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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才清醒過來,沒有時間想這麼許多。只是听木墩兒道來,全然是他那個理。

由此便可以看出不愧前世是個商人,腦子轉的快,摟錢的法子跟眨巴眼楮那麼容易,眨巴一下眼楮一個主意就冒出來了。

「我很同意你說的,」她沉吟半晌,「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們都是一樣,沒有經歷過那凶險的一幕,總把一切事想的過于簡單,總是過高的估計了自己。只這一回被老天爺狠狠地打了臉,她才幡然轉醒,一直以來籌謀算計人心,無往不利,這也造成了她自視過高,竟不將一切放在眼里。

尤其重生到這樣一個村里人家,以往的經歷讓她開始就將自己擺在了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位置,所有都不在她眼里。哪怕這一路都是她處于被壓迫的勞動力,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靈魂。

誠然,到山里打獵遇到狼這事不會天天遇到,和她隱藏的內心狀態也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但是貴妃卻由此得到了警示。

她該有敬畏之心,更加的謹小慎微。

木墩兒不是沒想過他這完美無缺的計劃到了貴妃面前如獲至寶,之後對他頂禮膜拜,見識他作為商人的眼光決策以及行動力,可是事到臨頭貴妃就這麼輕易地同意了,他仍是有幾分難以置信。

……他這是讓人給壓迫成什麼德性了?

他居然會有種才華得到肯定,終于得遇明主的知遇感恩之心?難道這不是天經地義的?!

他堂堂上市公司掌舵人。霸氣狂絹大總裁啊,怎麼就淪落到這麼卑微的諂媚的……曾經讓他最鄙視的狀態?

木墩兒迷惑了,穿了這一次越。把他的智商給穿丟了些些,如果說那是有賴于超自然的力量,那他這龐大的自信的消亡,全是讓他的便宜娘有意無意間就給磨沒了的。

以至于他的計劃終得認可,他的表情喜憂參半,臉上竟現出又哭又笑的奇妙表情,把貴妃也給看呆了。

這貨……傻了?

貴妃坐了一會兒就累了。反正她在他們面丟人也丟習慣了,索性就又躺回了炕上心安理得的歇著。

沒過一會兒,柴海棠就端著碗清粥小菜進來。貴妃只得轉而起身,生生喝了三碗粥,身體冒了汗才覺得恢復了些氣力。

柴榕都看呆了,「阿美。你真能吃……」

柴海棠忍不住撲哧笑了。「能吃是好是,能吃身體就恢復的快。四嫂,你還喝不?」外面柴老太太看她這一碗一碗往里端,也是驚呆了,不過立馬就讓其他人把粥都省下來干吃烙餅了,她盛了四碗,剩下大概還有小半鍋。

柴榕是個沒心眼的,看到什麼說什麼。半點兒不藏著掖著,也正因為他的‘童言無忌’才更顯真誠。貴妃可想而知旁人又是個什麼心態看她了,蒼白的俏臉沒因為四碗粥恢復血色,反而是臊的通紅,連連搖頭,已經頂到嗓子眼兒的飯量好懸沒讓她直接給搖噴出來。

「……不用了,我飽了。」

柴海棠難得看這位七竅玲瓏心的四嫂含羞帶怯的模樣,忍不住替自家四哥都贊了一句,以往她都冷著一張臉苦大愁深的,感覺干巴巴的,誰知一場病倒把她給重新染了遍顏色似的,使她如此鮮活,看著還是一樣的相貌,可是越發動人。

只可惜了他家四哥腦子不好使,多美的事物他都沒有鑒賞力。

如果是個正常男人,該是得多幸福啊。

「那四嫂,你餓了就讓木墩兒或者四哥叫我,粥都給你留著,還剩了好多。」她道︰「娘說家里的活兒不用你,你就安心躺炕上養身子就行。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什麼時候身子徹底好了才行。」

「你別有心理負擔,」柴海棠低聲笑,眼楮瞥了眼東屋那邊︰「反正二嫂就是個刺頭,有事兒沒事兒都起刺,你關上門閑事不理,她氣成個大肚蛤蟆也是她自找的。」

貴妃听柴海棠的形容也不禁失笑,倒是形象。

以前剛重生那陣覺得柴老太太就是霸權型,逼迫她干活,逼近她下地,二話一句不行有,氣場才叫一個強硬,那巴掌跟個大蒲扇似的,像是稍有不和她心意的,就要一個巴掌扇過來,來個腦漿崩裂血漿四濺。

要麼說人還要長時間相處,這麼長時間下來她才算看清柴老太太這人,看著強勢其實倒是個心善的,一直善待她。

明里暗里幫著她,壓著成天起刺的柴二嫂一家子替她出頭不是一次兩次,這里面固然有柴榕是個傻子,她哄著捧著撮合他倆好好過日子的關系,但是作為一個婆婆這也已經是很難得了。

就這一家子全武行,動不動掄拳頭砸棒子的就上來,要真是直接暴∣力鎮∣壓,惡毒的像個囚犯似的緊防死守,她就是有通天的心計也是無處施展。

既有柴老太太的話了,貴妃更是毫無負擔地休養生息,躺炕上就睡,睡飽了就吃。

柴二嫂倒是在她窗戶前邊含沙射影地說了兩句,還沒等過了嘴癮就讓柴芳青給推回了東屋。這娘倆還在打嘴皮子官司,柴二嫂始終不同意柴芳青幫著貴妃,柴芳青卻已經天天里往柴海棠屋里鑽學著刺繡練手。

因為柴芳青有求于人,倒是幫貴妃擋了柴二嫂不少的嘴炮攻擊波。

貴妃樂見其成,甭管最後柴芳青成沒成手,能擋住柴二嫂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成天在她這兒嗡嗡,就已經是大功德一件。

做了兩天人豬,貴妃倒是待出了甜頭,不過她待得那些狼卻等不得了。現在正是六月天,氣溫一天比一天高,再等就把皮子都給等臭了。于是貴妃就趁著家里人都下了地,四下里無人,大白天就把狼皮給搬進屋來給木墩兒扒皮。

木墩兒這些天練手早就駕輕就熟,一匹狼攤開了立直了比他還高,他手起刀落,血腥氣就彌漫開來。燻的貴妃好懸沒把昨天晚上的飯就著今早的一塊兒全給嘔出來。

便宜兒子今時不同往日,根本無需她全程坐陣指揮,貴妃捂著嘴就回了里屋︰

「這就交給你了,我還是躺回兒去吧,味兒太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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