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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想笑,是啊,她們說她有必要,她追究起來就沒必要了,這倆女人還真是一張紙畫一個鼻子,好大一張臉。

定國公府的二姑娘、戶部尚書的二兒媳,用得著擺出一張屈辱臉,低聲下氣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嗎?

修煉不到位啊。

想要服軟就給她擺正姿態,別一副‘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原諒我就是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樣子好麼?不是天下皆你娘,你道歉別人就得原諒。

特麼,辣眼楮。

唯一令貴妃遺憾的就是公堂重地,她那親親老兒子沒跟上來,否則不用她張嘴,他一個人就戰他們一屋子的是非精!

這等活計還得她擼胳膊擼袖子來,真是殺雞用了牛刀。

「我是桂花村里出來的,沒讀過什麼書,不懂得什麼權衡利弊,什麼也都不懂,我就知道你們背地里造謠我不守婦道,當面還要打我家兒子。我與夫君沒有根基,沒有倚仗,能進到這京城來不過是仗著我家夫君還能打仗,立了功。可是從我們進京以來,不是說造謠我家夫君殺人,就是打人……我知道你們京里有錢有勢的老爺們看不上我們家,可是欺負人不帶這麼欺負的,我再沒見識,也知道女人家的名節。你們說不動我家夫君,就拿我的名聲打他的臉,侮辱他!」

「你們看不上我們大人也就罷了,我們被你們說被你們罵,我們還能為自己討回公道,你們連小孩子也不放過,有你們這樣做人的?」

這的確……好過份,孫彪托腮。

至于什麼什麼都不懂,這就更不對了。

要說她不懂,那就只能天賦異稟,天賦撕逼了。

不過是背地里嚼嚼舌根,大概所有女人都會干的事吧,只不過那兩位偏生倒霉,讓正主兒听到了,而正主兒又不是個軟柿子。于是,就悲劇了。

「我可沒打你兒子,分明是你家丫頭打的我!」徐氏一听不干了,嗷地一嗓子為自己辯白,這髒水她可不能接!

貴妃就知道這貨是不帶消停的,屬兔子,時不時要往外蹦達,秀秀存在感。

「我兒子和丫環都在外面侯著,隨時可以上堂來指證。」貴妃冷聲道︰「分明是你要打我兒子,丫環上前忠心護主,被你傷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誰想賴也賴不掉!」

「反正我沒打你兒子,你家丫環沒受傷好吧?是我,我被她踹地上了!」徐氏急道︰「你這人,怎麼不說實話!?」

呸,挨你罵,還要替你做證,腦子進屎了吧?

貴妃作怒極反笑狀︰「官字兩個口,你們要這麼顛倒黑白,往我身上扣屎盤子我也沒辦法。這事關我的名節,我夫君的臉面,總不至于這麼就算了的,哪怕鬧到御前我也要討回個公道來!」

王秀娘遇上這麼個豬隊友,分分鐘想一頭撞死在公堂之上。而在這之前,先要撞死徐氏!

沒那口才,就別顯擺往槍口上撞。她都快跪了,就想把這事兒給擺平,別鬧太大,以至于回了夫家她不好交待,誰知道徐氏個夯貨嚇到慫死,嘴卻沒有把門兒的,橫沖直撞,不像求和倒像是挑刺找茬再打一架。

明明是跪,可跪的姿勢都令人眼疼,一個坑接一個坑的給自己挖,這種能力也是沒誰了。

「柴夫人……」

一听要鬧到御前,孫彪也不得不正直了身子,放下托著腮的手,正視起整件事。

武進伯聖眷正濃,萬一這位武進伯夫人沒有京里這些夫人們的矜持,不管不顧鬧到皇帝跟前,那肯定皇帝是要向著武進伯的。內里他不清楚,至少明面听起來這位武進伯夫人除了有些小題大作之外,理還真在人家這邊。到那時拔出蘿卜帶著泥,指不定把他都給牽連到里頭,這可是多大的冤枉,和他有一文錢關系?

「夫人這話嚴重,哪里就用鬧到御前。」孫彪面上笑,心里叫,特麼好想把這幾個難纏的都送到皇後娘娘娘那里去,一屋子女人打嘴仗,他跟在在旁邊摻和什麼?

「來人,快給幾位夫人上茶,潤潤喉嚨。咱們有事兒說事,看看這事兒怎麼解決才是正道沈夫人?」

王秀娘夫家姓沈。

孫彪是太祖元康十八年的進士,當時的主考官正是時任戶部侍郎的沈大人,他孫彪以後也自稱沈大人的門生。官場上便是這樣,七彎八拐的也能攀上關系。如今一個官任戶部尚書,一個順天府府尹,直到現在常往來。

孫彪一向與沈家大公子尚算親近,偶爾彼此坐東宴請,于這位二公子和二夫人倒是沒甚往來,見了面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今日遇上這事兒他便想著和稀泥,大事化小,也算給了沈家一個人情,可是若鬧到皇帝跟前他憑白無故吃掛落可劃不來。

只是他先前就給幾家都讓人遞了消息,頂好是幾家主事都來這里,大家都是男人好說話,憑地讓他攪進一窩女人堆里,不是伯夫人,就是娘家國公府,要麼夾進個永昌侯府,哪個也不是他能摻言決斷得了的,真真叫人好生無語。

于是孫彪好話說盡,一會兒叫人遞茶一會叫人送水,好好一個公堂倒真成了茶話會。

貴妃如何看不出孫彪的用意,她只笑笑,也不說破,任他施展。

總算孫彪那邊有了動靜,竟是定國公府最先來了人。

公堂大門關得緊緊實實的,這情景委實讓人看了也不好看。

緊接著幾個府里陸續來了人,來的都是當家主事的,一時間公堂之上好不熱鬧,又是戶部尚書,又是定國公又是永昌侯……

柴榕是最後一個來的,他剛從城外跑馬回來,一身的臭汗都沒來得及換洗。孫彪派去的人只籠統說了幾家夫人產生口角,現在順天府府衙,可是趙平卻是請兩位同僚在這里守著,他親自跑到武進伯府和柴榕交待的……唔,一清二楚,都是貴妃親口說出來的話,他如初轉告,所以柴榕知道的最多,氣性也最大。邁著大長腿幾步就到了貴妃近前,一張臉陰沉的跟冰碴子似的。

……這不像能說和的,看起來竟比他家夫人氣性還大。

不過也難怪,誰願意見別人往自己腦袋上扣綠帽子呢。

孫彪默默地嘆了口氣,不過幾家事主都聚到一處,好壞他們說和,和他就沒關系了。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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