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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中立」這個詞被賦予了讓人覺得不是那麼美好的色彩。這大概與歷史上的國際關系有關吧?許多國家在「中立」的名義的號召下,縱容著強權國家對于弱勢國家的踐踏,這讓「中立」這個詞本身,就帶上了一種隱藏的有所偏向的含義。

也就是說,所謂的中立,終究是對強者的偏好,因為在同等的干涉水平或者沒有干涉的前提下,強者先天地對于弱者有優勢。

當然,我的做法是不考慮中立的這種在社會語境下的貶義的意味的,任何一個詞,有其最初的符號與意義相對應的內涵,也有社會意義下的語境給它賦予的新的內涵,我在這里討論的只是中立的最初的符號與意義的對應罷了。

這里討論的中立,是一種實際的行動的操作模式,也就是說,它是一種具體的觀念指導下的實踐這種觀念的方針,而這種=.==觀念,就是相信人類的理性。

當然,我們都知道,人類不是一種絕對理性的生物,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人類更多的會采用感性用事的方式,始終保持理性的人在生活中是一種怪胎,強迫自己在所有時刻保持理性,很多時候體現出來的反而是對人類的本質的束縛。

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會相信人類本身的理性,因為這是區分人類與一般的野獸的最重要的東西,在做出決定的關鍵時刻,人類不應該被感性所束縛住自己的情緒,從而做出不利于自己所追求的結果,而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時的情感需求的決策。

也就是說,絕對中立的前提,是理性的決策。

那麼,理性的決策是一種怎樣的決策呢?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種期望能夠讓自己的目標最大程度上可能實現的決策。這里的目標,並不一定往往是自身的利益的最大化,而是做法最符合自身的期待,也就是說,有的時候,有人會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部分地放棄自己可能獲得的利益,如果決策以這個為目標進行,那也是理性的。

所以,下一個問題就是,理性的決策,一定是成功的決策嗎?並不是這樣,理性的決策,是在衡量了自身掌握的信息的基礎上所作出的最大可能實現自己的目標的決策,因為信息掌握的不完全,以及人類在本身實現目標時的臨時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這倒是理性預測所無法達到的,所以,理性的決策,只是成功的可能性最大的決策,而不是必定成功的決策。

那麼,在發現對方的決策不一定成功的情況下,是否意味著中立的行為失去了其本身的價值了呢?並不是如此,因為,作為和決策者本人一樣的個體,你所掌握的信息不會比決策者本人掌握得更多,甚至,你所掌握的信息,對于決策者來說,就是一種干擾,當對方經過嚴密的篩選和分析,選擇了對于自身來說最有效的和最可信的信息的並作出決斷之後,你所掌握的沒有經過篩選的信息,只是向對方增加無效信息罷了,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中立都是有其必要性的。

但是,這個做法的一個重要的前提是,人類真的可以做到在做出所有決策的時候都是理性的嗎?

我曾經是這麼認為的,這也是我判斷所有人的做法的前提。但是,最近,我發現,並不是這樣,所有的人類,比我想象得都更加容易受到情感判斷的左右,而甚至這種情感判斷,和非理智的做法,都無法被人類本人所意識到。

最近的一個例子,是飯冢部長,我一度認為,在處理輕音樂同好會的問題上,飯冢部長和北原前輩兩人的做法都是理性的。當然,從結果來看,北原前輩似乎的確做到了最大程度地為輕音樂同好會的爭取,只不過他的盡力的做法沒有成功而已。不過,我們要討論的是,飯冢武也部長,在這個決策的過程中,他的判斷失誤。

從事後的角度來看,飯冢部長對于北原前輩的信任簡直是異常的,也就是說,他無條件地信任北原春希能夠解決這一事件,然而,事實是,北原前輩並沒有解決這一事件。而在北原前輩解決事件的整個過程中,部長的做法雖然不能稱作是不管不問,但是絕對配得上是「消極」這個詞,他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在柳原朋和輕音樂同好會的其他成員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的時候,暫時性地中止他們的爭吵,沒有安撫任何一方,也沒有爭取任何一方,完全被動地等待著北原前輩的處理結果。

如果我們設想一下北原春希不存在的情況,那麼飯冢部長的做法絕對不會是這麼消極,他一定會采取更為主動的方式來制止所有人的行為,並且嘗試去化解矛盾——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這並不是因為他所掌握的信息不足以讓他做出這樣的舉動,而是因為,對于北原前輩的盲目信任,造就了他的草率的保守的行動。

這就是不理性的做法——人們當然可以把這種做法解釋為考慮了北原前輩的能力之後再做出決定的理性的做法,但是事實是飯冢部長完全沒有考慮過北原前輩失敗的後果,所以,顯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任何備選方案。

也就是說,人類的理性,並不取決于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理性,很多時候,社會觀念,社會習慣,都會導致人類做出不夠理性的選擇。

其次,是在理性的前提下,中立的原則,對于家人的適用性。正如很多時候我會對結衣姐的事情無條件關心,結衣姐也會對我的情況表示無限制的干預一樣。這種干預,從我的角度來說,是不是可以肯定的呢?

在面對其他人的情況下,結論毫無疑問是否定的,但是,正如我說過的那樣,家人永遠是一種例外。家人這種存在,當然有部分人也屬于相互利用的範疇,但是,更多的時候,所謂的家人,就是在價值判斷上完全不在乎理性判斷的人——同樣的情況也許還可以適用于部分戀愛中的情侶,但是後者所佔比例的大小要小于前者。

所以,在面對家人的情況下,因為理性的思考的前提被廢除了,那麼絕對中立的角色也自然就無從談起了。

而且,正如比企谷和我說過的那樣,在家人面前喪失絕對中立的原則,對于我來說當然可以以對方不符合我的這一套邏輯的框架來解釋,但是更多的,即使我自己不願意承認,其實是一種自我高壓的邏輯觀下的放松。也就是說,如果有所謂的本性的話,人類的本性應該是傾向于社會性質的干預的——我也不例外,只不過現在我在強迫自己進行一種中立的選擇。

但是,如果中立真的是一種最佳選擇的話,作為理性的行為體的人類,或者說作為理性的行為體的我,為什麼會對這種做法表明一種壓抑的態度呢?

只可能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中立不是最佳的選擇,理性行為體的我不接受這種做法;另一種,是我本身沒有辦法達到理性的程度,所以無法達到理性所要求的最佳的中立狀態。

這兩種解釋導致的結果,其實都是一致的——絕對中立,在邏輯上存在無法調和的自我矛盾——

PS——

決定還是把PS加在正文里,如果是發在作者感言里的的話我擔心大家看不見——因為我自己差點就忽略掉了。

畢竟這章寫得太雲里霧里了還是得和大家說一下,當然啦,其實最後這章大家看不懂最好,因為看懂了估計就要吐槽了,當然如果有人耐心地看懂然後不吐槽反而試圖去和上下文找聯系找理解的話我會感激不盡的。總而言之這卷結束了,下一卷的將繼續有新人物出場,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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