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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豁然開朗

陳晴朗抽了根煙,找出那張沾滿了菜油湯水的白紙,按照上面扭曲的符文,在符紙上畫出禁制。

將禁制打入玉簡後,陳晴朗神識透進去,立刻驚喜的發現,在無數符篆漂浮的空間里,有一個檢索框在眼前漂著不動。陳晴朗的意識挪上去,默默用力,用意念在上面寫出「劍符」二字,然後意念在輸入框右邊的「檢索」二字上用力,那兩個字就頓時亮了一下,過了片刻,立刻有許多符篆,從後面的符堆當中移出,一道一道,一列一列,非常整齊的擺在他的面前。

全部都是劍符!

陳晴朗驚喜過望的同時,也不得不感嘆,上天確實是不公平的,有的人死光腦細胞連禁制的門檻都不得入,有的人只是學習個月把時間,客戶給出要求,就能夠一遍過的寫出一道禁制。

不過相比起他來說,上天對別的人同樣是不公平的,—無—錯—小說不過不公平的世界,才正適合大展拳腳。

劍符比普通符篆要精妙,用的符文自然就有更高的要求,這些劍符一個個看下來,大多都是用太古雷文所畫,有一小部分是太古雷文和更高一級的開天陽文相互交錯而成,而用現世蝕文所畫的,根本連一張都沒有。

陳晴朗又在檢索關鍵字上加上「現世蝕文」,這一次倒是檢索出十多張,可惜,現世蝕文在這些符篆里,只是做點綴,其主體還是太古雷文或者開天陽文。

可能修道界也有用現世蝕文畫就的劍符,只是這枚玉簡的主人不屑于收錄而已。

陳晴朗沒有辦法,只好先試驗那些由太古雷文與現世蝕文相結合的劍符,劍符里高級符篆佔據的位置越少,反噬力就越低,因此那些純粹由太古雷文畫成的符篆,他暫時不準備試。

符篆的反噬之力到底有多大,只有試驗過了才知道,像當初第一次遇到綠僵那晚,用來治好張裴裴斷臂的清靈斷續符,也是由太古雷文所畫,但反噬力就沒有多大,可是當初用來清除尸毒的陰陽五行符,卻差點把他魂魄都打散,所以試符猶如神農嘗百菜,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吃到斷腸草了。

因此盡管符盤上有防反噬的禁制,他依然不敢大意。而且現在符盤上還有擴大威力的禁制,力是相對的,威力擴大了,反噬力自然也就擴大了,但是那禁制現在又不能自由開關,若是直接抹去……說實話他現在只會往赤烏射星盤里添禁制,刪除禁制還真不知道怎麼刪。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試符這種事情就不得不小心。

劍符,各種各樣,像現在擺在陳晴朗眼前的幾張劍符,就各有各的特點,這其中有吸收癸水精氣的玄冰水劍符,有吸收草木精氣的汲血靈木劍符,有吸收山石庚金之氣的破甲劍符……

但是陳晴朗喜歡的,其實是之前看到的一枚用太古雷文所畫的赤日劍符。

赤日劍符在白天使用,威力更大,但是在夜晚使用,也能通過月光吸收太陽精氣,只是月球在修道界看來,像是一個能量轉換器,本來是熾熱的太陽精氣,經過月球的加工反射,就成了陰柔的太陰`精氣,因此若在夜晚使用,這枚劍符的威力其實要打一點折扣。

但陳晴朗不怕,咱有擴大威力的禁制嘛!

不過這枚符他暫時不敢試,還是先試另外幾枚由太古雷文和現世蝕文共同畫就的劍符。

他最先試的,是一枚烈炎劍符。僵尸怕火怕太陽,就說明它本質上是屬陰的物種,既然這樣,就自然不能用水符木符之類去對付它,要用火符金符,這也是他看中了那枚赤日劍符的原因。

劍符不像普通的符篆那麼好畫,烈炎劍符又是由兩種符篆相互結合,線條更加難以描繪,因此差不多用了十五分鐘,陳晴朗才將這枚劍符練會。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將符篆畫到赤烏射星盤上,雙指往前一推,符篆立刻發動。

他登時就感覺到一陣反噬之力,有炙熱的灼痛在攻擊他的靈魂,他頓時感覺腦子像被火灼燒了一下,但隨後這痛感就消失了,盡管如此,神魂仍然受了傷,整個人都精神恍惚,腦袋都有些暈暈的。

好在傷害有限,陳晴朗還是撐了下來。只是那痛的余波似仍在發作,讓他臉上一滴一滴冷汗往下滾。

但他無暇顧及,因為隨著符篆發出,房間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度,讓靈魂剛剛被燒了一下的他,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烈炎劍符要吸收丁火精氣,火氣被吸收,周圍的溫度自然下降,然後轉眼間,眼前便浮現一根熊熊燃燒的火條,陳晴朗念了幾聲咒語,喝一聲「劍成!」,手上真氣涌出,伸手去拿那火條,火光沾到手上的剎那,立刻變成一柄長約四尺的長劍。

長劍劍柄劍身劍刃都清晰無比,只是周圍繚繞著一圈火熱的劍氣,剛剛驟冷的房間,瞬間又開始升溫。拖地時留下的水跡,瞬間被蒸發,這把劍光是感覺著,都比玄陰老道那柄符劍威力要大,但是具體大上多少,陳晴朗還是不甚明了。因此心中仍舊覺得忐忑,總是希望符劍的威力能再大一點。

和綠僵打斗,是極其凶險的事情,符劍的威力大上一分,自己的安全就增上一分,在這種事情上,陳晴朗萬萬不敢大意。

只是這樣的一枚低級劍符,反噬之力就已經讓他神魂受損,更高一級的劍符,還不知傷害會有多大,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他是實在不敢亂試。

「唉,頭疼啊!」

就在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听到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打開,轉過頭去,就見門只開了一點,張裴裴露出一個腦袋,頭發都濕漉漉的沾在臉上,睫毛上也盡是水珠,一張小臉上水滴瑩瑩,因為熱水蒸汽的原因,皮膚白里透紅,一雙眸子里,似乎也濕意漾然,比平常的颯爽,多了幾分嫵媚。那修長的脖頸也露出一截,身體卻都躲在了門後,陳晴朗的吸引力頓時就移了過去,從未見過女人赤luo胴`體的陳晴朗同學,很有一種一窺全貌的沖動。

張裴裴看著他灼熱的眼神,又羞又喜︰「我睡衣忘了拿進來了……」

陳晴朗手一松,烈炎劍符沒了根基,立刻消失,房間的溫度又恢復了正常。

「我給你去拿。」

「嗯。」張裴裴點點頭,然後紅紅的臉蛋縮回去,又輕輕將門關上了。

陳晴朗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能透過里面的燈光,看到映在毛玻璃門上的影子,想著現在張裴裴就赤身**滿身水漬的站在那里,嘴里就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人渣啊人渣。」

他感嘆了一句,收懾了一下心神,趕緊進臥室,從櫃子里找出一套張裴裴之前住在這里時穿的睡衣,只是正想給她送過去時,腳步又不受控制的停住。

他的眼楮看著櫃子里的一條嶄新的浴巾,手不受控制的伸上去。

這也是之前張裴裴決定住到這里時他去買的,只是張裴裴害羞,加上天氣略冷,房間又不開空調,因此還是一直穿著很保守的睡衣。

現在這天氣,僅僅披一條浴巾的話,也確實不太合適。

平常很溫柔體貼的陳晴朗,這時卻有些不管不顧,將睡衣扔到櫃子里後,拿著那條一次都未被披過的浴巾,走到衛生間門前敲響了門。

門輕輕打開時,陳晴朗的眼楮就一直盯著門縫,這模樣實在有點流氓,擱往常他絕對干不出這類事情,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現在覺得不用在張裴裴面前掩飾自己任何的和丑陋。就好像這個姑娘是他的奴僕,老爺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根本不用顧及她的感受,也不怕她能有什麼怨言。

完完全全的有恃無恐。

不過張裴裴還是保守的姑娘,開門的時候小心翼翼,除了臉蛋和脖頸,什麼都沒有讓他看到。

陳晴朗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然後將浴巾遞了過去。

張裴裴看著他手里的東西,遲疑了一下︰「這個……」

「怎麼了?」陳晴朗明知顧問。

張裴裴咬了咬嘴唇︰「披這個……冷……」

「我開空調。」陳晴朗這是直接明著不要臉了。

張裴裴還是沒有伸手接︰「我想穿睡衣。」

陳晴朗豁出去了︰「睡衣沒有,只有這個。」

張裴裴牙齒就咬住了嘴唇︰「我不穿這個。」

「真不穿?」

「不穿。」

陳晴朗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氣,但不知怎的,心里居然也有一絲舒暢。

征服一個女人,固然是很爽的事情,但若這個女人完全是個抖M,那樣的征服還是征服麼?

總得是一個有自己堅持有自己底線有自己原則的姑娘,害怕起來才可愛,征服起來才過癮吧?

自己現在干的這都什麼事兒啊!

就在他準備回去拿睡衣的時候,張裴裴突然伸出光潔的手臂,握住了他手上的浴巾。

陳晴朗一愣︰「怎麼?」

張裴裴咬著嘴唇,感覺快哭了一樣︰「如果你真想,我也可以,但是我要你知道……我不情願被人作踐。」

陳晴朗這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否認自己的錯誤。

他真誠道歉︰「是我得意忘形了……我有錯,我道歉,以後絕對不會了。不過你說的作踐什麼的……真是有點嚴重了。我就是一時之間獸性大發,想看看你披上這個露出luo腿時是什麼樣子……」但其實那種有恃無恐的欺負人,為了看人家時不時露下春光,就逼著人披浴巾,確實有點不尊重人,有點作踐別人的嫌疑。老臉一紅,居然還有點害臊,「加上覺得你肯定會听話,所以才……絕對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不尊重的意思是真沒有,但其實尊重不尊重的界限也沒那麼明顯,他就是腦子一熱,結果無意間有點不尊重。他是絕對不喜歡作踐人的,但是眼下確實有點。于是他除了道歉之外,也趕緊在心里反省,並下定決心,以後絕不再干這種事情……

不過不管男人女人,不管決心是明著下的還是暗著下的,其實都沒什麼屁用,但這起碼算是一個態度,能看出一個人最起碼的道德素養來。

張裴裴听完陳晴朗的話,表情就突然由悲轉喜,然後一下從他手上將浴巾拽過來︰「把窗簾都拉上。」然後迅速關上門。

真是……太好哄了。

多單純的姑娘啊。

陳晴朗眨巴眨巴眼楮,然後迅速去將客廳的窗戶關上,順帶拉上窗簾。

自己的女人,即使是披著浴巾的樣子,也不能被人看到……

等等,裴裴貌似……還不是自己的女人哈。

他這時又想起了江舒情。

然後又感嘆,渣男啊渣男。

不過……當渣男的感覺真是爽啊。

他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等著張裴裴從臥室出來,整個人的心情,都像流水一樣歡暢。

人就是這樣,破罐子破摔之後,會發現整個世界都瞬間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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