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媗和李嬤嬤等人鬧到了大夫人那邊。
由頭當然不是李嬤嬤挨了司徒媗的打,而是說四小姐帶壞了小少爺。
大夫人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腦,她這才來了不到一天,就惹出這麼多事來。剛才老夫人那邊還傳話過來,讓她這個嫡母好好管教管教下面的子女。
還沒等翠松細說,陳氏就知道是司徒媗闖了禍端。
如今翠松前腳剛走沒多久,二女乃女乃就帶著一大家子人過來了。
「母親,你要為我們做主。」二女乃女乃那副樣子簡直比李嬤嬤還委屈。
李嬤嬤是二女乃女乃從娘家帶來的陪嫁,而且那李嬤嬤還是二女乃女乃的乳母。
就是在陳國公府,李嬤嬤何嘗受過這種的委屈。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你給我跪下!」陳氏不問青紅皂白對司徒媗怒道。
什麼?又跪?恐怕這一天還沒到頭,司徒媗的膝蓋就要被跪殘廢了。
「母親,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讓我跪下?」司徒媗不服氣的道。
「你還說自己沒錯,看看李嬤嬤的臉頰紅腫成什麼樣子了。」陳氏大聲道。
陳氏還是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的,看在一屋子的人份上,她可不想行為語言上有失體統。
「母親怎麼不問前因後果?」司徒媗站著道。
「事實明白在那里,還用問什麼?」
陳氏向身邊的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就要上前硬要把司徒媗按倒在地上去。
「堂堂相府。卻是如此不講理,濫用私刑的地方,這要是傳出去了讓爹爹的臉面何在?」司徒媗掙扎。
「祖母。娘親,這不關四姑姑的事情,是李嬤嬤先罵人的。」小小的王澤凱為司徒媗分辨。
二女乃女乃一听自己的心肝兒子這麼說,臉刷的變白了。
「母親,你听,這還了得。凱兒跟她待了不過一個時辰之久,就變得是非不分了。凱兒他可是您的親親嫡孫啊。他還這麼小,這要是經過不安好心之人的挑撥……」
二女乃女乃竟然嚶嚶的哭出聲來。
王澤凱看到自己的母親很傷心,便從司徒媗的身邊轉到二女乃女乃身邊去。
「娘。凱兒不好,凱兒貪玩惹娘親傷心了。可是四姑姑真的沒有錯……」
「你還喊她四姑姑?你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姑姑了?你忘了你三歲的時候,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差點害你丟了性命。」
二女乃女乃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王澤凱。
王澤凱被他母親的大聲呵斥嚇得不敢吱聲。
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站在司徒媗這邊的,司徒媗終于切身感受到當年王若瑄的無助了。
當年是小丫鬟沒看好王澤凱。導致他摔破了頭。那丫鬟怕承擔責任。就誣賴王若瑄要害小少爺。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那時候的王若瑄連走路都困難,整日坐在木椅中,怎麼能害王澤凱摔跤。
不過眾人可不管這些,反正也看王若瑄不順眼,她不會說話也不能為自己分辨,大家說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
「把你的髒手拿開,你再動一下我試試。」司徒媗對陳氏身邊的那個婆子道。
那婆子被司徒媗的疾言厲色嚇住了。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看著陳氏。
「錢嬤嬤。我的話你都不敢听了嗎?」。陳氏道。
「母親,你要是這般不講理,就別怪我做事不留余地了。除非你現在把我滅口了,否則今日之事連同往日之事我一定會全部講給父親听。」
司徒媗說的往日之事,當然是五年前陳氏假借神醫之說把王若瑄從相府趕出拋尸異鄉。
陳氏實在想不出這件事情哪里出了紕漏,導致她不但沒死,反而整個人都好了。能說會道,能跑會跳的回到了相府,現在還在眾人面前威脅陳氏。
司徒媗口中所說的事情,眾人猜測大概也是一直以來在相府受虐的事實吧。
這事眾所周知,偏偏瞞著丞相一人。
不過丞相或許是裝聾作啞呢,畢竟一個庶女而已。
「大家都看到了,且不論她的大人之過,單單是頂撞嫡母,就是大不孝,去請家法來。」
陳氏氣的發抖。
「夫人莫要氣壞了身體,她這個身份不配請家法出來。」旁邊人勸道。
陳氏也不過是說說給眾人听的,畢竟自己還有把柄落在司徒媗的手中呢。
這邊鬧的不可開交,風聲早就傳到福壽堂去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私下懲戒一下司徒瑄就算了,沒想到陳氏把事情弄得這麼大。
如果讓相爺知道了,那自己福壽堂小丫鬟不懂規矩之事,難免會被那四小姐大肆宣揚出去。
如果這事細究下去,到底還是丫鬟嬤嬤的錯。
最後連帶著相府夫人和老夫人倒落個護短的壞名聲,那就不好了。
「老夫人說,家庭宜和不宜分,往夫人妥善處理四小姐。」
翠松一上午都往這里跑了好幾趟了。
王澤凱趁著這個機會,又重申自己的所見所想。
「明明就是李嬤嬤不對,我親耳听到她見了四姑姑不行禮,而且還罵四姑姑是蠻夷下賤坯子。四姑姑氣不過,這才懲罰了她的。難道我們相府主子懲治下人有錯嗎?」。
王澤凱的這番話讓听到的那些人無言以對。
「小孩子,知道什麼?別亂說話。」二女乃女乃壓低聲音道。
「娘親,你干嘛擰我啊,好痛得。」王澤凱吸了一口氣。
事情鬧到這里,陳氏倒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如果非要懲治司徒媗不可,那事情就不好控制了,這也有違老夫人的意思。
如果就這樣算了,二女乃女乃肯定不依。
「大膽奴才,不看好你家的小主子,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以後再有這種事情,自己惹出的自己解決,別再鬧到我這里來。雞飛狗跳的,讓外人知道了笑話。」
陳氏對李嬤嬤怒道。
陳氏態度的轉變讓二女乃女乃吃了已經,就算自己不是陳氏的親佷女,那也是一個家族的。
「姑母!」二女乃女乃撒嬌的道。
「放肆,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亂了尊卑。」陳氏不滿的看了二女乃女乃一眼。
「是奴才該打,奴才胡鬧,請夫人,女乃女乃懲罰。」
李嬤嬤到底是二女乃女乃的娘家人,她怕二女乃女乃因為這事和夫人鬧了別扭,那就得不償失了。
「行了,都退下吧,我也乏了。」陳氏揮揮手。
一屋子人走的精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