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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洪水猛獸,再世高俅(下)

陳晴朗並沒有讓王子慶失望。

他的手閃電般伸出,直接握住了瘦削武警持槍的手腕,隨後,只是輕輕一擰。

「 嚓」一下,不知是手腕斷了,還是骨關節摩擦發出的聲音。

總之,那個瘦削武警在瞬間就慘叫出聲,手里的手槍也立刻掉落在地。

接著,陳晴朗松開他的手腕,然後右臂在空中掄了兩拳,接著使勁一拳擊到對方下巴上,那瘦削武警下巴瞬間被擊碎,慘叫都發不出,便已經仰著身子翻飛出去。瘦削的個頭在空中猴子一般轉了好幾個圈,然後 的一聲,重重砸在一輛私家車的車頂。

車頂的車窗玻璃立刻嘩啦一下碎掉,刺耳的蜂鳴聲立刻嗚哇嗚哇的大叫起來。

「嘶——」

車庫里面,所有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我靠……」

「我操……」

「我去……」

「我日……」

「施瓦辛格啊!」

人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陷入深深的震驚當中。

于是那個武警就那樣無助的躺在車頂,其他人震驚得都忘了去扶一下。

陳晴朗卻是暗嘆,刻意控制戰力的感覺真不好,他剛才不僅沒有靈力,連真氣都沒用,只是用自己強悍的**使出這一拳,就已經造成了如此轟動的效果。

而且,還這是留了力了。

要是全力一擊,那武警的頭已經被打得連爆帶掉了。

但即使是現在這樣的威力,也已經讓人不敢小覷他,而且還直接把他當成了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很厲害的存在,但是對于國家機器,仍舊是可以輕易擊敗的存在。

因為他們有槍。

看到自己人被打得如此淒慘,那些武警全都義憤填膺,最重要的,現在旁邊還有許多不相干的人看著,要是這樣被欺負了不欺負回來,那他們丟人可就丟大了。

在場的武警,幾乎都把手槍從皮套里拿了出來,沒有手槍的,則是把挎著的步槍舉起來,整個地下車庫里,響起的全是開保險上膛的聲音,周圍不相干的人趕緊火速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池魚。

陳晴朗面對著這一屋子的槍口,只是冷笑︰「我現在真有些懷疑,這還是不是共和黨的天下。什麼時候,武警部隊不去保衛人民,反而來危害人民了?什麼時候,武警部隊不听從國家指揮,而是成為某一個人的私兵了?什麼時候,軍警部隊的鐵血漢子,不想著鋤奸杜惡,伸張正義,反而溜須拍馬,當起權勢的走狗了?!你們模著良心問問,你們對得起身上的這身制服麼?你們模著良心問問,你們對得起手中由人民賦予你們的鋼槍麼?!你們看看被你們嚇得倉惶躲避的普通群眾們,難道你們就不感覺到慚愧,不感覺到羞恥麼?!」

陳晴朗說話之時,用上了真氣,聲音很大,卻不顯得聲嘶力竭,聲音擴得很開,又不至于飄渺。車庫內外,所有人都听到他這番義正嚴辭的話。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為這話震動,那些武警們,大部分都面露怯虛之色,大多數人拿槍的手,都顯得有些無力。而那些剛才倉惶躲避的人,此時都不再害怕,而是站在車庫門口,齊齊用批判的正直的眼神,看著車庫里的這些武警。

這些眼神對于那些武警的殺傷力是巨大的,他們更加心虛了,眼神向旁邊的同伴掃去,然後發現,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了一絲畏怯。

他們慚愧不慚愧不知道,但是他們害怕了,他們心虛了。

而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車庫門口的那些群眾,膽子卻是更大了起來,這下眼神不單單是批判與正義了,還帶著凌厲,帶著鄙夷。

所有人的氣勢都是為之一盛,這些人仿佛在這一刻成了鐵面的判官,他們用眼神審判這些違反紀律的武警,用眼神宣告他們的罪行。

在這無聲而沉默的間隙里,武警們的氣勢一弱再弱,到了最後,大部分人都垂下了頭顱,他們手里的槍,也跟著他們的腦袋,一起垂了下去。

這時的他們,才終于感覺到一絲愧疚。

不過這些都是年輕小伙子,內心尚存一絲天真,但是武警隊伍里,可是有不少老油條的。此時聚集在王子慶身邊的,就有幾個這樣的老油條。

他們本來也有些心虛,但是後來一想,我靠,這他媽誰啊,就這麼愣頭青的一陣吼,就想把我們嚇退?搞笑麼這不是?

于是其中一個人手槍一抬,「砰」的就打朝著房頂打出一槍,隨後大聲喝斥陳晴朗︰「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歹徒,你打傷了武警,還想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簡直其心可誅。要不是我們內心堅定,險些著了你的道!可是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哪準許你這樣的歹人猖狂?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鋤奸杜惡,親自捕了你這惡徒,將你繩之以法!」

其他的武警被那槍響一驚,再被他這段話一震,立刻全都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們這時才發現,自己險些被弄丟了魂兒,自己這些人明明是來幫王少助威的,也沒干什麼太過分的事情,怎麼對方打傷了自己人,反而還搞得好像是自己這些人的錯一樣?

于是,這些人又一個個重新將槍舉了起來,不過也有少數武警,確實是反思了自己的行為,此時並沒有打算再助紂為虐,只是默不作聲的在那里看著。

他們也只能做到袖手旁觀的程度了,要是讓他們與權勢作斗爭,他們萬萬是不願意的。他們的覺悟沒有那麼高,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犧牲自己的前程,那對他們來說,是極傻的行為。

而本來氣勢極盛的群眾們,也都是紙作的老虎,被那槍聲一嚇,心肝都差點給顫出來。此時再看到那些黑壓壓的槍口,更是嚇得不行,一個個又都趕緊躲得遠遠的了。

陳晴朗嘆了口氣。

這朗朗乾坤,終究污濁,這昭昭日月,也終究黯淡。

人心終究是陰暗潮濕的,堅守道德的人,勇敢的人,正直的人,終歸是少數。

只是現在自己沒有遮面,也不好做出什麼太驚天動地的事情。于是,他只是冷冷注視王子慶︰「王大少爺,這些人要是再不收手,後果如何,想必你是知道的。」

陳晴朗的身份,沒有多少人知道,他與政府高層做了哪些交易,也沒有人知道。但現在凡是浦海政治高層,沒有人不知道陳晴朗這個名字的。

幾乎所有的晚輩都被告知,千萬不要去招惹一個叫陳晴朗的,至于為什麼不能招惹,別的不說,就單單憑他是浦海軍區江老虎的孫女婿,就不能招惹!

還有一些年輕人不服氣,刨根問底的,老年人會再說一句,人家年方二十有余,已經可以與幾大執政官談笑風生,你們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們,夠人家瞧得麼?

也正是因此,江思語之前才告訴陳晴朗,現在整個浦海上層圈子里,出現的次數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陳晴朗。

這個名字幾乎是一夜之間,聲名鵲起,在此之前,鮮有人听說過這個名字。但是在最近幾天,沒有人不知道浦海出了個可以與國家執政官談笑風生的牛逼人物的。隨著他的出名,江家一些人的名字,也被陸續多次提起。甚至,因為他的關系,江思語和張裴裴這兩位原本只是在極小的一部分政治圈子里出名的美人,現在也已經被捧成了浦海的雙生花,被稱為申之花。

甚至,浦海的一個叫浦海申花的足球隊,還想請兩位官小姐當他們球隊的形象代言呢。只是想想對方的身份,這個念頭也只能壓下。

同時,無數的人都在打听陳晴朗的具體身份和背景,都想知道這家伙到底是哪位大佬的親戚,居然可以這麼牛逼。

但是這些人查到的資料,把他們自己都震了一下。

因為這個叫陳晴朗的,居然從小是在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其人生經歷,和大多數普通人都沒什麼區別,而且在今年以前,都沒有任何出彩的事情傳出。這人仿佛就是突然之間牛逼起來的一樣,讓人非常的疑惑好奇。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匪夷所思的特殊情況,讓他更是成為了浦海的傳奇。

王子慶身為浦海數得上號的官二代,自然也被家里人警告了,要不然,剛才那瘦削武警要去揍陳晴朗時,他也不會連著喊了兩次讓他回來。

因此現在听到陳晴朗說的話,他心里再憤怒,卻也不敢發怒。

但是其他那些武警,卻不知道這些,看到陳晴朗敢這麼囂張,一個個怒得真想開槍打人。

「操,你丫居然還敢囂張!」

「女乃女乃個腿兒,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王少,我們好好給他個教訓……」

所有人都躍躍欲試。

但是,王子慶卻咬著牙,說了三個字。

「我們走。」

說完之後,就臉色鐵青的直接朝車庫外走去。

「什麼?走?」

「這就走了?」

武警們簡直不敢相信。

搞什麼?

「王少,怎麼能這樣就放過他?猴子可是被……」有人不甘心。

王子慶回頭看著他,眼神和神情都可怕到了極點︰「你要是想死,可以留下來。到時候別說是我,就是我們家老爺子出面,都保不了你!」

說完,再也懶得管什麼,直接頭也不抬的快步走出了車庫。

而且走到車庫門口的時候,都沒敢從陳晴朗旁邊過,害怕這小子突然伸拳給他一下,那他可承受不住。

其他的武警听到他口中說出的話,又是好奇,又是震驚,又是後怕。

他們現在知道了,車庫門口這個家伙,不是什麼正義感爆棚的愣頭青,而是深藏不露的大老虎啊。

無恥,真是無恥,明明有滔天背景,還這樣玩人,這不喪良心嘛!

所有武警都趕緊把保險關上,然後夾著槍,低著頭,匆匆跑出車庫。

而且,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躲陳晴朗遠遠的,幾乎是貼著車庫的牆根往外跑。

就像一群喪家之犬。

至于那個瘦削武警,居然就那樣被晾在了車頂上,根本沒有人管他。

這家伙流下兩行清淚,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當私家走狗。

而車庫外的那些人,則是全都開始議論紛紛。

「靠,還真以為是個憤青,搞了半天特麼的也是個二代,日,真是浪費感情!」

「這個二代可不是普通二代啊,我們和那些武警,可是險些都被他給騙到了。」

「媽的,差點被當槍使,這年頭,二代什麼時候也開始學會用腦子了?」

「自己明明有那麼大背景,還非要拉上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當炮灰,這他娘的缺不缺德啊?」

「噓,都小點聲,小心人家打爆你腦袋。」

「這是法治社會……」

「你確定這是法治社會?」

「操,二代其實不可怕,就怕二代有文化啊……」

「以後大家一定要小心了啊……」

陳晴朗听著這些議論,嘴角抽搐,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我操,怎麼轉眼之間,自己就成了反面人物呢?自己明明應該是正義的一方啊!

他回頭看著那些人,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

但是那些人一看到他的眼神,全都撒丫子就跑,好像他比剛才那些仗槍欺人的武警還可怕似的,簡直洪水猛獸再世高俅!

「我靠……我特麼……我特麼明明什麼也沒干啊!」陳晴朗非常無辜的道。

江舒情道︰「自今夜之後,你一個人,提升了所有二代在普通百姓心中的可怕程度。」

「那以後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啥的,是不是都要弄個我的神位供著?我這居功至偉啊。」陳晴朗又好氣又好笑的打趣道。

江舒情瞥了他一眼︰「行了,別得瑟了,風頭也出了,情敵也趕跑了,可以回家了吧?」

「情敵趕跑了,是不是就可以抱得情人歸了?」陳晴朗賤兮兮的問她。

江舒情白了他一眼︰「你就可勁兒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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