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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瘋魔

看張慧娘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杜雲錦樂不可支的笑了。

兩個小女人,就在廚房里鬧開了。

外面,男人們等的急,羅良就走到廚房門口喊。

兩個小女人笑作一團,然後,哼笑著答應,再一起端著飯菜出了門。

午飯後,撇下男人,杜雲錦跟著張慧娘,一起到了後山那片竹林里挖竹筍。

經過幾場春雨的滋潤,春筍紛紛破土而出,正是吃筍好時節。

春筍肥女敕爽口,營養豐富,葷素百搭,任何菜中只要加上一點竹筍,那味兒就全變了,淡淡的清香,濃濃的鮮味,直讓舌尖春色無限。

兩個姑娘一聊起吃的,越發的志趣相投,直感嘆對方原來也是只吃貨。

采了約模半籃子的女敕筍,杜雲錦又摘了些野尖椒。

她嗜辣。

滿載而歸,回到小院,卻瞧見趙天煜正和張老頭在槐樹下下棋。

「你爺爺會下棋啊?」杜雲錦倒是挺意外,問張慧娘。

張慧娘點頭,一臉驕傲,「你不知道吧?俺爺可是這方圓幾十里的棋王呢,沒人下的過。」

 ,好大的口氣,杜雲錦扭頭看了眼樹下的這一老一少,不禁莞爾,朝張慧娘揚了揚眉,「看來今天是高手遇高手了,嘿嘿,對了,你爺身體很棒吧?」

萬一輸了,可千萬挺的住。

張慧娘自是听出了她的話外音,不服,「俺爺身體好著呢,而且,俺爺還從沒遇到過對手呢。」

「呵呵。」今兒肯定是遇到對手了,杜雲錦都瞧到張老頭那本就皺紋很深的臉,越發皺的像核桃了,「咱們拭目以待哦。」

「嗯。」張慧娘將籃子放進廚房,拍拍手,出來,跟杜雲錦兩人一起,一人搬了張小凳子,就到槐樹下,看這一老一少下棋。

下的是圍棋,杜雲錦略懂,張慧娘也不精通。

只見這二人難得走出一子,一副難分勝負的樣子,看的長了,兩個小女人同時打起了哈欠。

興致漸漸也都沒了。

兩個小女人相視一眼,各自起身,一起來到了張慧娘的房中。

張慧娘興致勃勃的將她從小到大的收藏全部扒拉出來,很欣喜的跟杜雲錦一起分享。

其實,主要都是張老頭給她做的玩具。

可杜雲錦瞧著,卻都是男孩子玩的,什麼木劍啊,彈弓啊,將軍木偶,小木凳什麼的。

還有一個簡陋的棋盤。

張慧娘指著這棋盤,就笑道,「俺爺這一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這了。以前,就我跟爺住在這里,俺爺忙完了活,就喜歡一個人對著棋盤,我覺得無聊,就喜歡鬧他,後來,他就給我也弄了一個。可惜,我腦子笨,這種東西就是玩不來。」

「呵,那咱倆可像,我也不喜歡這種費腦子的玩意。」杜雲錦也笑了起來。

將棋盤收了起來,張慧娘又羞澀的拿出了一個布女圭女圭,遞給杜雲錦,「這是我小時候自己縫的。」

「呵,這是什麼?」杜雲錦拿在手里,倒看不出是什麼,張慧娘說是布偶,她才依稀能辨出人形來,不免笑道,「你這人偶做的確實難看了點。」

「呵呵。」張慧娘瞧著那簡陋的人偶,也笑了,笑著笑著,眼楮卻有些紅,畢竟,除了爺爺之外,這個人偶卻是陪伴她長大的唯一的伙伴了。

小時候害怕孤單,有它陪著至少不那麼害怕,大了,傾訴心事,有它,也就有了個說話的人。

杜雲錦瞧她雖然笑著,眉宇間卻難掩落寞,大抵也猜的到是因為什麼。

自幼失去雙親,與祖父相依為命,艱辛與孤獨自不必說。

「有沒有布了啊?」突然,杜雲錦拍拍她的肩,挑眉笑問。

「怎麼?」張慧娘不解。

杜雲錦笑意嫣然,「給我親愛的妹妹,再做個漂亮的唄。」

伸手撫了撫張慧娘的頭,接著道,「嗯,將來,可以留給小佷兒玩。」

張慧娘小臉羞紅,卻默默的找來一個包裹,解開,里面都是些碎料子、花不頭之類的,「這些可以嗎?」。

「嗯。」杜雲錦點點頭,選了幾個用的著小碎步,又要了針線,就開始做起來。

雖然對這年代的女紅,杜雲錦並不擅長,可是簡單的小人偶女圭女圭,在現代就是極普通的手工而已。

「有筆墨嗎?」。

「嗯?」張慧娘愣了下,點頭,「有。」

「拿來,嗯,再弄點糨糊。」杜雲錦低著頭,一一吩咐著。

張慧娘起身去準備。

杜雲錦縫制了一會,想起什麼,也起來,找到了自己的小布包,從里頭找到了之前在小攤上買的幾個小木頭珠串,拆了一個。

先做好了軀干,再給縫制小花衣裳,配頭飾、衣飾,很快,一個小小的花仙子的精靈人偶出來了,遞給了張慧娘。

張慧娘驚嘆不已,「姐,真漂亮,你是怎麼做的?」

「很簡單啊,我教你。」杜雲錦又拿出一塊綠色的小布料,「這個可以做件漂亮的裙子。」

然後,就教著張慧娘,怎樣將這一塊小布料,縫制成一件小型的晚禮服的裙子。

再用一根小木棒做成的身子,套上去,再將木珠做成的腦袋按好,「嗯,再做個漂亮的頭飾吧。」

找來一些流梳做頭發,做花邊,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裝飾。

很快,一個綠裙子的精靈美人就出來了。

張慧娘捧在手里,喜歡的了不得,「姐,這個我最喜歡。」

「都收著,現在,你也做吧,喜歡什麼樣式的就做什麼樣式的。」杜雲錦將笸籮遞給她。

張慧娘也來了興致,兩個小女人,就坐在窗戶下邊,認真的做起人偶手工來。

直到院子里傳出響動,似乎是張老頭很松快的聲音,喊著,「平局,不分伯仲。」什麼的。

「下好了?」杜雲錦朝窗戶外探了探腦袋。

張慧娘也起身朝外瞄了一眼,就看到張老頭收拾棋盤,往屋里走,而趙天煜正起身往院外走,大約下了太久的棋,想出去透透氣去。

「妹子,剩下的自己做,我去陪我男人了。」杜雲錦丟下針線,起身就跑了。

張慧娘一愕,這屋子里就剩自己一人了,不由好笑,還真是個黏人的姑娘呢。

「五叔。」出了院子,就瞧見趙天煜走在那條狹窄的田埂上,杜雲錦小跑著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興沖沖的問,「真的平了嗎?不該啊,你棋藝那麼厲害。」

在杜雲錦心里,這男人那就是天神,全能的,誰是對手?

所以,「你是讓張爺的吧?」

趙天煜斜望了她一眼,「張爺棋術精湛,確實難得的高手。」

「嗯?」這是,真的平了?

張家院里,張慧娘也拽著爺爺好奇的問,張老頭被問急了,嚷著說平手,然,心里卻長長一嘆,活了六十多歲,還真是遇到對手了。

哦,不,他哪里算的上對手。

下了幾十年的棋,他還看不出嗎?趙天煜根本就在讓他老人家呢。

即便是讓,也做的不易讓人察覺。

這才是棋藝出神入化了。

張老頭一面感嘆自己老了,一面卻又為這麼大年紀,能遇到一個這樣棋藝高超的年輕後生,覺得欣慰激動。

只吩咐孫女,晚上做些好吃的,要和趙公子好好喝一杯。

在張家一連住了三日,到第四日,杜雲錦一早就收拾了行禮,吃過早飯,便與張家人告別了。

張慧娘哭的跟什麼似的,話說,長這麼大,就交了杜雲錦這麼一個姐妹閨蜜呢,才黏糊了三天,就要分開,怎麼舍得。

一直送到山下的官道上,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杜雲錦也是心里不舍,直到看不遠處那小小的身影,才放了車簾,只想著,回來的時候,再看看這丫頭。

卻說杜雲錦離開張家的這一日,京城沈家,卻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才成親不到一年的沈家大少沈溪楓,一紙休書又將第二任夫人,休回了娘家。

一時間,人們眾說紛紜,有說這沈家與杜家天生犯沖,娶了兩個媳婦,結果,都是被休棄的命運。

也有說,沈家欺人太甚,沒有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家閨女的。

但最終的結果是,杜家兩個男人,一起去了沈家說理,最後卻郁郁而歸,這又叫人猜測,是否乃杜家女的不是?

漸漸的,關于蘇夕月撒潑成瘋、虐打下人,甚至折磨親女的消息,慢慢的在京城傳了開。

而事實真相,卻也大抵如此。

當然,直接導致沈溪楓休妻的,卻也不是因為這些,而是,他怎麼也接受不了的一個真相,一個事實。

事情的起因,不過是那日傍晚,他從外面回來,在自己那院的門口發現了秋風,當時這丫頭正坐在一棵樹下,低低的抽泣。

想來,是想找自己,又不敢,就只在那樹下偷著哭。

本不想理,可听著那哭聲,覺得心煩,沈溪楓到底走過去,問了一聲,「為何在這哭?」

秋風嚇了一跳,抬起淚眼,看見沈溪楓,又是喜又是怕,慌的磕頭請安。

「她又打你了?」看她哭的紅腫的眼楮,沈溪楓皺眉,冷聲問。

秋風眼淚唰的就落下來,「並不是奴婢,而是,小小姐。」

「她怎麼了?」雖然,現在對蘇夕月沒什麼感情,可是對于自己這個女兒,沈溪楓還是很在意,即便從不去那個院子,也會隔三差五的差人過去,將小女兒抱到自己這邊,親近親近。

咋一听秋風這樣說,沈溪楓自然是緊張。

秋風就道,「大少爺,您抽空,還是親自過去瞧瞧小小姐吧,其他的,奴婢,奴婢也不敢說。」

說完,她倒是先跑了,惹的沈溪楓心里又氣又急,連房門也沒回,徑直朝蘇夕月那邊去,當然,他也猜,之後是不是那女人又使的一個計,就為騙他過去一趟。

但,為著小女兒,也就罷了,何況,即便那女人想要如何,他也完全不會去理會。

才走到那院門口,老遠的就听得嬰孩的哭聲,哭聲都啞了,顯然哭的不是一會兩會了。

沈溪楓步子邁的急,匆匆趕到,也不容丫鬟回稟,徑直掀了門簾,進了屋。

一進屋,見到的景象卻讓沈溪楓的血直往腦門上涌。

小小的嬰兒床上,小小的嬰兒四肢亂蹬,哭的好不可憐。

而她的邊上,不但沒一個下人,就連她的娘親,也是不管不顧,此刻,蘇夕月正獨自坐在梳妝台邊,對著銅鏡,手拿一把木梳,一下又一下,慢條斯理的梳理著她那頭長發。

如今,她似乎也只剩這一頭長發,仍舊黑亮有澤,而那張臉,卻因為妊娠斑,毀的讓人不忍直視。

對著鏡子,她腦子里想的全是她曾經擁有過的美貌,完全將身邊哭泣的孩子,忘到了九霄雲外。

「蘇夕月。」直奔而來,一把搶掉了蘇夕月手里的梳子,狠戾的砸了,砸到了銅鏡上,直將這鏡子一起砸碎。

砰的一聲巨響,嚇壞了蘇夕月,也讓她從幻想中驚醒,這才听到孩子哭的不像樣的聲音,起身,慌張的攔住了沈溪楓,「你要做什麼?」

「走開。」沈溪楓從小床上將女兒抱了起來,一把推開撲過來的蘇夕月,惡狠狠道,「蘇夕月,你根本不配當個母親。」

「你什麼意思?」蘇夕月突然慌了,使勁拽著他,「你想帶走囡囡嗎?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女兒,我的……」

懷里孩子仍舊哭個不停,沈溪楓不與她辯駁,直接甩開她,抱著孩子,大步離去,身後,蘇夕月追了出來,沈溪楓喝令,兩個丫鬟將她攔了下來。

將孩子抱回自己屋中,請了府里老嬤嬤過來照料,大太太也來了。

可是,誰也哄不好這孩子,甚至,還叫了乳娘,可孩子不吃不喝,就是干嚎。

後來,還是沈萬福親自來看了。

這一看可了不得,這孩子營養不良也就罷了,這身上竟然還有傷痕。

後背、**上有青紫的掐痕,而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孩子的大腿根處,竟然有幾處針眼,若不細看,根本發覺不出,或者,即便看出了,也不會以為是針扎,而以為是皮膚過敏一類的紅疹。

然而,沈萬福到底是行醫多年,這一細查,還是查出了孩子大哭不止的原因。

當即,不止沈溪楓,沈萬福,大夫人,乃至老太太都過來了,看著這哭鬧的孩子,個個氣的了不得。

雖說是個女孩,雖說,他們不怎麼待見,可是,那也是沈家的骨肉,哪容得了下人們作踐?

蘇夕月那院,除了她,很少有外人出入,也就幾個近身伺候的丫鬟嬤嬤了。

他們猜,定然是伺候小小姐的下人們,暗地里使的壞。

當即,沈溪楓親自帶了人,到了蘇夕月那院,除了蘇夕月之外,所有丫鬟嬤嬤全部被押到了院子里,跪成了一排,他親自審問。

結果,眾人面面相覷,只除了秋風,低著頭,悄悄的流淚。

「說,是不是你干的?」沈溪楓察言觀色,認定了秋風有問題,一腳就踹了過來,恨恨的問。

秋風身子弱,摔倒在地,哭的越發狠了。

而門廊下,燈光掩映下的蘇夕月,見狀卻是一臉涼薄的冷笑。

見兩個小廝將秋風拖了起來,欲要用刑時,她更是也撲上前來,朝著秋風的臉,狠狠的就甩了兩耳光,還咒罵道,「我把你這小蹄子打爛了,虧我平日里當你姐妹一般,你卻背地里如此殘害小小姐,你好毒的心哪。」

「不,不是。」秋風哭著搖頭。

「不是你,還能有誰?每日里不是你照看小小姐最多的?」蘇夕月狠狠朝她臉上啐了一口,那眼神惡毒的恨不得將秋風撕個粉碎。

傍晚,沈溪楓突然造訪,蘇夕月就猜到是她搗的鬼,不然,這男人如何那個時候過來的?偏叫他瞧到了那一幕。

如今,孩子肯不肯給她,還不知道呢?

現在,蘇夕月心里所有的怒火,都朝秋風發泄了出去。

沈溪楓瞧著凝眉,命人將蘇夕月拉了開,又問秋風,「說,是不是你干的?」

秋風只是搖頭。

「不說是嗎?那便是你做的了?好。」沈溪楓眼神一冷,吩咐人,「將她按好了,先將她這雙害人的爪子給剁了喂狗。」

秋風心下一跳,身子就被人按在了木凳上,雙手被撐了開,有小廝就拿了斧頭來。

看著那冷硬的斧頭,秋風全身都哆嗦起來,「不,少爺,不是我。」

「本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到底誰干的?」沈溪楓厲聲責問。

其實,他也不認為是秋風做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對一個人,他還是看的清的,何況,若是她做的,也就不會有傍晚那一幕,分明是她用這種法子跟自己告密的。

背後是誰,答案也是昭然若揭。

這院里,誰干了這樣的事,秋風才不敢指出來?

除了蘇夕月,再無第二個。

秋風含淚的眸子淒楚的望了望蘇夕月。

蘇夕月心下一顫,卻冷眼一瞪,喝斥,「賤婢,你看我做什麼?莫不是以為這個時候,我還能替你求情不成?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就沖你虐待囡囡,少爺不處置你,我也饒不了你。」

冷哼一聲,見小廝拎著斧頭不動,蘇夕月冷喝,「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動手,將這賤婢的賤蹄子給我砍下來。」

小廝看向沈溪楓。

沈溪楓面無表情,秋風閉了眼楮,認命。

小廝揚起了斧頭,才要砍,跪著的丫鬟中,卻響起了一道喊聲,「是大少女乃女乃干的。」

這話無異于驚天霹靂,驚的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

秋風睜開眼楮,扭頭看著那個喊話的小丫頭,卻是這府里的,大太太那邊撥給蘇夕月的,意思要幫著帶小小姐的。

蘇夕月因仇恨大太太,就時常拿這丫頭作踐,好幾次,秋風倒是暗中幫了她不少。

「你說什麼?」沈溪楓起身,走到這丫鬟身邊,目光冷冽的問。

這丫頭並不是蘇夕月的人,心里也恨她,此刻,又見一貫照顧自己的秋風姐姐被罰,也火了,深吸兩口氣後,大聲道,「回少爺,奴婢親眼見過,大少女乃女乃拿針扎過小小姐。而且,只要小小姐一哭,大少女乃女乃就會掐她。這些,奴婢們都瞧見過,每回勸了,大少女乃女乃就會連奴婢們一起責罰。」

說著,捋起袖子,只見那雪白的手腕上,也是布滿紅紅的血點子。

「少爺,您看,這就是大少女乃女乃用發簪扎的。還不止奴婢,其他人也都受過。大家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胡說。」蘇夕月听的簡直要發瘋,上前,一巴掌打在這丫鬟的頭上,氣的發顫,又撕扯她的頭發,「你這不要臉的賤婢,你滿口胡說,你這樣冤枉我,到底意欲何為?難不成,沒了我,你就能當這府里的少女乃女乃不成?」

越說越離譜,沈溪楓一把拽開蘇夕月,命人架起那丫鬟,道,「你說的若是真的便罷,若敢胡言一個字,本少就命人先割了你的舌頭。」

「不敢。」那丫鬟忙丫頭,「少爺不信,可以再問其他人。」

這下,倒不等沈溪楓發問,其他跪著的丫鬟嬤嬤,紛紛點頭,大約也看著蘇夕月再無翻身的機會了吧,何況,平日里,這女人的行為處事,也叫她們寒透了心。

蘇夕月還想撒潑,可是,眾人指責,她卻毫無回擊之力。

「你還有什麼話說?」沈溪楓冷冷的盯著她,目光像淬了碎冰。

這一刻,蘇夕月的心也絕望到了頂點。

「沒錯,我做了又如何?她是我生的,我想怎樣便怎樣?再說了,你們沈家在乎嗎?這個時候充什麼好人?自她出生,你們家如何待她,你們不清楚嗎?不就嫌棄她是女孩嗎?不是早就巴不得她死嗎?我不過是成全你們罷了?一個不值錢的小丫頭而已,死了不是更好?」

啪,再也忍不住,沈溪楓一巴掌打在這女人的臉上,「蘇夕月,你簡直瘋了,瘋了。你還有心嗎?虎毒不食子,囡囡是你的親生女兒。」

「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這一巴掌,讓蘇夕月腦袋嗡嗡作響,卻似乎更清醒了,她指著自己的臉,對沈溪楓吼了起來,「你看看,你仔細看看我這張臉,都是因為生了她。因為她,你們沈家不待見我,欺負我,你,更是連多看我一眼也不想。那丫頭,根本就是個掃把星,一切的罪魁都是因為她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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