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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

夜不清楚剛才和自己戰斗的敵人引發了天上端坐著的一妖一魔神一番深奧到有些令人頭疼的討論,也不清楚剛才圍觀著自己戰斗的那三人在這之後會不會追上來,或者說她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

說實話,夜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在意或者感興趣的東西,這倒不是說夜是個多麼六根清淨毫無欲念的人,不如說她曾經感興趣的人加起來,單純論數字來說的話其實還是挺多的。

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夜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

既然夜還活著,那麼那些夜感興趣的‘人’,自然就都已經死去了。

對于夜來說,她感興趣的人也可以翻譯成強烈的想要殺掉的人。

雖然這份沖動和感情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于身體內的殺人沖動,但實際上卻並不完全如此,夜感興趣`.``的人並不全都是長生種,譬如之前在蕾米莉亞的咖啡廳里遇見黑魅靈,夜並不是因為黑所想的恐懼才不敢出手,純粹是因為不感興趣而已。

倘若要打個比喻的話,大概對于夜來說長生種都是些外表華麗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存在吧,但是如果要產生愛戀的感情那就不僅僅是依靠這份殺人沖動就能決定的了。

至少,夜現在極為感興趣,甚至感興趣到想要忍不住去告白然後殺掉他的人就是一個外表看上去短壽無比的普通人類。

這個人類的名字叫做博麗優。

即使是剛才經過了那麼一番以人類之身對抗神明,足以被記在在神話中流傳下去,宛如在刀尖上跳舞般的震撼戰斗。對夜來說也只是看到路邊有一粒小石子于是便踢了一下這種片刻之後就會被拋到腦後的無聊事情。但是一想到那名巫女就泛起一陣心神激蕩。

在凌晨尚未到來的黎明之前,昏黃的路燈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的溫暖,夜清冷的高跟鞋聲也仿佛染上了一絲溫度一般,但是這格外有韻律的聲音卻突然之間戛然而止。

夜停下了腳步,即使在剛才的戰斗中與足以將自己身體撕裂的光芒擦身而過也沒有一絲顫動的秀眉微微的跳了跳。

「該說真巧麼?這麼晚還出來夜游也不是美少女該干的事情啊,能在這麼晚還出來玩的美少女就只有那些工口漫畫和游戲里才有這個資格哦。」

遇見渾身散發著冰冷血漬味道殺氣的夜還能毫不受到影響,理所當然般的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並不多,或者說,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做。

「我不覺得你有資格說這種話。」

看到博麗優沒有因為自己剛才因為戰斗而養到巔峰的殺氣受到絲毫的干擾,夜笑了笑收回了身上的殺氣。

「要知道趁著晚上而出來買工.口漫畫是男生的特權吶。」

博麗優揮了揮手上的袋子,半透明的塑料袋以夜的眼神很輕易的就能看到里面裝著的東西,視力良好的她甚至還能隱約看到上面寫著像是靴下系彼女XXX之類的字眼。

當然,博麗優並沒有真的無聊到這種程度,實際上這只是他在告別柏崎宅邸的時候順便借的幾本工.口漫畫。

順便一提,柏崎星奈當時極力推薦的都是些巨O千X大小姐之類的工.口本,雖然當初博麗優無比的心動。但身為一名有素養有尊嚴的巫女,博麗優最終還是毅然的拒絕了星奈。

「但是我拒絕!!我博麗優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對自認為情況處于對自己來說優勢的人說NO!!!」

擺出一副岸邊露伴臉的博麗優趁著柏崎星奈驚呆的一瞬間挑了幾本足X靴下本離開了柏崎邸。

「我剛才遇見了一個人。」

如果是文文的話,這時候大概會黑著臉試圖扇動著翅膀給博麗優一個迎頭痛擊,如果是妹紅的話,大概會直接沖上去用拳頭痛揍這個莫名其妙的巫女吧。但夜並不是她們,她對于這種事情完全不感興趣,所以很自然的打算把話題轉移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雖然我差點殺了她,而且當時的確因為憤怒很想殺了她,但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夜很認真的這麼說。

雖然倘若早苗是普通人類的話,那麼被那柄小刀開膛破肚之後會毫無疑問的迎接死亡,但即使早苗真的因為那個傷勢死了,夜也會堅持自己並沒有殺掉她。

這倒不是夜已經無恥到了自欺欺人的這種地步,而是在夜的心中,傷重而死和被殺死完全是兩碼事。

這不是損傷程度的問題,是夜當時的心意的問題。

既然夜在最後的一剎那收回了朝著心髒位置剖解而去的小刀,那麼即使早苗就在小刀抽出去的一剎那死去,夜也不會覺得是自己殺的人。

這的確很沒有道理,但這也是夜心中真實的想法。

「人?」

雖然夜沒有更多的解釋什麼,對于自身是退魔人的人來說,有時候把怪異稱作是人也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習慣,但博麗優還是第一時間對于隱藏在夜話語中的東西發出了疑問。沒有任何的偏折,直接的通往了終點。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仍然是人。」

夜思考片刻,沒有任何遲疑的給出了回答。

即使八雲紫和神崎此刻都已經認定早苗不再是人類,而是人類和怪異融合起來的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夜卻無比肯定的這麼認為,即便她知道了早苗體內人與神的境界被消去了,大概也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吧。

「是因為我那天下午和你說的話麼?實際上那只是我的中二發言而已,你沒必要那麼認真啦。」

博麗優像笨蛋一樣笑嘻嘻的說道。

「何況,是不是人這種事情對于踏入這個圈子的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之前的話,的確沒什麼所謂。但現在不行,在殺掉你之前都不行。」

夜很認真的看著博麗優說道。

「雖然我之前也殺過很多讓我感興趣的妖怪和神之類的東西,但是能讓我感興趣到現在這種地步的人,你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不。應該說是唯一一個。哪怕是之前所有的殺戮加起來大概也沒有這份感情濃厚,濃厚到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已經幾乎無法抑制住殺意的程度了。」

那天早上,夜穿著女僕裝推開門,看見了坐在吧台上的蕾米莉亞和吧台內的博麗優,身上一向不會泄露絲毫的殺氣像是泄洪般的奔涌而出,即使以她十多年來抑制住可以讓妖怪也瘋掉的殺戮沖動的忍耐力也無法阻止。

她以為這是因為坐在吧台上的蕾米莉亞。

之後的戰斗後才發現自己猜錯了,真正讓自己克制不出殺意的人,是那個笑意盎然的看著自己戰斗的少年。

「你對我來說是如此重要的人,想起你那天下午說的話,我覺得的確很有道理,所以我決定把那個名額給你。」

——人一生只能殺一個人

——能殺人的次數只有一次,在那之後就不帶任何意義了。僅僅只有一次的死相當重要。如果你殺害了他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將永遠沒辦法殺死自己,也無法作為—個人類而死去

這是那天下午和夜分別之時,博麗優所說的話。

夜認可了博麗優的話,並決定將這無比珍貴的,殺死人類的機會,用在博麗優的身上。

「之前我對你說我對你感興趣,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夜的眼神明亮,即使是道歉也顯得那樣的瀟灑,瀟灑到幾乎讓人可以忽視她的殺意和美貌。

「我並不是對你感興趣,這個形容完全沒辦法承載我對你的感情,剛才我想殺掉那個人的時候,我的全身都在反抗——憤怒也好殺人沖動也好,千錘百煉鍛煉的印刻進本能的殺人技藝也好,這些東西加起來都無法對抗我的那份厭惡感,那時候我才發現。別人都不行,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可以,我必須要殺掉你,我必須要以人類的身份殺掉你,將這人類一生只有一次的珍貴機會用在你身上,在你身上結束我身為人類的一生。非這樣不可。博麗,我就是這樣的,無可自拔的愛上了你啊。」

昏黃的路燈下,少女青澀卻義無反顧的對少年進行了殺人預告和愛的告白。

實際上這是個病句。

因為這兩者說的是同一件事。

PS︰這章寫的蠻高興的,我越發的喜歡夜了,講故事果然是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有人願意來听故事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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