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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席間是誰說話道︰「明公子受亭主青睞,發表下感相啊?」

席間的人都是年輕的風流士子,自然不放過這段捕風捉影的曖昧之事,定要明叔夜說幾句話,好從二人言語中察出一絲暗送秋波的眉目來。

眾人都好奇地看看朱璧,又看看一直靜默不語的明叔夜,良久,明叔夜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微笑著起身看了眼滿懷期待的長樂亭主,慢慢走過去。

士子們嘻嘻笑著,看他二人要如何纏纏綿綿,誰知明叔夜並不曾和亭主說話,只是從她身旁的婢女手中拿過一支蕭,獨自吹起來。

那蕭聲悠揚得百轉千回,綿長處如絲如縷,千頭萬緒,清脆時如趙如罄,如溪水潺潺,婉轉時,如蜀道蜿蜒曲折,如曲徑通幽隱隱約約,通透時,又如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眾人听得如醉如狂,竟忘記ˋ追問明叔夜發表感想。

伴著這曲只應天上有的蕭聲,朱璧翩翩起舞,跳起了她最拿手的驚鴻舞,眾人又是一驚,朱家嫡女才藝雙全,果然嫡女就是嫡女,靠的不是美貌,而是德藝雙馨。

朱緯無奈地喝了口酒,這個妹妹,他拿她實在沒辦法。

自從踫上明叔夜,就日夜不忘,處處要在明公子面前表現,從前她可沒有這般踴躍過,那時也沒見她在哥哥生日宴上吹蕭跳舞。

這蕭聲,這驚艷之舞借著哥哥生日呈獻,卻不是為了他而吹而跳。

朱緯笑著嘆口氣,回頭卻見將軍的面上面上淡淡的,好像自始至終未曾笑過,因向南宮將軍敬酒道︰「將軍我敬你。」

南宮昭面上仍然淡淡的,眼楮直盯著台上吹蕭的明叔夜,酒沾唇放下。

將軍向來沉穩,不苟言笑,明叔夜這樣的的閑散慣了的名士照說入不了他的眼,為何今日對明叔夜有意觀察,朱緯也覺得奇怪。

南宮昭淡淡道︰「看這光景,你這位妹妹,一心一意想要嫁明叔夜了。」

朱緯順著將軍的視線,看著台上淡然吹蕭的明叔夜,佛若這園子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沉浸在自己的蕭聲里,然而他那個傻妹妹還在賣力地跳著驚鴻舞,朱緯頭疼道︰「我那個傻妹妹,還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

南宮昭淡淡一笑,道︰「為何宜安不來宴會呢?」

朱緯笑道︰「說起來好笑,我這兩個妹妹性情完全不同,這一個好熱鬧,那一個好安靜,倒像我。」朱緯說上自斟一杯,飲過,又道,「宜安自從迷上作畫後,常常一個人悶在房里作畫,都快成畫呆了。學的還是明叔夜的畫法,你說好不好笑,世人都道明叔夜的畫最難描摹,沒想到那個丫頭學得像模像樣,有些真假難辨了。」

南宮昭聞此言,目光冷冷地打量著明叔夜,淡淡道︰「原來如此。」

世子們都驚嘆于長樂亭主的舞技,忘懷所以。

有世子贊道︰「長樂亭主才藝了得,上得了台面,這才是嫡出的女子該有的標準。」

「嫡女和庶女就是不同啊。我瞧到現在,也沒見一個庶女來過呢。」

「想必是庶女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面,只得掩飾拙笨了。」

眾人贊嘆著,欣賞著,其中也不乏譏笑沛王爺嫡女放段取悅神仙一般的明叔夜的,明家公子是何人?神仙一般人也,這朱璧又是何人?除了頭上頂著沛王爺嫡女的身份外,不過會一點琴技舞蹈取悅男人罷了,長得這樣俗媚和玉樓春的頭牌沒什麼兩樣,那些仰慕明叔夜嫉妒長樂亭主的女人們比比皆是。憑什麼有神仙之姿的明叔夜被朱璧擁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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