朱紀心里一愣一愣的。他低頭看一眼手中的玉佩,心跟著化了。

朱紀百感交集,他從沒有喜歡過一個姑娘呢,突然有一個姑娘向他表示自己的愛慕,並且願意以身相許,叫他怎麼不心事重重。

朱璺見他心有動容,就道︰「四哥,姑娘家的面皮都很薄,下次雲表姐來了,你可不能直接就問她玉佩的事,心里有數就行了,我想雲表姐也是希望你心知肚明不用點破,還有你那幅畫子,雲表姐很喜歡,就拿去了。」

朱紀一頭霧水︰「什麼畫子?」

「哦,就是四哥在千雪堂花廳作的畫,上面有四哥的落款,雲表姐覺得很好,你知道她特別喜歡評畫,見我掛的的這幅好,就提到了,我一听與四哥真可謂心有靈犀啊,就作主把四哥的畫以四哥名義給了雲表姐。」

「咳,七妹,那她豈不是誤會我有意于她?」

朱璺眨眨眼楮,笑道︰「面對雲表姐的拳拳心意,難道四哥沒有動容?那畫子本是你作的,我不過順手的人情轉送與她,當然不能獨攬這個人情,畫子本來的主人就是你啊。」

听她這麼話,朱紀也覺得有理。只好不再說什麼。

朱璺又笑道︰「四哥,你與雲表姐,既然互相有意,不如下次見了雲表姐,我替你們撮和。」

「七妹,你為什麼非要撮和哥哥與她?」朱紀不解地看著他這個腦子突然好起來的傻七妹。

朱璺笑道︰「這件事沒有什麼好問的,無非是踫著了,就想說一說。」

「七妹,你這麼對四哥,不值得。」朱紀道。

他沒有什麼能幫得上朱璺的。

「四哥你別婆婆媽媽了,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想一想丁夫人若有這麼孝順乖巧的媳婦,那是多麼開心的事,所以為了丁夫人,你也應該直爽干脆點。」

朱紀雖然不解,但是礙于七妹的熱絡,臉微紅,正要說什麼,背後傳來朱縱的話︰「你們話說完了沒,四哥快來接著下。」

朱紀忙把玉佩放進袖兜里,道︰「七妹,這件事我知道了,玉佩我先收下。」

朱璺淡笑︰「四哥快去下棋吧,五哥已經等不及了。」

听了這話,朱紀方匆匆離開。

與其讓謝雲嫁到袁家,還不如嫁到朱家,這樣自己也好過些。想到這里朱璺往北靈院走,誰知朗月在不遠處等著她,及至看到她時,上前問道︰「姑娘,紀公子可曾收下?」

朱璺欣然笑道︰「四哥已經等著下次的宴請了。這件事終于告一段落。」

朗月婢子也是欣喜,「這麼說日後咱們就少了一個敵人,以後在這府里也好過些。」

「怎麼會少?謝雲怎麼可能嫁過來就改了性子?」

朗月不解道︰「那姑娘為何還幫著她?」

「比嫁到袁家好。」

比嫁到袁家好?

朗月恍悟,可是這樣,她就不好對南宮昭交待了。

朗月抹了把汗,跟上去,不敢言語。

原來姑娘還想著嫁到明家!

回到院里,結香正要匆匆出門迎面遇上姑娘,急忙道︰「正要去找姑娘,郭夫人把湘樹叫過去了。」

眾人唬一跳,朱璺倒吸一口涼氣,道︰「走,去老夫人那里。」

靈苔院里,老夫人剛招呼完眾夫人,五公主坐在旁邊替她捏著酸楚的膝蓋,道︰「蔣家的已經與中山王夫人商議好這個月十五就辦婚禮,請柬剛剛我收下了,听說皇叔那里還不知道,若知道會不會氣死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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