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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戰場原感覺到了——人與神的境界

「喲,好久不見啊,兩位,最近還是過著貧苦的生活麼。」

「恩?嘛,這次來主要是幫助一個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少女回歸正常的道路啊。「

「沒有那回事,只是看著令人不快罷了,和那個沒有任何關系。「

戰場原眼中,站在神社前面的博麗優像是神經病人一般對著空氣說話,用一種戰場原從沒有見過的隨意的語氣與不知名的存在交談著,那是與和自己說話之時截然不同的態度

解開一切的防備

既沒有溫柔,也並不存在殘酷

能相互理解,可以相互明白,即使不能說是完全明白對方的一切,但是卻可以完完全全的傳達給對方自己真正的心意

同類

並不是通過語言而是那之上的東西來傳達心意

戰場原並沒有說話

甚至連嘲諷的表情也沒有表現出來

她現在並沒有那份精力去注意與平時不同的博麗優

這個世界,神不存在

這樣在現代中如同常識般的想法,被徹底的粉碎了

不是被話語,而是更加明確能感知到的事實

鳥居

區分神域與人類所居住的世俗界

神所居住之地的入口

人與神的境界

穿過鳥居的那一剎那,戰場原明確的感覺到了

不是略微,也不是若有若無,而是無比強烈的,仿佛狂風暴雨般撲面而來的威壓

神威如獄

有著什麼東西居住在這里

有著什麼東西存在于此處

即使身上有著博麗優設立的結界,戰場原也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背負著萬斤巨石般的辛苦

「知道麼,戰場原同學,鳥居是由一對粗大的木柱和柱上的橫梁及梁下的枋組成。梁的兩端有的向外挑,啊,當然也有的插入柱身的。」

博麗優眯起眼眺望著遠方,雖然是座不知名的山,不過實際上還是非常高聳的一座山峰,而站在建立于山頂之上的神社中如果向下看的話,將這個城市的狀況一覽無遺這種事情還是能夠做的到的。

「形狀的話,大多數人的認知應該是‘開’字型吧。」

舒適的伸了個懶腰,博麗優繼續說道

「話說回來,‘開’這個字,戰場原不覺得有點像‘天’麼。」

「穿過‘天’,立于天上,人類就到達了神明的宮殿,鳥居這種東西,其實是隔開兩個世界的‘境界’呢。」

「我說過的吧,戰場原同學,如果是兩個世界的存在,是絕對無法真正相互理解的,人與神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如果非要互相理解不可呢?如果不這麼做就不行呢?」

「那就需要一個媒介了,向兩個世界傳達雙方的意志的,媒介。」

呼喚神,與神溝通,了解神

被神憑依,傳達神的意志

這種與神無比接近的存在通常都被人們稱為——巫女

「啊哈哈,不過我和一般的那種存在還是有點區別的啦,啊,不是說性別哦,雖然性別不同也是我和普通巫女一個區別沒錯啦,主要是我覺得巫男太過難听了,唔……如果能自稱陰陽師會比較帥氣吧,真是殘念啊。」

「喝點吧,戰場原同學。」

像是發現了戰場原的痛苦,博麗優取過供品中的御神酒,將它遞給戰場原

「身為神明就不要這麼小家子氣了啊,下次我會給你們帶些更好的美酒來的。」

扭過頭笑罵過後,看到戰場原露出困惑的表情,博麗優解釋了起來。

「飲酒之後,能縮短和神明的距離——就是這樣哦。嘛,也有放松心情的意義。」

「……我是未成年人。」

「即使不喝到醉酒的程度也可以啦。一點點就行。」

「…………」

猶豫之後,最終,戰場原將酒一口氣喝了下去。看著戰場原將酒喝完,博麗優接過遞回的酒杯,將它放回原先的地方。

「那麼。首先是平靜下來。」

朝向著正面——

將背對著戰場原,博麗優說道。

「從平靜下來,開始吧。最重要的是形式。既然場所已經布好,禮法也沒問題——最後只需要戰場原同學放松心情。」

放松心情

「請放松下來。從解除警戒心開始。這里是自己的地盤。是你所在的,理所當然的地方。請埋頭閉上眼楮——開始數數。一,二,三……」

創造氣氛。

無論是神社中特意布置好的稻草繩或神台,還是說特意讓戰場原感受到那神的威壓,亦或是之前的沐浴,全部,都是為了創造氣氛——說得更明確些,就是為了滿足戰場原的心理條件而做的必要準備。

要說的話和暗示很接近。

催眠暗示。

首先是抽取出自我意識,放松警惕心,然後,和博麗優之間,讓信賴關系萌生

這不是無意義的舉動,而是必需的。

無論哪里都有吧,信者得救的說法,也就是說,首先,從戰場原那里獲得信任——是必不可少的。

事實上,戰場原自己也曾說過吧

她並不信任博麗優

但是

那是不行的

那樣的話,是完全行不通的

因為——信賴關系很重要。

博麗優無法幫助戰場原,戰場原只能自己救自己……這句話的真意就在于此。

「呼——哈……」

深吸一口氣,博麗優露出一個苦笑,實際上,他是異常不想進行接下來的行為,之前倒是認為無所謂,不過在和戰場原交談了之後,這份游刃有余也變得逐漸消失不見了起來

七宗罪之首

傲慢

戰場原同學……你還真是異常的令人為難呢

「平靜了嗎?」。

「是的。」

「是麼……那,試著回答問題吧。由你來,回答,我的問題。戰場原同學,你的名字是?」

「戰場原黑儀。」

「就讀的學校是?」

「理直兼仁高校」

「生日是?」

「七月七日」

乍一看,與其說是意義不明,不如說是完全無意義的問題,以及相對應的回答,繼續著。

淡漠地。

以一成不變的節奏。

博麗仍然背對著戰場原。

戰場原,也仍然閉眼,低頭。

低頭,垂首的姿勢。

就連呼吸的聲音、心髒的鼓動,都能听到似的寂靜。

「最喜歡的小說家是?」

「夢野久作。」

「能說一下小時候的失敗經驗嗎?」。

「不想說。」

「喜歡的古典音樂是?」

「不怎麼愛好音樂。」

「對于小學的畢業,你是怎麼看的?」

「不過是單純的升到初中的過渡罷了。從公立學校到公立學校,只是過渡而已」

「初戀的男孩是個怎樣的人?」

「不想講。」

「至今為止的人生中。」

博麗優用一成不變的淡漠語調說道。

「最,痛苦的回憶是什麼?」

「………………」

戰場原的回答在這里停住

「不想講」也沒有說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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