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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兩池春水

金一鳴回到北寧市已經是五天後了,他第一時間到了金爵會所。當封凱推開辦公室的門時,看到的是滿面神情憔悴的金一鳴倚在沙發上,目光悠遠,放空著思緒。

「咳……回來了,怎麼了這是?一副……呃……」封凱調笑著坐到對面。

金一鳴聞言望向他,沒有理會他的戲虐,聲音略顯暗啞的說︰「替我整理一份北寧市附近所有軍區醫院的地址。」

封凱驚訝的問︰「軍區醫院?你要干嘛?」

「找人。」

「什麼人?」

金一鳴有些煩躁的看著刨根問底的封凱,那比之前多了些紅潤的英俊面龐上,閃著精光的雙眼,透過鏡片,看的他很無語,便將旅游途中所發生的事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

窗外的霓虹已經填滿了夜的寂寥,異彩斑斕的舞動著它的旋律。

金一鳴慵懶的起身,剛要抬腿離開,又突然轉回身,壓低身子,看向還處在驚愕中的封凱,頗為認真的凝視了他片刻,弄得封凱都有些羞報了。

「面色紅潤,看來那些補品不錯,以後你可以多吃點兒。」

不顧欲哭無淚的某人,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別忘了,明早七點給我。」然後便徑直的朝休息室走去。

關門,養精蓄銳,從明天開始,他會翻遍所有的軍區醫院,找到她,那個攪亂他一池春水後,不負責任就消失不見的司徒少南。

封凱坐在沙發上,久久沒動,低頭在琉璃茶幾上,左照照,右照照,哪里紅潤了,只是這段時間精力比較旺盛而已嘛。

就知道不能輕易的調侃他,每次人家當場就能反擊回來,鳴少,這麼睚眥必報的性子真的好嗎?封凱無限感慨的在心中月復誹到。

翌日,初秋的清晨格外涼爽,金一鳴翻看著手機里封凱剛剛傳給他的簡訊,眸子里是異常堅定的光芒,對著微弱的陽光笑的異常燦爛。

司徒少南,等著接招吧,既然招惹了我,那麼就別想輕易的一走了之,更何況他低頭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笑的越發璀璨。

「阿嚏」

某軍區療養院十一樓軍官病房里,一個響亮的噴嚏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一身病號服的司徒少南站在窗前,因為剛剛的劇烈顫動,牽扯了右肩上的傷口,頓時一絲殷紅暈染了天藍色的病號服。而她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便不再在意了。

司徒少南揉揉發癢的鼻子,呢喃道:「誰在念叨我?」

剛剛到門口的腳步,突然加快了節奏,急速的推開房門。

司徒少南听到有人開門進屋,便轉過了身子,面向來人,有些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你來了。」

「怎麼起來了,是不是涼到了?」低沉暖心的聲音帶著一絲責備,他放下手中剛剛從食堂提來的早餐,拿起衣帽架上掛著的一件毛絨外套,異常溫柔的為她披到了肩上。

司徒少南眸光一閃,不著痕跡的移開了一步,左手抓著衣襟,以免衣服滑落。

「謝謝,我沒事。」隨即,她回到了病床上。

感覺到她淡淡的疏離,曲浩則的眼神慢慢地暗淡了下去,無奈的暗嘆了一聲。

「不要小看這次的傷,醫生不是說,子彈都已經嵌入了肩胛骨嗎,如果再深一點,你的右手就徹底廢了。」

曲浩則嘆口氣,又接著絮叨著︰「好好修養吧,旅里已經特批了你三個月的病假,養不好傷就別回來。」說道最後,他的聲音都有些拔高了。

他真恨透了司徒少南這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淡然,難道真的是心死了嗎?

曲浩則見司徒少南低頭不語,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轉過身取來早餐,拉開病床上的餐桌,說︰「喝點粥吧,食堂的小菜也不錯,你不是最愛吃的嗎?」。

「哦」

司徒少南本想就休假一事辯駁幾句,但話剛到嘴邊,就被曲浩則很有氣勢的給瞪了回去,她只得乖乖地接過他手里的湯匙,開始慢慢的喝起了米香裊裊的清粥。

一時間,病房里只余下了司徒少南輕輕咀嚼的細微聲響。

曲浩則,是司徒少南的頂頭上司,也是曾經和她並肩作戰的生死戰友。更是她和杜竣笙一路走來的見證人。

為人剛毅正直,渾身透著成熟軍人的內斂和穩重。

其實他要比杜竣笙更早的認識司徒少南,因為他曾是司徒少南在軍校期間學校的特邀教官,後來經他的發掘,特批了司徒少南進入了特戰旅。

她出色的表現很快的贏得了特戰旅里硬漢們的認可,也贏得了狂豹特種大隊大隊長杜竣笙的賞識,收歸了麾下。

同樣出色的二人自然而然的傾心了彼此,而同樣心系她的自己,只能默默的祝福二人,瀟灑退場,或許他根本就不曾進過場。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逝者已矣,可似乎自己更難走進她的世界,她的心了。

「我吃好了。」司徒少南出言打斷了曲浩則混亂的思緒。

坐在病床上,看著他低頭收拾「殘局」,剛毅的側臉,堅挺的鼻子下唇瓣緊抿。

「那個,我能不能」

「不能,想都別想。」本就心情郁悶的曲浩則冷冷地斥退了司徒少南準備出口的話語,端著手里要洗的餐具大步地走出了病房。他還不知道她,一定是要縮短假期,早日回部隊。

「唉」看著後背都帶著怨氣的曲浩則,司徒少南也是無語了,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獨斷了,一點都不給人說話的余地,這些年了,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她感覺後背有些濕濕的不舒服,也沒太在意,月兌了披在身上的毛絨外套,拿過枕邊的軍事時報翻看了起來。

當曲浩則收拾完一切回來時,正趕上護士過來給司徒少南掛點滴。

小護士見陽剛氣十足的曲浩則端著洗淨的餐具,筆挺的軍裝,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一小節堅實的手臂,讓他軍人的威嚴中透出了一絲柔和。小護士頓時俏臉一紅,低聲問候道︰「首長好。」

「嗯」曲浩則禮貌性的微微頷首示意,側身幫推著醫療車的護士開門。

小護士心里冒著桃心泡泡,好體貼哦。

司徒少南歪頭看向門口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小護士在曲大旅長強大的氣場下,羞報的偷瞄著那張堅毅英俊的臉。只是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意。

「呵-」

司徒少南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曲浩則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奇妙,但見司徒少南看了看低著頭,臉頰紅撲撲的小護士,又抬眼看了看自己,瞬間秒懂了。

「呀!」

此時正「眉目傳情」的曲浩則和司徒少南听見小護士驚訝的叫聲,都詫異的看向她。

曲浩則劍眉緊蹙,走過去,問︰「怎麼了?」

小護士指著司徒少南的後背「司徒首長流血了。」

曲浩則一驚,連忙順著小護士的指引看去,果然,順著傷口,殷紅的血暈染在病號服上一大片。瞬間變了臉色,對著護士沉聲道︰「去拿藥。」

「哦,好。」小護士連忙跑了出去。

司徒少南費力的扭頭看向傷口處,若無其事的說︰「流點血,沒事的。」

「司徒少南,你」曲浩則低喝道。

看著司徒少南蒼白的臉上那抹淡然的淺笑,曲浩則頭疼的扶額,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似乎說什麼都沒用。他煩躁的撇過頭,不去看她。

小護士很快便取來了藥品,小心翼翼地為司徒少南換好了藥,重新包扎,又確認了一下點滴後,便離開了,臨走時還偷瞄了一眼渾身幽怨的曲浩則一眼。

「我渴了。」

「你不是超人嗎?自己拿。」

「呵,呵呵 」見曲大旅長難得的傲嬌,司徒少南竟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可能牽動了傷口,樂極生悲了。

曲浩則白了她一眼,還是乖乖地去給她倒水。

有些感情,只要你安好,我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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