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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兩現在到貴妃手里算得上巨款了——

懷揣巨款,那就得趕緊花出去啊。

木墩兒自認模清了他家娘娘的模式,那和錢絕對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賺回錢來她要是不花了那就不是她了。

雖說二百兩說少不少,可是說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啟動個衣鋪,先不算人工、各種裝修費用,首先房租就是一筆絕大的開銷,偏偏明陽城寸土寸金,要租個鋪面都要付整年的租金。

朱家三公子在主街沿伸下的鋪子租他們一個月二十兩,免了杭玉清那份,一年還要一百二十兩,要是沒免那就整二百四十兩銀子,骨髓油都要搭進去了。

這回他們租的衣鋪並不需要繁華街道,價錢肯不至于那麼貴,可是即便這樣,一百多兩是跑不了的,再加上其他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二百兩能夠就不錯了。

W@不過礙于先前血一般的教訓,木墩兒知道,哪怕他橫八豎擋著攔住了,過不了幾天貴妃也會有其他用到銀子的地方,東一點兒西一點兒也全會給她扯沒了。還不如把這銀子花到正事兒上,先把衣鋪支起來。反正他們從收皮毛,到開燒烤店,哪次都是緊著銀子,一步一步往前趕著走,就沒資金充裕、萬事俱備的時候。

就是這樣,每次他們也都撐過去了,可能他們命中注定就是這麼個發家模式。

木墩兒也認了,開開心心地給貴妃出謀劃籌起來,原本貴妃想的就是做個高檔的衣鋪,只賣皮毛相關,可是讓他這麼一攪合,整個兒把現代社會的高級定制服飾店全給照搬過來——

當然,他當年不是什麼現代潮人,衣著打扮全是生活秘書一手打理,平時逛的店也不是很多,搬到古代來基本上就是照貓畫虎,全程vip服務,高級定制,主打的就是高質面料,高質服務,從走進店里那一刻就像是走進宮廷一般,全程貼身服務。

現在市面上基本都是老媽子量體裁衣,木墩兒主張年輕漂亮的丫環,打扮的漂漂亮亮,衣著光鮮長相亮麗——

他就不信那些個姑娘小姐的能讓個丫環比下去,訂的衣裳還不翻著番兒的往上漲?

然後設立獨立的量衣間試衣閣,周邊貼身十二個時辰專人服務,絕對的注重隱私,只要客人不願意別人是連她個衣角都看不到的——

「如果以後發展好了,咱們還可以連胭脂水粉、簪環首飾都一並做了,培養幾個對時尚潮流敏感的,給客人整體設計形象!」木墩兒越說越上道,最後直拍大腿為自己這些個主意叫絕。

他就是他,不一樣的煙火,在哪個朝代都能綻放最美麗的光彩!

「而且咱們這鋪子可不是什麼人都接的,像那樣青樓風塵女子是給多少銀子都不接的,這樣雖賺了銀子,卻讓許多大家世族的貴女們看不慣,咱們是做長久買賣,得讓人說出去直挑大拇指。做到最好的時候,那些貴女想要買咱們的衣裳都得讓她們排期,咱只做最好的,最好的只做一件,不做重樣兒的!讓他們也知道什麼叫頂級限量款!」

木墩兒說嗨了,整個手舞足蹈。好像一邊這麼說著,腦子里賺來銀子就都有了實體,真金白銀嘩嘩就他臉上砸了,口水都快噴出來了。

他的這套說辭算是正中了貴妃的心思,想她前世在宮里享受的可不就是和木墩兒說的一樣的待遇?

當時還不覺得,現在回想那是何等的尊榮,連個手指甲都不用她操心,全身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是專人伺候,什麼日子穿什麼衣裳,什麼衣裳配什麼首飾,都是極有講究的。

哪像現在這世道,姑且不說她如今一切全要靠自己,往大了說,大齊開國皇帝也是前朝元勛,不知道他是怎麼個審美情趣,怎麼到了大齊朝這服裝飾品居然越發單調,毫無建樹。

想她前世正處于盛世繁華,無論吃穿用度無一不精,整個貴族崇尚的就是華美。整個國家大到府宅、園林,小到服飾的圖案花紋、首飾的樣式,那是要多繁復有多繁復,要多奢華有多奢華。哪里就像現如今的大齊,普通百姓倒也罷了,算上杭玉清那樣的官家子弟,包括秦王世子,衣裳用料的確講究,可是美感上就差上許多,整體走的是簡潔風。

貴妃就弄不明白了,她一直以為歷史是一代比一代強,再想不到過了幾百年到了現在的大齊,審美情趣已經墮∣落至斯!

前人的智慧,前人在生活和生命中發掘無限精美奢華的物事呢,都讓他們就飯給吃了,順下面又給拉了?!

貴妃悲天憫人的決定拯救大齊人,改善他們貧瘠的審美,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美。

她手工刺繡什麼都不行,可她有一個過目不忘的腦子,但凡她穿過用過甚至見過的,都在她腦子里隨時待她取用——這大概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善意了。

貴妃和木墩兒兩人一拍即合,柴榕的治療正好停了,他們空出的時間正好用來尋找店面——那店面不管以前是做什麼的,肯定與他們的設想不出入,他們在進行屋內設計的同時,還要兼顧到施工的師父,以及成手的裁縫、繡娘等各種用人。

兩人說定,第二天就把賀牙子給找來了,她手頭上原說的兩處鋪面貴妃前幾天由于錢緊都沒看,這回馮側妃的兩百兩銀子到位直接讓柴榕趕著五郎拉他們去了。

要說賀牙子還是靠譜,和貴妃打過交道,知道這主兒不差錢,所以挑上眼兒的都是好地段好位置,貴妃兩個看著都不錯。

「這兩個我看著都還行。」貴妃拿眼神掃了木墩兒一眼,意思是听听他是個什麼意思。

木墩兒果然心領神會,讓柴榕抱在懷里擰著半拉身子和貴妃說話︰「娘,剛才隔壁香香的那是什麼?能吃嗎?我餓啦。」

香香的?

賀牙子心直口快︰「小少爺啊,那是賣脂粉,女孩兒家往臉上抹的,可不能吃的。」

貴妃沒吭聲,知道了木墩兒的選擇,可是咋辦,他選擇完了,她反而更想要另外一家,她是叛逆期到了嗎?人家不說的時候她覺得兩家都不錯,就是他說完的電光火石間她突然就有了不一樣的決定……

她都覺得說出來有點兒打人臉。

特麼嘴欠,早知道不問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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