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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探 究

六子一邊往嘴里塞著米花糖一邊口齒不清地說,「大哥,那個家伙又來了,這幾天已經是四次了,雖說次次換過衣服,但還是被我認出來了。」說完得意地笑著,一臉要接受表揚的樣子。

「不用理他,不是那邊的人。」黑大個依然面無表情,拿起一根通紅的鐵棍子往旁邊的冷水中一浸,「刺啦」聲伴著白煙騰了起來。

六子一伸脖把米花糖咽了下去,「我早就知道他不是那邊的人,那你說他為毛天天在咱們門口晃呀。」

「等人唄。」

「等誰呀?」

「還能等誰?咱們鋪子里統共三個人,他來了這許多天應該模透了,可還在等,那就一定是你二哥了。」一個年紀大些約模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也是系著一張牛皮圍裙,把手中的一把剛打好的耙子遞給六子,「去給街口老張家的送去。」——

「爹,為啥你知道他等的是二哥呢,岳大哥他們不是也常來嗎?」。

黑大個用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他,「你哪里見岳大哥他們來是從門口大搖大擺地進來,能明晃晃地進鋪子里的除了你二哥還有誰?」

「嘿嘿,那倒是。」六子一邊站起來拿起耙子往外走,一邊說,「爹,我去會會那小子,叫他滾遠點。」

「齊叔,你說真的是來找二爺的嗎?」。黑大個抬頭問中年人。

「我早就把這件事傳給吳痕了,二爺那這沒動靜就表示這個人不用擔心。再說咱們怕什麼,咱們和二爺的關系那可是明晃晃,不用怕任何人查。當初那個賤人不是也里外三波地查嘛,到頭來呢?哼……」

「還是齊叔想得周到,當初若不是你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由著他們里外打听,到最後實在查不出什麼東西來才放松的警惕,現在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作用。」

「二爺太難了,咱們只能跟著他走,他既然定下來跟著那位,那就是死,咱也要保著二爺。」被叫做齊叔的人望著那熊熊的火焰,仿佛是自己眼中那燃燒的怒火。

「是,我這條命是齊叔給的,只要是您說的,我就做。」

「呵呵,說什麼呢?齊叔當初救你時可沒想過要你的命,看著吧,上面傳話出來了,說是天要變了?」

「意思是,那煞狼……」黑大個話沒說完便被齊叔用手止住,就見六子連蹦帶跳地回來了。

「小樣,被我詐了幾句便全說了,嘿嘿。」

「說什麼了?」齊叔看著自己的兒子笑著問。

「說是有人給了他500個錢,讓他盯著咱們家,看看都有些什麼人,重點看有沒有一個高高大大,長得白淨的年輕男子出現。」六子喝了一口茶說,

「爹,還真讓你說對了,咱們家里要數最白淨的就是二哥了,可我問他為什麼要找這個一個人,他卻說不知道,那雇他的人只要看看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住在這里,是做什麼的就可以了。」

「齊叔,這個人好生奇怪,怎麼還有這麼打听人的方法?」黑大個放下手中的鐵棍問。

「不管怎麼說,雖然以我的分析不會是什麼大事,但現在這個情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六子你傳了話給吳痕吧。」

「哎∼好 。」六子歡快地向後院跑去。

這邊,秋香坐在他大哥家里听著雙巧說著。

「二麻子盯了四天也沒見到你說的那個年輕人,倒是見到那個你說的一大把力氣干活的小孩兒了。後來就是被這個小子發現了,好一頓敲打他,二麻子不敢再盯著了,會不會是你弄錯了,那天下著雨,也許真是那家的那個黑大個呢?」

「怎麼可能,雖然雨下得大,但人長得白黑我還是看得出來的。難道我猜的不對?不可能呀?大嫂,大哥確實查過那家與顧海他們不認得?」

「你大哥這點可以肯定,切不說一個城南一個城西,單只說顧海在鋪子上做活,除了休息幾乎不出去走動。那顧河自打進了京便沒在家里呆過幾天,哪有時間去結交這些人呀。再說城南自來便是些雜人住的地兒,三教九流的什麼都有,最是亂哄哄的地兒,忠國公府獨獨在這里沒有任何鋪子。所以是顧海兄弟認識的人機率不大。」

秋香看著大嫂那肯定的目光,忽地站了起來,「不行,我要自己去看看,不然心中不踏實。」

「你瘋了,沒听你大嫂說那地兒亂哄哄的,你一個女孩去做什麼?要我說,想別的法子,就象上次那樣讓她出丑或是直接生病好了。」秋香娘出來攔著女兒說。

「娘,上次的事你還提做什麼,你沒見劉媽媽當時查的那個嚴,若不是大嫂聰明拉出來元冬做了墊被的,你以為我現在還能在府里嗎?」。

「秋香說的對,娘,在府里可不比莊子上,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千萬別動手,不然就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那怎麼辦?反正我不許你去。實在不行,二等就二等,到了王府,憑你的聰明一樣能做到一等去,引得簡二爺的喜歡。」

「娘,先不說這個,若真是沒法子也只能這樣。但現在卻有法子把紫藤拉下來,我怎麼也要試試的。只要讓我們知道這個人不是于媽媽那邊的認識的故友之類的,我們便有十足的把握把這件事說出去,到時候紫藤……」

「你說的沒錯,可是城南那麼亂,我真不放心呀。」秋香娘還再勸。

「娘,那天下雨,紫藤都能獨自一人去找人幫忙,還全須全尾的回來,我為什麼不能?」

「那,那……雙巧,你還是找了二麻子來,他去過認得路,還有再去雇輛車,你就在車里坐著,叫二麻子在下面盯著,這樣我還能放心些。」

秋香听得母親這樣說便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便拾掇好出了門。

搖搖晃晃中便到了二麻子前幾天盯稍的那個巷子胡同里,剛剛好能進去一輛馬車。二麻子說啥也不敢下車去看,只坐在車板上攏著袖子不動。秋香想了想便從懷里拿出一塊碎銀子遞了過去,

「這個給你打酒喝,這是最後一次,你去看一眼就成,只要有個那樣一個人在鋪子里,你便轉回來與我說,余下自由我來做。再說你已經幾天沒再來的,那小子天天見得的人多,未必就會記得你。」

二麻子看著秋香遞過來的碎銀子兩只眼楮發亮。忙一把抓了過去,甕聲甕氣地說,「只這一次。」說完便跳下車弓著腰象是貓一樣溜著牆邊往前去了。

「女乃女乃地,那小子怎地又來了。」六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要往外去。

「哎,坐下,你二哥在,讓他看看。」齊叔攔著兒子說。

簡墨站了起來透過半開的門往外望,「就是那個貓著腰的帶著個破帽子的?「

「對,就是他,我曉得我力氣大,上回沒太敢動手,女乃女乃的,這回一定要讓他十天半個月下不得床才行。」

「呵呵,你別出去了,今天可不是他一個人來的。」簡墨笑著說。

「怎地?」六子回頭看他。

「你沒瞧見他一個勁往那胡同里看,那邊必定有人。」

「哈哈,那樣更好,一窩端了他去。」六子又要往外沖。

「不用,即是沖我來的,我去就好。」簡墨拉拉身上的短衣說著。

「老二,還是我去吧。」黑大個放下手中的大錘。

「不用,大哥,我去去就回,放心沒事。」

簡墨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那二麻子一見從鋪子里真走出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便撕開腿要跑,卻被簡墨快走幾步一下子抓住衣領子往後一拉,「噗通」一**坐在地上。

簡墨轉到他前面,一腳踩在他心口窩上,「我脾氣可不如我弟弟,你若是有半句謊話……」說完腳上便用力,嚇得二麻子哇哇大叫。

「說吧,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探我?」

「不是我,不是我……」

「知道不是你,是誰?」

二麻了如竹筒倒豆子般地把秋香大哥怎麼雇他的,剛才又是怎麼被秋香逼著來的都說了出來。

簡墨听得他提起忠國公府便把腳收了回來,二麻了也不敢動,依然坐在地上。

「你是說雇你打探我的是忠國公府的下人?現在坐在馬車里等你回話是他們家的二小姐身邊的丫頭?」

二麻子一個勁點頭。簡墨內心翻起一股子厭惡。「知道那丫頭叫什麼嗎?」。

「說是,應該是叫秋香的,因為我娘叫她娘說是秋香娘,而他們家只得兄妹兩個,總不能一個大男人叫秋香吧。」

簡墨眯起眼神,「秋香」,好似那天和紫藤一起被困在馬車里的丫頭就是叫這個名字。她為什麼要打听自己呢?這樣拐彎抹角地跑到這里肯定不會是謝芳授意的,自己與王家鐵鋪什麼關系,京里都知道,所以她沒有這個必要。這樣看來打探自己必然是這個叫秋香的丫頭自己的主意了。

簡墨從袖口模出一錠銀子扔給二麻子,「滾,別再出現在這里了。」

那二麻子撿起銀子,連笑都不會了,爬起來便一溜煙地跑了。

簡墨拍了拍衣服,轉過身朝著胡同里的馬車走來。

車夫靠在車門上正要睡不睡的,突然被人拍拍肩,抬頭一看一個年輕人站在面前,一只手擋著嘴巴示意他別出聲,另一只手拿著一錠銀子往他懷里一扔,用頭示意他離開。

車夫何曾見過這麼多銀子,這些銀用來再買一輛新馬都是富余,于是便忙下了車,卻也不敢走遠,只在對面蹲在那里看著。

秋香此時有點後悔自己的行為,或許真不該來的,回去再想別的法子好了。這個二麻去了這麼長時間,可別真出了什麼事?正想要不要讓車夫去尋了二麻子回來,突然馬車門被人推開,一張年輕英俊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秋香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感覺心跳會如此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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