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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喜知道老夫人為誰嘆息,又把貓抱走了。

趙大娘進來時看見了問道︰「老夫人還是不開心嗎?」。

侍喜點點頭︰「眼下府里最開心的應該是長樂亭主。」

榮椒院

郭夫人叫了長樂亭主過來,稟退了眾人,只留下吳大娘和趙大娘兩個老婆子,四人關起門來慶賀。

朱璧親自奉了茶給母親,欣喜道:「母親,那只白鶴真得幫了我們大忙。」

郭夫人對她神秘一笑,接過茶盅,聞了聞茶香,嘴角泛起笑意,並不接話。

吳大娘笑道︰「亭主,這都是陳大娘的計策。」

朱璧驚訝地看著陳大娘,姜還是老的辣,連母親恐怕也自嘆不如吧。

陳大娘笑道︰「也是那丫頭自己倒霉,誰叫老夫人的貓對她心生恐懼呢,我不過是借題發揮了下,添上一筆,但是若不是夫人能請卜算子出山,老夫人恐怕還不相信。」

陳大娘對老夫人白鶴的照料看管一事十分清楚。

金婆子每日辰時用餐時,就是陳大娘對白鶴動手腳的最侍時機。

卜算子掐準了天氣,趁著這個時間過來故弄玄虛,才讓老夫人更加信服。

郭夫人甚為滿意地喝過茶,道︰「長樂,母親終于借機鏟除了後患,對長樂你也有好處。」

朱璧不解道︰「她對我來說總是礙手礙腳,只要她在不我眼前晃動,我就稱心如意了。」

郭夫人故意笑道︰「是嗎,那麼母親可以跟老夫人說把她指給嵇叔夜,也可以不在長樂面前晃眼,長樂也稱心如意嗎?」。

朱璧尷尬道︰「還是母親最了解我。」

郭夫人笑道︰「我是你的親生母親能不了解你。這次我一定讓老夫人改主意,把你指婚給嵇叔夜。」

「可是嵇叔夜認定了庶女,我該怎麼辦?」朱璧忐忑道。

雖然朱璺已被趕到水月庵,但誰也不保證嵇叔夜知道了還會執意迎娶她,

要知道嵇叔夜從不被這些世俗羈絆,他或許根本就不在乎朱璺的煞氣一說。

郭夫人又喝口茶笑道︰「婚姻大事,豈能私定終身。長樂你放心吧,沒有了宜安,嵇叔夜只能迎娶你。」

朱璧沒明白母親的意思,只是看著母親嘴角那絲得意的笑容仍然存在。「母親要怎麼做?」

郭夫人笑而不語。

陳大娘道︰「亭主只管安享富貴,余下的事就交給婢婦們替你完成。」

郭夫人看著傻長樂還是不理解的樣子,就笑道︰「你以為她會安全抵達水月庵嗎?」。

天色暗了下來,王府的馬車出了城,已駛到荒郊野外。

前面還有一里路就到達水月庵了。

這時太陽未下山,月亮已經出來。

馬車里,朱璺一路看著那塊玉牌,未曾說過話。

結香和朗月相伴左右,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安慰,也不再說話了。

朗月卻靜靜地看了幾眼姑娘手里的玉牌.

記得三個月前,公主把她送給宜安亭主時,第一天她就看到了亭主的玉牌,大吃一驚,她曾經看到主公那里就有這塊玉牌.

這個玉牌能夠發號施令,調動就京城三千密探.

當時朗月還有意試探了宜安亭主玉牌的作用,安亭主卻笑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送的,看到玉牌就會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關心她。

朗月再次見到主公時,把公主送她到沛王七女身邊的事告訴了他,同時也提起了那塊玉牌,主公卻什麼話也不說,只命令她,從今往後,沛王七女就是她的主人,一定要保護朱璺的安全。

她領命而去,一次次幫助新主人化險為夷。

直到這次因為嵇叔夜的事,主公一時生氣,她奉命想辦法,引導郭夫人下手,主公送了兩種香給她。

告訴她,這種香可以使人昏昏欲睡,精神不振,短暫使用對身體沒有害處。

一種香她點在朱璺的臥室,所以今天早上朱璺嗜睡差點誤了給老夫請安,另一種香燻在衣上,因為那只波斯貓對這種香極為敏感,給人印象貓兒見到朱璺嚇得四處逃竄。

郭夫人知道這件事後,怎麼可能不會抓住機會大作一篇文章,這樣就出現了後面白鶴離奇死去,請了卜算子來施法的一折戲來。

朗月在這個過程中只能袖手旁觀著郭夫人把朱璺趕至水月庵。

這既是郭夫人的目的,也是主公的目的,有時敵人之間也會因為共同利益形成盟友。

可是,郭夫人對待朱璺心腸歹毒,費盡心思只是為了趕走朱璺嗎?

「駕——」天色快黑下來,車夫也急,加快了馬車速度,希望趁天黑之前抵達水月庵。

這樣,他可以早點回去復命。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朝簾內人道︰「安亭主,大路遇上滑坡了,過不去,要饒小路走!」

朗月探出頭看了外面的路,果然從山上掉下的許多石頭,堵去了去路。

朗月心生異樣,道︰「姑娘,前面的路確實不通,還有不到半里路就到了,要不換小路吧。」

走官道更保險些,可是路不通,天色也快黑了,只能走小路。

朱璺握著玉牌,點頭道︰「走小路吧。」

馬車改道了。

朱璺一動不動地看著那玉牌,想起了南宮叔叔的話︰「如果有什麼困難就拿著玉牌去白馬寺見方丈。」

要不要去呢?

南宮叔叔對她的好她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南宮叔叔的眼楮里藏著另一種她不敢說出來的情愫。

「姑娘,這塊玉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朗月又再次問道。

結香也就留意起姑娘手里握著玉,心想是老夫人賞的吧,便道︰「姑娘不要傷心了,老夫人送姑娘來庵里是權宜之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接姑娘回去的。」

朱璺顯然不信她的手,握住玉牌道︰「我不是傷心,只是到了危難之際才會想起那些對我好的人,這是不是一種忘恩負義?」

「姑娘怎麼會忘恩負義呢,提起這四個字,就讓我想起郭夫人和長樂亭主,她們才叫忘恩負義呢,每次或陷害或誤會姑娘,到最後還不是姑娘好心原諒她們,誰知道她們竟然落井下石,幫著那個道士糊言亂語。」結香提起來就一身憤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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