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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怠慢

大夫人陳氏本想著通過往司徒媗飯菜里下藥,讓她睡過了時辰,好落個不知禮節,懶散的壞名聲。

只是司徒媗壓根就沒動那有料的飯菜,單單喝了一碗粥。陳氏如果早知道這樣,應該後悔沒把料下到香米粥中。

老夫人不是個嚴苛的人,不像別家的祖母非要讓子女兒孫在她面前立規矩。對家中日常的晨昏定省,她也沒有過多的要求,只是隨著大家便了。

對于規矩這方面,司徒媗是比較痛恨的。

不過這晨昏定省的設立不過是為了孝道,這也不算是什麼迂腐弊端。

司徒媗一早就醒來了,晨光從雕花的窗欞中透出來,司徒媗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曾在這樣的屋子里睡過無數個日夜般。

她輕輕的咳嗽一聲,半晌,外面並沒有進來人伺候。

太小瞧—無—錯—小說她這相府四小姐了,難道讓她穿著昨日的髒衣服蓬頭垢面去向嫡母和祖母磕頭嗎?

就算這磕頭的禮數做足了,還是會被人所詬病。

司徒媗皺眉,走到屋內擺設古玩的填漆博古閣前,隨手拿起陳設在上面的嶺石盆景給摔到了地上。

只听屋內發出咚的悶響,房門及時被打開來,從外面進來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婆子。

「四小姐,您睡醒了。」一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的問道。

那婆子看見司徒媗正用手摩挲著博古閣上一只象牙雕的梅瓶,對小丫鬟的問話並不理睬。

「嬤嬤貴姓?」司徒媗也不轉頭。冷不丁的問道。

「回四小姐,老奴賤姓馮。」馮婆婆尊敬的答道。

「把這兩個丫頭打發出去了,這樣沒眼色的怎配在相府做事。」司徒媗淡淡的道。

「四小姐饒命!」兩個小丫頭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四小姐您這也起太早了。小丫頭們平時伺候夫人習慣了,所以還沒適應。」馮嬤嬤求情。

話里意思是這連個丫鬟到底是大夫人,大夫人也沒明說給了她,所以她沒有權利發落。

司徒媗本不是那種愛耍主子脾氣的人,她此番做法是為了讓下面的那些勢力小人看清楚,她可不是任由她們欺負的主。

「怎麼,馮嬤嬤。相府的規矩是主子要隨著下人的習慣來嗎?」。司徒媗輕描淡寫的道。

「你們這兩個小蹄子,怎麼做事情的,沒看到四小姐醒了半天嗎?還不趕緊打洗臉水去。」

馮嬤嬤訓斥著那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也倍覺委屈。剛才她們在門外明明听到里面有動靜,知道四小姐起床了。她們想著要進去伺候來著,是馮嬤嬤攔了下來,不讓進去。說是夫人的意思。

這會兒又全怪到她們頭上去了。

「行了。這事兒我不追究了,得虧你們不是我身邊的丫頭。」司徒媗說了這麼一句話。

馮嬤嬤親自去收拾摔到地上的嶺石盆景,這盆景可是大夫人的心愛之物,就這麼一摔,踫掉了一塊。

這能說會走的四小姐脾氣還不小,再也不像以前的扯線木偶了。

馮嬤嬤收拾好了就要告退,被司徒媗喊住了。

「嬤嬤,你就讓我這番打扮去向夫人老夫人請安?不知情的人當我是個不懂規矩的粗鄙之人。但難免也有頭腦精明的不是,以為是夫人故意薄待于我呢。」

司徒媗用手整理著自己的青布棉衣裙袍道。

大夫人對于此事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司徒媗不問呢,就由著她胡亂穿著。

如果她問起來,再把準備好的頭面首飾衣衫等捧出來,還吩咐馮嬤嬤說是自己忘記此事了。

不過依大夫人的想法,司徒媗是想不到這層來的。

不管她是怎麼活下來的,總之大門大戶的一些規矩她是不會懂的。

就像小時候的王若瑄,明里在相府頗為受寵,其實是陳氏表面上的捧殺,暗地里的誅心。

陳氏從來不教她一些做為大家閨秀的一些規矩禮節,如果相爺問起,就一句天性如此含糊而過。

一個番邦女子生下的賤坯子,能懂什麼中原大國的禮節。

若瑄生母彤敏的天真活潑不畏強權,在陳氏眼中就是蠻橫無理,嬌縱,肆意妄為。

這樣女子生下的女兒當然也好不了哪里去。

只是幼時的若瑄不管陳氏如何捧殺,她就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

安靜中還透出一絲的惹人憐愛的神情,要不是大夫人的暗里百般刁難,這樣的一個孩子,怎麼會不受待見。

若瑄並不是天生啞巴,而是陳氏的刻意為之。

幼童總要有人教才能學會說話,陳氏卻故意為若瑄找了一個啞巴做乳娘。

一個不會說話,不懂禮節,琴棋書畫樣樣不會,且終身不良于行的庶女無論如何也不會討得家中人歡心的。

這些往事歷歷在目,就好像是司徒媗親身經歷過的一樣。

她沒想到軀體的原主以前的生活過的這樣悲慘。

王若瑄身殘智卻不殘,她只能像一個任人擺布的扯線皮影般生存下去。

她不反抗,甚至裝作弱智的痴傻兒,只求能生活下去。

畢竟沒有一個人願意去面對死亡。

饒是如此,若瑄還是沒逃過被害的命運。

對于司徒媗來說,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干脆。

她能感受到原主的怨憤和恨意,尤其恨把自己拋棄了的母親。

司徒媗梳了一個簡單的發式,上面的裝飾只是一個素銀簪子。

「馮嬤嬤,你確定你沒忘記了什麼嗎?既然這樣,我這個樣子走出去,被那些個下人笑話,傳出夫人安排不周全故意什麼樣的風言風語,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司徒媗抬腳就要出房門。

「四小姐,奴婢該死。初次伺候四小姐,沒弄清楚四小姐的作息時辰,所以才導致很多事給耽擱了。夫人昨天已經安排的非常妥帖了,是老奴的錯,我這就去著手準備。」

馮嬤嬤連連告罪。

「嬤嬤,我的腿腳雖然是好了,可是以前的事情卻記得一清二楚。按照常例,我是相府中唯一一個特免去晨昏定省的。」

「所以說,四小姐你還是按以前的例子來就行。」馮嬤嬤陪笑道。

「按以前的例子,哼,也像幾年前那樣讓我把衣裙穿餿了才換嗎?還是把我整日關在屋子里,兩三天才梳理一次頭發?」司徒媗厲聲道。

馮嬤嬤沒想到司徒媗就這樣直白的提起以前所受的委屈來,她不敢應聲,借著去取衣裙,匆匆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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