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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只兔子兩只野雞把老士兵給樂的直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夸貴妃一家子,女的美男的帥兒子還長的機靈,長大遺傳他倆肯定錯不了,可能這還覺得夸的不夠,最後甚至連新近買的那頭驢都從頭夸到腳,就沒見過這麼好的畜生。

「我給他起的名字叫五郎。」

柴榕估計是看那人夸驢夸的實在太誠心實意,從心不在焉地看他們你來我往,硬生生讓老士兵那甜嘴給帶進溝里來,一上來就跟人交了實底。

「他很乖。」

噗!

木墩兒幾乎笑噴出眼淚,口水好懸就沒把他給嗆死。傻爹人稱四郎,管那頭驢叫‘五郎’,他考慮過柴老太太的感受嗎?

柴海棠作為原本的排位,五妹又該是怎樣一種體驗?

老士兵也懵了,一是沒有和傻子打交道的經驗,不知如何是好;二來也+.++是這不是個簡單的傻子,武力值那是杠杠的,一個說不好就可能又是一頓胖揍啊。

連驢都起名‘五狼’,這人是得有多好勇斗狠?

「……這名字起的好!多有精氣神!」

貴妃一看他也是詞窮沒什麼好說的了,便沖他點點頭告辭,渾然當柴榕那話是最平常不過,半點兒沒往心里去,自巋然不動。

誰知才剛拐進城門,就讓剛才遠遠看著的幾個士兵給圍上來了,一看老士兵用低價買了好些個山貨,那叫一個熱情高漲。呼拉上來就把車上的東西全買光了。

都是一個低價賣了,沒賺多少錢,倒落個好人緣。

木墩兒表示他把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好話都在今天听完了。

人家是花錢買名聲。他家娘娘是靠少賺買名聲,也算是一種投入相對較少的投資。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女人,連這邊邊角角的小嘍羅都照顧到,的確可謂面面俱到了。

傻爹把人給揍了,她靠些小利小惠就把好人給做了,也是一種能力。

在眼前的利益上不斤斤計較,既守得住清貧。又舍得散開到手的錢財,這樣大開大合,別說是女子。一般男子都很難做到。

「……賣了多少錢?」他問。

貴妃皺著眉,沒仔細听,卻被城牆上貼著的告示給吸引了全部注意。

那告示明示大齊百姓先皇帝駕崩,于半個月前新帝登基。正式改元︰承平。緊接著就是把這新皇帝當成有為青年一樣一頓神夸。全天下最美的詞全砸他身上都還嫌少。

貴妃一下子就蒙了,她沒有經歷過改朝換代,可是想象中或者說從文獻中看到的至少是全國哀悼禁樂,人人肅穆,可是先皇帝死了至少半個多月了,居然民間半點兒動靜也沒有,連換了個新皇帝這樣的大事也沒半點兒水花,不得不說給了她很大的沖擊。

可想而知。在京師肯定是全城裹素,各種悲痛悼念。半年甚至一年內都禁止嫁娶,可是到了民間,還趕不上一場狂風暴雨的影響力。

原來,一個皇帝死了可以這麼雲淡風清……

她的死在前世估計就跟踩死只螞蟻是一樣的吧?

在貴妃心里那麼點兒的小虛榮小留戀,忽然間就一陣風似的全吹走了,她再想不到真真正正地拋下過去,竟然緣于一個幾百年後素未謀面的皇帝的死亡。

「怎麼了?」木墩兒自小沒讀過幾年書,後來發展了自家公司後又只顧賺錢沒得時間系統地學,全靠自學成才,簡體字認的是差不多了,這古代的字他還真是認不得,正經純文盲一個。

他見貴妃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釋然的笑,好奇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政府有什麼好政策下來?有利于他們的?

至于他心里什麼是有利于他們的政策,他還真沒細想過。

貴妃收回視線,壓低了聲音︰「現在改朝換代,新皇帝登基了。」

皇帝登基?!

木墩兒眼珠子好懸沒掉下來,和貴妃一樣就沒想過皇帝死的這麼輕于鴻毛——民間連點兒小風都沒起,居然特麼就改朝換代了!?

看他這反應,貴妃平衡了,淡淡地問他︰「你剛才問我什麼?」

「……」

木墩兒擺手,「那不重要。」讓他消化會兒,原來真實的古代是這麼回事。

一車的獵物賣光了,輕車簡行,貴妃便叫柴榕直奔永福衣鋪。柴榕人雖傻,但記性卻很好,來過兩趟基本就不用貴妃指路,他自己就能找著了。

永福衣鋪的掌櫃自打親見了杭玉清陪著來了一趟,側面打听出這里面的一段淵源,雖說沒什麼親屬關系,卻比親屬關系更復雜,又是打過架拜過師,剪不斷理還亂,听完頭都疼。

可以後貴妃再來,掌櫃的每次都是親自接待,直到看著貴妃從布包里掏出那塊硝好的貂皮,他當場懵逼了。

「您的意思?」

「掌櫃的給看看,我賣您店里您能給個什麼價?」貴妃捧著伙計端上來的茶盞輕輕吹了吹飄在上面的茶葉渣,然後輕呷一口。

那神態那動作說有多優雅就有多優雅,連見慣她裝腔作勢的木墩兒都看傻了眼,就這喝茶的架式怎麼看怎麼也不像個村婦啊。說是隱匿民間的官夫人都一騙一個準兒。

掌櫃的也愣了一下,然後默默地捧手里仔細摩挲掂量,又湊到鼻前聞了聞,沉吟半晌才道︰

「夫人是杭公子帶過來的,我也不壓你價,誠心誠意,如果都是這樣的貨色,每張皮子我給到二百文。」

貴妃相信他話里的價,卻不信是看在杭玉清的面子,不過是順嘴的人情,她玩膩了剩下的。

原來整只貂才賣二十五文,後來漲價到三十文,現在拿了硝好的皮一下子就翻了六倍還多,肯定的可不只是熟皮的價值,她看重的是這皮子竟得了掌櫃的眼,賣出了價。

這就是說,她成功了!

成功了!

木墩兒一個大男人激動的小臉漲的通紅,貴妃卻依然面對著掌櫃的不改色心不跳。

「那就說定了——」

「要不,我給夫人立個字據?」掌櫃的撫須淺笑,看上去像是給貴妃一個保證,實則簽下字據就相當于獨家壟∣斷了她的銷路。

貴妃笑笑,並不點破。

「不急,這是我第一次試手,卻不知以後會不會保持水準。我們和掌櫃的也不是做過一回買賣了,彼此的人品還是有保障的。」

貴妃起身便要告辭,「以後還要掌櫃的多加照顧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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