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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沈凡熙,你太讓我失望了!

陳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一見到她那張沒有多余表情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總是覺得她總是不親近自己。當然,這只是陳梅自己的做賊心虛。

「咳咳,行了,我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紅豆粥,補氣好消化。」仿佛意識到什麼,陳梅擺出一副慈愛的面孔,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嘴角的僵硬。

沈凡熙垂下眼簾,勾起嘴角苦笑,果然,還是不能期望太多啊!

保溫桶里的粥軟糯清香,稠稠的,紅豆與米粒完美的混合在一起,看著十分有食欲。

此時的沈凡熙卻半點胃口都沒有,她最喜歡的從來是不是這些甜膩膩的東西,更何況,她天生對豆類過敏,小小的紅豆會多走她的呼吸。

耳邊響起的是仍然是陳梅母女一搭一喝的聲音,總結來說圍繞的都是沈輕語。

「你看看你,哪里像個女孩,既然沒有做沈氏總裁的能力就讓你姐姐幫幫你。她回來這麼久了,不如讓她進沈氏幫幫你。」

沈輕語走進了兩步,柔聲說到︰「凡熙,我們都是沈家的女兒,我只是不想這麼游手好閑,想要幫幫你。」

「你這個孩子戒心怎麼這麼重,輕語只不過是想幫你分擔點,又不是想要和你搶什麼。從小到大,她和你搶過什麼,反而是你搶了你姐的男朋友,逼的你姐姐飛機失事……」想到之前的事情,陳梅又忍不住刮了一眼沈凡熙。

「媽!你又提這件事干什麼?阿言……哦不,顧子言和凡熙已經是夫妻了,還提那個干什麼?」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是眼楮里流露出的確實委屈。

「凡熙,你……」

「妹妹,我只是想……」

「夠了!」沈凡熙忍無可忍的吼出聲,將手中冒著熱氣的保溫桶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里面的紅豆粥濺出來些許。

突如其來的吼聲將沉浸在自己計劃里的目標母女二人驚得一跳,有些呆愣。直到感覺到手背上傳來的溫度,沈輕語才尖叫出聲。

「啊!好痛!」捧著手楚楚可憐的樣子,能夠滿足任何一個男人的保護欲。

陳梅再也坐不住了,騰的站了起來,拉著沈輕語的手幾近失控。「沈凡熙,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故意燙傷自己的親姐姐?如果你姐姐留下傷疤,我一定饒不了你。」

「呵!」沈凡熙嗤笑一聲,動動嘴終究沒有解釋什麼。就算解釋又怎樣,也只怕會認為自己是故意的吧。有誰會相信自己只是因為胳膊沒有力氣手滑了呢。

陳梅眉眼間的焦急讓她有些嘆息,這才是真正的母女吧。自從三年前沈輕語失蹤,她和陳梅的感情降到冰點。

可笑的是,她剛剛還以為陳梅真的想起了她這個小女兒,沒想到久違的溫情竟然是給沈輕語做的鋪墊。

想到這里,到嘴邊的抱歉生生的壓了下去,蒼白的小臉又冷了幾分。

察覺沈輕語只是手背上有一塊米粒大的紅點,陳梅稍稍松了口氣,她轉頭看到繃著個臉的沈凡熙,腦子里面的那根弦啪的一聲就斷了。

染著豆蔻般血紅的指甲險些杵到沈凡熙的鼻梁,怒不可解的指責聲月兌口而出︰「沈凡熙,你姐姐這麼善良的人,你居然都下得了毒手。她回來之後一句怨言都沒有,你生病了,還來看你,你居然,你居然故意燙傷她!」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不是故意燙傷她。如果,我沈凡熙想要一個人消失,不會做的這麼明顯。」沈凡熙冷言說到,銳利的眼神讓陳梅哽住。

她暗暗心驚,究竟是什麼時候,那個只會討好她的丫頭有了這樣的氣勢?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曾經任她哄騙的小女孩已經月兌離她的掌控。

不行,絕對不可以,一定要在沈凡熙翅膀羽翼豐滿之前插進去一腳。不然,難道她們母女要仰仗的沈凡熙的施舍生活嗎?

陳梅挺了挺身子,她才不要承認剛剛被沈凡熙震懾住,她失望的拉起沈輕語的胳膊,不含意思感情的回眸︰「沈凡熙,你太讓我失望了。作為總裁,你管理不好沈氏,出現了這麼大的簍子。作為女兒,你和母親頂嘴,囂張跋扈,苛刻長姐。相信,振華看到你這個樣子只怕會後悔將沈氏托付給你。」

望著搖晃的房門,強撐的沈凡熙重重的倒在病床上。病房重歸寂靜,她的心卻平靜不下來。

干澀的雙眼竟然流不出一滴液體,她疲憊的閉上雙眼,如果不是還在起伏的胸口,安靜的像個尸體。

過了半晌,她突然粗魯的抹了把臉,強睜著雙眼,微紅卻一片清明,清冷的面孔凝重堅強。從今之後,她沈凡熙不會再流下一滴淚,沈氏不需要軟弱的總裁。

……

她又陷在了無望的夢魘的夢里,驚濤駭浪的海面上飄著一艘獨舟。

縴細的桅桿撐著薄薄的帆布,孤立無援的隨著波浪搖曳不定。

四周,除了滾滾的雷聲就剩下嘩啦嘩啦的海浪聲。

絕望,無措。

……

華燈初上,沈凡熙又被海面上的那抹孤舟驚醒,險象環生的夢境仿佛是她目前的寫照。

媽媽偏著姐姐,哪怕是一點點的溫情也只是為了想要給沈輕語爭取更多的利益;失蹤三年回歸的姐姐暗搓搓的想要搶回自己的丈夫;公司的股東看好戲死的坐等漁翁之利;結婚三年的丈夫居然不顧夫妻情分屢屢給自己難看……

窗外的黑色給室內染上一抹陰郁,躺在病床上的沈凡熙眼楮眨也不眨的瞪著天花板。

心中不由得苦笑,做人還真是失敗,月復背受敵,最親的親人都在算計著自己。

「呵!你沒有睡?怎麼不開燈,虧的我還擔心你在睡……」蘇悠瞪了一眼直挺挺的沈凡熙,拍著胸口沒好氣的抱怨道。

天知道,她躡手躡腳的推開門,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動好不容易睡著的人。一開燈就看到躺在床上瞪著眼的沈凡熙,嚇得三魂失了六魄。

看到動都不動眼楮也不眨的沈凡熙,蘇悠還以為她想不開做了傻事。

「抱歉,嚇到你了。」面對唯一真心對待自己的蘇悠,沈凡熙歉意的笑了一下。淺笑的沈凡熙美的令人心驚,平靜無波的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暖光,整個人都溫和了許多。

「額,算啦。」蘇悠看著淺笑的好友,恨不得指著顧子言的鼻子問一句,你是不是瞎?這麼好的老婆不珍惜,還伙同外人落井下石。

「我帶了,你最新歡吃雞絲咸粥,趁熱喝一點。」蘇悠搖搖頭甩掉腦子中的遐想,端著保溫桶輕輕地的吹著勺子里的粥。

「謝謝你,蘇悠」沈凡熙真心感謝眼前這個潑辣暴躁的女孩子,也許只有她能夠真心的為了她的感受而生氣而跳腳。

蘇悠不自在的撇撇嘴,瞪了一眼賣乖的沈凡熙,哼了一聲沒有言語,手上的動作卻越發的溫柔。

直到此時,沈凡熙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在夢中孤立無援的無力感也在慢慢消散。

「砰」的一聲拍門聲,驚得蘇悠一顫,碗里的粥頃刻準確無誤的撒在了沈凡熙的手上,瞬間紅了一片。

「啊!」蘇悠也顧不得去責罵那個冒失鬼,抓起沈凡熙的手抖掉上面的粥漬。手腳麻利的打來一盆涼水將沈凡熙的手浸了進去,然後才舒了口氣按響窗邊的警示玲。

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沈凡熙就沒有發出一聲申吟,貝齒輕咬著下唇,燙傷的手有些顫抖。

罪魁禍首的顧子言雙手抱胸站在床腳,不發一言完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只是看著倔強的沈凡熙,心中泛起莫名的焦躁。

就是因為沈凡熙的強勢倔強,讓顧子言厭煩,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像個男人一樣,哪里能提起半分興致。

顧子言完全忘記了,沈凡熙也曾該嬌弱乖巧,使她轉變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顧子言,你是不是鬼迷了心竅了?」一看到戳在那里的顧子言,蘇悠火冒三丈失去了理智,她張開雙臂擋在沈凡熙身前,恨不得上前抓破顧子言那張禍害的臉。

「你能不能有點自知自明?我們不指望你能像正常的丈夫一樣照顧凡熙,可你也不能三番兩次的來添亂啊。」知到沈凡熙不能離婚,蘇悠也收斂些語氣。

她早就計劃好,明面上雖然做不了什麼,但是她不會介意給顧子言找點麻煩,讓他沒有時間去會沈輕語那個三兒!

「哼,想必業內女強人的沈總裁怎麼會看得上我這點伎倆。」顧子言越過身高不足自己肩膀的蘇悠,諷刺的言語直指低著頭的沈凡熙。

沈凡熙盯著自己紅腫的手背無語,心想,如果沈輕語直到自己也被燙傷了手背,只怕會笑她報應不爽吧。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樣子更是驗證了顧子言的猜想,再來的路上,他還只是一絲懷疑,此時才算確定下來。

沒想到,真的是沈凡熙做的。

他怒不可揭的將手中的文件甩到了病床上,眉心形成深深的川字,掀起嘴角︰「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輕語好心帶著阿姨來看你,你居然故意燙傷她!」

原來在沈輕語的勸阻下,回到沈氏的顧子言專心的處理著沈氏的負面新聞。對于自己如此傷心,他一直相信是為了沈輕語能夠順利進入沈氏。

可是,在看到公關部送上來的報告,他的冷靜一瞬間就崩塌了,沈凡熙曾出不窮的花招讓他覺得惡心。

更是在見到藏起受傷的手躲躲閃閃的沈輕語時,一下子迸發出來,抓起文件就飆車到了醫院。

此時的顧子言,緊抿著嘴角壓抑著心中的怒氣,他到要看看沈凡熙還有什麼好說的。

洋洋灑灑的散落在病床上的A4紙,白紙黑字明晃晃的掛在沈凡熙的眼前,字字誅心的頭條讓她皺起了眉頭。

心中冷笑,真不愧是她的好姐姐,剛剛回來就能結識如此多的媒體記者也真是不容易。只怕,其中少不了她們媽媽的身影。

「沈氏總裁再現丑聞,囂張跋扈,虐待親姐!」

「沈氏大小姐奇跡生還,三年前事故另有隱情。」

「沈氏秘辛︰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探秘,沈氏姐妹風雲)」

「沈氏現任總裁貪戀權勢,拒絕長姐歷練請求?」

……

不論是怎樣的標題,無不是再說她沈凡熙如何囂張跋扈,如何因為自己的私欲惡意打壓回歸的長姐。

新芒媒體更是刊登整個篇幅的照片,照片中只見沈輕語拖著裹著紗布的右手,艱難的躲避圍堵的媒體,一臉的隱忍躲閃。

真是諷刺啊!她勾起了嘴角,拇指摩挲著照片中沈輕語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臉。

看來,她的這位姐姐不僅覬覦自己的丈夫,還妄想取代她在沈氏的職位。

橫在兩個人只見的蘇悠也反映了過來,她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真是笨到家了,在醫院走廊中听到小護士們的竊竊私語,話語間提到什麼「沈家」「可憐」,原本還想著問問沈凡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開門的那場驚嚇給憋了回去。

沈凡熙將床上的報道不在意的扔在了地上,抬起頭毫不畏懼的迎著顧子言銳利的目光,只覺得可笑。

「顧先生,是站在什麼位置來指責我?我的合作伙伴,還是……我的丈夫?」

在沈凡熙灼熱的目光中,顧子言狼狽的扭開頭,對沈凡熙知錯不改很是不滿。「輕語好心陪著阿姨來看你,你怎麼能那麼狠毒的想要毀掉她?」

「顧先生,請你想清楚,害的沈凡熙受傷住院的是你,三番兩次帶著小三兒來挑戰的也是你。真沒想到你們朝夕相處三年,竟然不了解凡熙的為人。」

實在看不過去顧子言的得寸進尺,蘇悠再次唾棄到。雖然她沒親眼看到生氣發生的全過程,但是作為她的閨蜜,她認識的沈凡熙是做不出這些小手段的。

「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從強迫我娶她,再逼得輕語遠走他鄉,更是遇到事故失蹤三年,哪怕是輕語回來也不願意出手幫助,自己揮金如土,親姐姐卻生活拮據。」沈凡熙的種種劣跡都表示她並不是良善之輩。

「這次,是因為要救沈氏,不得不答應讓輕語到沈氏工作。只怕心里不情願,才會拿輕語撒氣……」顧子言越說眼眸越加晦暗。

「呵,顧先生,你可以做編劇,這腦補能力真是絕了,隨隨便便就成了一部家庭倫理劇。」蘇悠氣急反笑,毫不留情的嘲諷到。

沈凡熙也冷冷的看著猙獰的顧子言,心中的抽痛早已麻木。這就是她愛到願意去顛覆自己性格的男人,也是和她生活了三年的枕邊人,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看她的。

顧子言無情的樣子讓沈凡熙輕輕地顫抖,更多的失望心死。暗暗警告自己,今後在她與顧子言只見只剩下利益,再也不會有什麼感情。

「沈凡熙,你如果想要我幫你擺平沈氏的問題,就給我少動些手腳。否則,我不介意支持推舉一個新的沈氏總裁。」收到這里,顧子言頓了一下頗有深意的瞟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邪魅一笑:「畢竟,沈輕語才是沈家的大小姐,按照順序也是沈氏總裁的第一順位人。」

「顧子言,你還要不要臉?」沈凡熙還沒有說什麼蘇悠先炸了,「如果不是當年沈伯父的幫助,你們顧氏能撐到現在,真是忘恩負義。」

「那又如何?我很感謝當年沈伯父的援手,也正是為了這次援手,我才不得不與沈凡熙這個可怕的女人綁在一起,失去了我的愛人。」一想到當年的無能為力,顧子言就有些咬牙切齒。

要不是這個女人的一意孤行,他怎麼會將輕語丟失了三年。

「你!」蘇悠氣的憋紅了臉,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氣憤地欺身上前想要打醒這個落井下石的男人,

「算了,悠悠!」擔心蘇悠受傷,沈凡熙拉住蘇悠的衣袖,出口阻止。眼楮警惕的盯著顧子言,冷淡的說到︰「你走吧,沈輕語受傷的傷不是我故意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無所謂了。」

沒有人看到她藏在被子下的手幾乎要將床單扯碎,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自從被迫接受沈氏,她早就學會將情緒掩飾再心里。

沈凡熙沒有起伏的聲音讓顧子言一剎那間有些恍惚,仿佛什麼東西正在偷偷的溜走,想要抓住,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氣悶的顧子言留下一句「你如果再敢傷害輕語,我說到做到!」氣沖沖的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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