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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因閉了眼楮,淡淡道︰「長樂降封號,食邑減百,禁足一月。宜安封亭主。食邑增百戶。」

朱璺怔怔的尚不明白食邑是什麼時,底下的幾個姑娘,謝家阿雲和劉家的姑娘贊嘆起老夫人賞罰嚴明。

這樣一來沛王朱璺就不再算是庶女了,位置已然等同于嫡女。

這才是老夫人送給朱璺的及笄大禮啊。

眾人都喝彩道︰「恭喜宜安亭主!」

「亭主德才兼備,是沛王府的福氣啊!」

「果然從這件事看來,宜安亭主,如明家公子所言,至真至善也。」

郭夫人和朱璧起初以為要入牢獄,沒想到老夫人只是削了食邑和降了封號。

這對朱璧來說,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但是還要禁足一年,朱璧已年過十五,再禁足一年,豈不過了婚配.+du.之年?

郭夫人半喜半憂地謝過老夫人,但又听到那些夫人們犀利的言語,心里對宜安亭主更是懷恨,敢情她剛剛的表演,讓眾夫人們都稱贊她德才兼備,至真至善呢。

郭夫人怪朱璺沒有盡心盡力地求老夫人原諒朱璧,否則朱璧決不會受這種處罰。

這個庶女的心機真深啊,一方面她在眾人面前做做樣子,另一方面,罰照樣罰,還有了自己的封號,這個庶女手段真不簡單。

郭夫人想這次是失算了,只待慢慢恢復元氣,重振旗鼓。

「我這麼罰,你服不服?」突然間老夫人發話了。

眾人都望著郭夫人,郭夫人還在復雜的內心糾結中,陪房吳大娘忙得扯一下她的衣襟。

郭夫人才回過神來,道︰「服,服,兒媳知道老夫人是為長樂好。」

听到母親也這麼說,朱璧臉色發白道︰「老夫人,長樂知錯了。」

「知道錯了,也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啊!長樂,希望你記住祖母的話。」老夫人淡淡道。

「祖母的話,長樂記住了。」朱璧叩道。

杜老夫人當著外人面賞罰分明,眾人不再說什麼。

王夫人一揮手,侍女們拿著畫卷退下了。

王夫人笑道︰「老夫人,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吧,咱們繼續品茶賞蘭。」

老夫人微點頭。

朱璧輕輕的退了出去。

朱璺看著鄉主,不對,是亭主了,她們二人封號一樣,平起平坐。

長樂亭主目光有些呆滯地退出去,好像很不好意思再坐在這里。

眾人心里笑她可能是想出去痛哭一場吧。

南宮昭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朱璺,朱璺已經安然無恙,他也可以暫時離開了。

一直在看戲的趙士季朝朱璺微笑著點點頭。

朱璺驀地一驚,這時種碧使了個眼色,朱璺悄悄離席。

種碧稟道︰「剛郭夫人叫婢女去尋春荷,婢女在那邊的游廊踫見了明家公子,正要上前打招呼,趙家世子先走上去同他說話,趙家世子把拾得姑娘的巾帕送了明公子,我站在遠處也听到幾句,說是男女有別,明公子性情坦蕩,讓明公子還帕定無人疑心,還和他說了沛家宜安的婢女約了翡翠湖畔還帕,請明公子幫忙。後來明公子回席時,趙家世子看見了當著我的面又說了午時三刻去取帕子。還說為了姑娘的清譽,姑娘不妨事先告訴婆子或者一塊去也可,好避免嫌疑。」

朱璺听了這話只覺奇怪,卻說不上哪里奇怪。

因側過頭來又望望對面的趙士季,那男子卻偏偏抬頭看天色,好像在告訴她時間差不多了。

朱璺想了想,因叫上種碧、朗月,喊上榮姑姑一同前往。

路上姑姑听了朱璺的解釋後,笑道︰「難得你心這麼細,理應如此的。只不可聲張于他人。」

朱璺遵命。

翡翠湖中的水上有一亭子名叫天香榭,四面游廊環水,糊紙的雕鏤隔子悉數關著,密不透風。

朱璧急不可待地來到湖畔,看見有處亭子,便叫婢女春桃在這里等著,明家公子來了,只說朱璺在亭子里。

朱璧一走進那密不透風的亭子,笑道︰「好香!」果然這亭子配得上「天香」二字。

迎面卻看見窗欞上擺放了一盆蘭花,只見那盆是以千年羊脂美玉制成,那花個個奇異罕見,姿態優美,非剛才宴會上所見蘭花可比,且散發著獨特的幽香,卻不知道是何品種。

原來南宮府里還有這盆珍貴的品種沒舍得拿出來呢,這盆蘭花看起來嬌貴無比,四邊的隔子關著,怕是為了防風,傷了蘭花。

她心情忽而暢快起來,走上前去,潔白的手指輕觸著蘭花,情不自禁湊近聞一下,異香撲鼻。

指尖滑過兩片長長的綠葉,香氣愈加襲人。

精神為之一振。

這盆蘭花真是應景啊。

看到這稀世罕見的蘭花,就會想起有神仙之姿的明康。

等到明康來後,一定要和他坐在這里共享二人世界,無人打擾他們,靜靜地賞蘭。

明康一定會喜歡這盆蘭花的。

如此的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坐于水中央的天香榭,還帕賞蘭,這是多麼優雅美好的約會。

想到這里,朱璧面色紅潤無比,興奮得失笑,一股熱量涌上心頭。

明家叔夜,真是讓人心潮澎湃啊。她怎麼能想入非非,哎,真是羞愧難當。

朱璧嘆了口氣,忽而又禁不住想著明康。

啊,看著這盆蘭花,為什麼對明康愈發的思念和痴情?

愈發的心潮澎湃!

她感覺體內漸漸的有一股轉強的熱量上竄下跳,不得發泄出去,下月復處滾燙的熱量,令她的燥動。

朱璧忍不住輕扯了下脖子處的衣襟,露出一小塊微微突起軟軟的白色的香肌。

她看著那盆蘭花,仿佛看到了明康神仙一般的面龐,愈看愈想,愈想身體里愈加燥熱難耐,此刻她面頰潮紅,一雙鳳眼慢慢的變得魅惑,迷迷離離,百轉千回起來。

此時她腦子渾渾噩噩,體內強大的燥熱,四處亂竄,夾雜著難以言清的,直撓得身體慵軟靡旖,鬢發蓬松,衣衫里香汗滲出,唇齒發干,仿佛一支燥熱的牡丹苞渴望恩賜甘霖雨露,盡情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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