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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背人

花雷不解,芸嬪又是哪號人物?

小宮女癟了小嘴巴解釋道︰「我是芸嬪娘娘宮里的。昨天,娘娘在花園子里走,半道上踫見了貴妃娘娘。」說到這里,怕花雷不明白,先說明︰「這宮里的娘娘,皇後娘娘最大,然後是貴妃娘娘,之後是妃,然後是嬪,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花雷耐心道︰「你接著說。」

「芸嬪娘娘要給貴妃娘娘行禮的。當時是在花園假山旁邊的小路,小路旁邊是假山石壘的水渠。芸嬪娘娘讓到路邊行禮,貴妃娘娘看不見似的就過去了。她還推了娘娘一把,娘娘就踩進水溝里了,腳崴了。腫了好大一圈呢,青紅青紅的,好嚇人,走不了路呢。」

腳崴了…花雷很無語,要是換個別人他轉身就走的,可對著小丫頭,讓他想起花雨花冰來,便格外的耐心。

「那你來是?」

小宮女急急拉住他的袖子︰「我想請國師幫娘娘治好腳。我听說,國師連斷手的都能一下子治好呢。」

活生生的案例啊,花雷的手已經讓風行成為比神醫還要神醫的存在了。

可那是斷手,這小丫頭說的是崴腳,他都覺得太小題大做太浪費風行的能力了。

便笑著道︰「腳崴了沒什麼的。拿水敷一敷,抹上藥膏揉一揉,幾天就會好的。你不用擔心的。」

「不行,不行,」小宮女急的猛搖頭,綴著小碎玉的紅頭繩都甩到臉上來了。

花雷好笑的按住她腦袋,幫她把亂了劉海理整齊。

才六七歲的小丫頭,不用講究什麼男女大防的。

「哎呀,」小宮女許是嫌劉海礙事,又或者憋著她了,小手往上抓了幾抓,剛理好的劉海簾子被掀到上頭兩旁,亂糟糟的露出晶瑩飽滿的大額頭來。

花雷噗嗤笑了,以前花雨急了也是撩頭發,後來分出來越來越臭美,格外寶貝她的小黃毛來,就慢慢改了小習慣。

唉,跟大妹說說,趕緊回家才是正經。

「哎呀,你不懂,這宮里的事啊復雜的很。」

老氣橫秋的小包子,花雷更笑了起來。

小宮女急的跺腳︰「你不是宮里的人吧?你真不懂。我听說今晚上要大辦宮宴,哎呀,就是不大辦,娘娘的位份也要出席的。可腳傷著呢,怎麼去?硬要去了站個大半天的,哪受得了?不得——瘸了?」

說著兩大眼楮就蓄了水。

花雷心里一軟︰「不去了唄。」

「你懂什麼。」小宮女眼里水更多了︰「這宮里捧高踩低的。娘娘要是不去,被…皇上和皇後厭了怎麼辦?就算皇上皇後不生氣,那別的娘娘可不是好說話的,往後一年都會說小話。哼,都是貴妃的錯,我…家娘娘那麼大一個人看不著啊她,非得往我家娘娘身上撞。她就是故意的。」

花雷又不解了︰「她一個貴妃犯得著故意去一個嬪?」

「你不知道?是了,你不是宮里人。」小宮女樂意解惑︰「三公主,你知道吧?」

花雷搖頭,他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小宮女莫名就開心起來,大眼楮笑成兩彎月牙,討喜的很︰「三公主是貴妃的小女兒。她被皇上禁足不準放出來。嘻嘻,她長那麼大都沒被罰過呢。」

「活該。我…家娘娘那麼不愛串門子的人,都早囑咐我們,在宮里一定要小心,國師這里不能來,不能打擾國師什麼的。之前皇上和皇後娘娘也都下過令的,沒有他們允許,誰也不能來的。」

「哼,偏她臉大,仗著貴妃誰都不放在眼里。她有個朋友,是石家的郡主。那個石郡主啊,听說闖到這里來大喊大叫的,得罪了國師呢。就是三公主幫著她進來的。後來,她就被關小黑屋了。」

「貴妃也被禁足,過年才給放出來。可三公主還沒出來呢,她那臉啊,拉得比面條都長。」

花雷噗嗤笑了,這小女娃竟拉著下巴比劃面條多長呢。

「她就心情不好唄,我家娘娘倒霉就被她推了唄。真是討厭。」

花雷點頭附和︰「真是討厭。」又試探道︰「那什麼郡主跟個潑婦似的,你說的三公主是她的朋友,那三公主也一定很討厭吧。」

小宮女眼楮笑成兩道縫兒,花雷心想,看來貴妃和這芸嬪很不對付啊。

「不過,你不是說聖命不得靠近此處嗎?你怎麼過來了?」

「我,我,」小宮女有些慌,縮著脖子左右看,小小聲道︰「我就是撞撞運氣。我尋思著,我偷偷溜進來,就在附近等著。運氣好,踫見國師就求他出手幫幫娘娘。踫不見,我,我就回去了。」

「哦?那國師要是不出來呢?」

「唉,那就是我家娘娘倒霉唄,沒辦法忍一年就好了,以前又不是沒忍過。」

小女娃滿臉的失落黯然,讓花雷不禁心疼。

「你家娘娘很喜歡你吧。」

「那當然了。」

「那怎麼讓你一個人來?你要是被發現了,不得被打板子,你家娘娘真心狠。」

「哪有!你胡說。」小宮女捂著嘴,把聲音壓下來,惡狠狠瞪著花雷︰「我是偷跑來的。被娘娘發現也要打板子呢。娘娘請了太醫,太醫說十天好不了,娘娘都打算跟皇後娘娘去告假請罪的。我是偷跑來的,娘娘那麼好,我怎麼舍得…」

小宮女紅了眼圈。

花雷又想起花雨,受了委屈也是這樣咬著嘴唇的模樣,嘆了一聲道︰「你跟我來,我幫你去問。」

「啊?你認識國師的?」

「當然。我就是那個手傷了被國師治好的人。」

「啊?真的?」

下一刻,花雷就被兩只小手抓住了右手,咕嚕嚕的大眼楮盯著上頭猛瞧︰「怎麼一絲疤痕都沒有的?不是這只手?」

小宮女扔了右手,跑到左邊又捧著左手細看︰「怎麼還是沒有疤?國師連疤都能去的?你沒騙我吧?哎呀,你手長得真好看。」

花雷忙把手抽出來,有些不自在道︰「兩只手都傷了,又都好了。國師是什麼人呀,當然不會留疤。」

他只是沒話說,才不是要夸他。

小宮女拽著花雷袖子,隨著他往前走,憂郁道︰「萬一國師不幫我呢?」

「呃…我幫你求情。」

「你真好。」

「放開我袖子,自己走路。」

「腳疼,走了好長的路,都起泡了。」

小宮女抓著花雷站住,蹬掉一只鞋子,扯了襪子,抬起給花雷看︰「哎呀,好大一個泡。」

白白女敕女敕一只小菱角,圓乎乎的腳趾頭,大腳趾側邊一個大水泡冒著粉光。

花雷並無異常,他見過的女娃腳丫子真不少。至少到了夏天,村里河邊女娃都是月兌了鞋才敢下水的。不然鞋子泡爛了,就是一頓好打。

只是覺得這女娃腳丫子挺好看。

彎腰給她穿好襪子套上鞋,一把背到了背上。

「我背你走。」

小宮女伏在花雷背上,笑眯眯著晃著兩只小腳丫︰「你真好,我還是第一次讓人背。真舒服,看得又高。你叫什麼名啊?喜歡吃什麼?喜不喜歡踢毽子?」

嘰嘰喳,嘰嘰喳,花雷覺得小丫頭太能說,一路恩啊啊的,一直背她到大坑旁邊的木屋里。

屋里沒人在,估計幾個宮人去準備晚宴了,花雷將人放在套著錦套的大椅子里,拉過一床被子蓋好。

「等著。」

小宮女轉著大眼楮認真點頭。

還挺听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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