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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太上皇駕崩了

白弱水被那個叫做撫玉的人帶走的第二天,蕭煜和丹蔻也離開了。

那天,空中下起了小雨,蕭煜看了一眼自己住的房間,總覺得這里面有另外一種讓他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這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的,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是誰。

每當他問起丹蔻以及暗影他們的時候,他們都說是他胡思亂想了。

只是,為什麼他感覺這房間,在不久之前,真的存在過另外一個人呢,而且還是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肅王殿下,別再胡思亂想了,東海那邊還沒有治理好,等著您回去治理。」

暗影剛說完,楚煉就想起什麼事來,立馬說道︰「對了,肅王,治療瘟疫的事,可以交給老譚,我前幾天已經讓他先你們一步往神龍縣那邊趕了。」

蕭煜點了點頭,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放到暗影手中︰「多謝各位這幾日的照顧和幫助了,這塊玉佩送與極樂門,以後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來雲涼找本王。」

然後,又按照江湖上的規矩,抬手行了一個抱拳禮︰「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暗影和楚煉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嘆了一口氣,幫蕭煜最多的是白弱水,然而她早已經離開了,他們這樣幫助蕭煜全是因為白弱水。

至于可能對蕭煜提起白弱水的人,他們在這幾天之內已經處理好了,絕對不會有人再在蕭煜面前提起「白弱水」這三個字。

既然白弱水不想讓蕭煜死,那他們就幫她做得徹底一點。

雖然人數是有些多,但是極樂門也不是吃素的不是,至少極樂門的狼和催眠術不是吃素的。

正午的時候,馬車停在了一片竹林里,蕭煜在馬車里小憩。

「王爺,該吃藥了。」

蕭煜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濃妝的紅衣美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喜歡的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女子?

真是奇怪。

「好。」

蕭煜接過藥,一口喝下,將碗遞給丹蔻,不禁問道︰「丹蔻,本王是怎麼喜歡上你的?」

「這個王爺都不記得了嗎?」。

丹蔻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汪洋。

「誒,蔻兒,你別哭啊,本王錯了還不成嗎?」。

說著就要伸手幫她擦眼淚。

在伸手去拿袖中的絲絹時,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很是熟悉。

但是,那時在他對面的,似乎不是眼前這個女子。

汗,他覺得,要是他再說什麼,估計這丹蔻就要哭上一通了,他平生最討厭女人哭天搶地的了。

所以他很是懷疑,當初怎麼就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呢?

難道他還有潛在的自虐傾向不成?

這個應該……不會吧?

「妾身只是覺得,王爺要是連這個都想不起來了,那王爺也真是太可憐了。」

說著,還有一種越哭越厲害的趨勢。

這個樣子,就像是被洪/水沖壞了的閘/門,關不了了。

不知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個場景,蕭煜從心底里生出一種莫名的厭惡感來。

心里有些煩躁,但是也不能放任她不管,誰叫自己喜歡的人是這樣一種難伺候的性格呢。

算他自己作死好了。

約莫三個月之後,東海旁邊的那座山的大坑終于挖好了。

蕭煜帶著人將大坑與東海之間的通道慢慢鑿開,花費了七天時間,在這七天里,蕭煜發覺人生似乎變得清靜了許多。

其實和神龍縣的這些百姓一起挖通道,並不是他想表現得他多深入百姓,而是,他實在是受不了丹蔻在他耳邊念念叨叨,哭哭啼啼的了。

女人真是可怕,一件事情就會被她給擔憂來擔憂去的,所以他用了這個借口來暫時擺月兌她。

蕭煜站在東海邊上,身後站著那幾十個神龍縣的女子,眾人都看著這東海的水慢慢滲入到山里的那個大坑。

「常素,你說女人怎麼就這麼可怕呢?」

「殿下,原本我也想問問您這個問題的,所以這個問題,下官還真的回答不了。」

說完,常素就是一陣尷尬的笑。

蕭煜搖了搖頭,他就知道,問常素這種妻管嚴,問了也是白問的。

這下山坑也通了,他是不是就得繼續回去面對那個女人了,真是殘酷的現實。

「王爺,我想回神龍縣看看我娘,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看見她了,不知道她身體怎麼樣。」

宋卿舞臉上的神色很是焦急,但是這位王爺沒有發話,她還真不敢離開,要知道,這位王爺手中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

這女子在這幾個月以來,給他的感覺就是重情義,特別是親情,又干練,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可造之才。

「宋姑娘,本王先問你一個問題。」

「王爺請問。」

「如果你做了官,能不畏強權,為民做主嗎?」。

「當然。」

「那便好,這樣本王就放心了。」

「王爺,您說什麼?」

「沒什麼,你快些回去吧,帶著他們一起回去,這水也治好了,本王也該回去向朝廷復命了,之後這里的重建就交給你們了。」

听蕭煜這樣一說,宋卿舞就知道蕭煜是不會再為難自己娘親了,頓時臉上笑開了花,按照江湖上的禮節,抱了一個拳以示感激。

「多謝殿下寬恕我娘的失職之罪。」

「不謝。」

「其實吧,肅王殿下,我娘也是一個好官,只是偶爾犯了糊涂才會這樣子做的……」

「停,本王現在不想听,現在立刻給本王離開。」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听到女人在他耳邊說東說西的。

真是煩不勝煩。

有一個丹蔻就已經很夠了,難道在外面都不讓他清靜一下嗎?

「民女馬上就走,告辭。」說完,對著蕭煜和常素做了一個鬼臉,就領著眾人離開了。

就這樣,蕭煜帶著丹蔻和常素往雲涼趕了。

回到雲涼的時候,又是好幾天之後的事了。

蕭煜一直覺得他和丹蔻站在一起,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很不協調,找來了肅王府里的很多人問,都說沒有什麼奇怪的。

翌日,他進宮想去找蕭焰或者蕭成安問問這件事的時候,蕭焰竟然已經坐在御花園里等他了,旁邊站著一頭白發的嚴德喜,就像是知道他一定會來一般。

「肅王來得還真是早啊。」

「皇上等得豈不是更早?」

「還好,朕已經自己下了兩局棋了,肅王來陪朕下這最後一局。」

「好。」說著,就坐到了蕭焰對面的位置上。

蕭焰黑棋,蕭煜白棋。

對弈之間,殺氣隱隱約約閃現出來,最後一字落下時,蕭焰笑出了聲︰「不錯不錯,朕的棋藝還是挺有進步的嘛,竟然螚和肅王打一個平手。」

正在這個時候,宮中突然有哀嚎聲響起來,然後听見的宮人一一止步,將听見的內容一一傳到其他地方。

個個哀嚎。

「太上皇駕崩了!」

听見這句話之後,蕭煜蕭焰兩人幾乎同時站起來,站在一旁的嚴德喜眼中也是一副悲慟不已的神情。

蕭煜眉頭緊鎖,看了一眼對面的蕭焰。

蕭成安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駕崩了,恰好是他想問當初賜婚的事的時候,真是個奇跡。

蕭焰臉上沒有半點不對勁兒,一切都像是沒有料想到那般的震驚。

下一瞬間,就已經離開御花園,朝著蕭成安退位後,自願居住的冷宮疾步走去。

蕭煜和嚴德喜對視一眼,也疾步跟了上去。

期間踫到薛不平,蕭焰也沒有理會他,直接抽了他的佩刀拿在手上就繼續往前走。

薛不平見自己的佩劍被抽了,立馬帶著自己到的人,也跟了上去,他是禁軍統領,保護皇帝和皇宮的安全是他的責任。

蕭焰怒氣沖沖地,一路走到冷宮,伸手就將冷宮到大門給推開。

只見一座巍峨的宮殿出現在眾人眼前。

「薛不平,帶著你的人都留在外面,肅王跟朕一起進去便是了,嚴德喜也在外面等著好了。」說完,蕭焰又隨手抽了旁邊一個禁軍的佩劍扔給蕭煜。

嚴德喜和薛不平在外面等得有些心焦,皇帝和蕭煜進去之後,兩人就將大門給關上了,也看不見里面是個什麼情形。

蕭焰走在前面,一副提防著四周的樣子。

里面有咳嗽聲傳來,蕭煜似乎明白了什麼,立馬搶到了蕭焰前面。

誰知蕭焰似乎是故意要阻擋他一般,那把劍竟然朝著他揮來。

為了避開,蕭煜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

「走在朕後面就好了,朕知道你今日進宮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但是,朕不希望有人為你做的一切被朕這里的環節給破壞了,畢竟那個人,也是朕所喜歡的。」

蕭煜皺了皺眉,不太明白蕭焰說的是什麼意思。

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來,他似乎已經知道他想問蕭成安什麼事了一般。

在他的記憶中,和他成親的是丹蔻,生活在他生命中的是丹蔻,但是似乎還是有些什麼東西對不上。

所以他想到了之前給他賜婚的蕭成安,蕭成安一定知道之前的賜婚是怎麼一回事。

結果一進宮,就被蕭焰告知蕭成安的死期到了,之前說的「太上皇駕崩了」根本就是蕭焰讓人捏造的傳話。

本來冷宮這種地方的人就少之又少,有幾個知道這個時候,太上皇是不是真的駕崩了的?

再經過這樣一傳,那宮里的人大多就會認為,蕭成安是真的已經死了。

蕭成安無故駕崩,人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會不會有刺客進入,將太上皇給殺死了。

所以蕭焰和蕭煜握著劍朝這里來,也變成了是理所應當的事了。

「蕭焰,我不得不佩服你,竟然連我都被你下套了。」

「是嗎,那我豈不是應該感到高興了,連身經百戰的肅王,都被我給算計了。」

此話話音一落,兩人已經到了床榻邊。

本來兩人一路走來,已經被兩旁掛著的畫給震撼了。

沒想到到了床榻旁邊,竟然看見奄奄一息的蕭成安還抱著一幅畫,其他畫卷竟然散落在地上。

蕭煜將其中一幅畫撿了起來,展開一看,竟然和兩邊掛的畫中是同一個女子。

「這是柳淑妃?」

「不,這是柳淑妃的姐姐,柳泌,他這一生,愛的不是我的養母,而是這個女人。」

在蕭焰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個秘密之後,不僅蕭煜驚訝了,就連躺在床上的蕭成安也變得呼吸急促了起來。

兩片嘴唇蠕動著,顫抖著,似乎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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