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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一句驚雷似的話,周瑞再也不想說其他,也不想再听母親或者妹妹那無休止的毫無道理的謾罵作踐,不顧薛萍娘焦急的呼喊,徑直轉身走了。

「娘,相公這是什麼意思?他真的要跟瑤姐姐遠走高飛,不管我們了嗎?」。身上不便,薛萍娘追不回來男人,只得抓著周老太太,惶惑的問。

周老太太大約也沒想到,兒子會突然丟下那麼一句話來,不過,她自己生養的孩子,到底了解他的脾性,心慌了一瞬之後,便撇撇嘴,不屑的說,「他倒是想,這個家他不要了?別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瑞兒是個善良的孩子,做不出那等拋家舍業的事。」

「可是,哥哥剛才看起來好嚇人。」周鳳這時也小了聲音,其實吧,這些日子,她挺氣哥哥的,但剛才跟娘一起罵哥哥,又突然覺得哥哥挺可憐的。

「娘,我+.++們剛才是不是太凶了?」

「那也是他活該。」周老太太心里軟了,但嘴上還硬著,「一個大男人,整天的叫一個婦人給挾制住了,不罵他罵誰?我只怕罵不醒他,將來受氣的還是他。」

「娘,哥哥萬一真的跟那賤人走了,再不回來怎麼辦?」周鳳有些擔心。

其實,哥哥待她一直都挺好的,小時候,無論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緊著她,遇到別人欺負了,哥哥也會替她出頭,哪怕結果是他被人揍成豬頭,可也不讓她受一丁點傷害。

也就從那賤人搬回東屋之後,哥哥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對她百依百順、疼愛有加了。

「娘,別讓哥哥走。」她拉著周老太太,撒嬌起來。

「放心,他就算走了,很快也會回來,別忘了,這里才是他的家,你哥他離不開這里,也放不下咱們。」周老太太信心滿滿,又諷笑道,「到時,不但你哥哥,那女人還得再回到咱們家來。」

「為什麼?」薛萍娘卻問,她心里倒希望,杜雲瑤那女人最好走了再也別回來,到時,他們一家子和和睦睦,安生過日子多好。

周鳳也露出不大樂意的神色,「娘,我不喜歡那賤人。」

雖然,像哥哥說的,他們家的日子,全都因為這女人才好了起來,可是,那又怎樣?她就是瞧不慣那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一副比她們都尊貴的氣勢。

侯門千金,了不起嗎?到頭來不還是嫁到她們這小門小戶,不還是成了她哥哥的女人。

「行了,以後這些話少說。」周老太太倒沒有這兩個的想法,她很清楚的明白,杜雲瑤就是這個家的榮華所在,哪怕她再不喜歡,可是沒有了那女人,這個家說不定哪天就還得回到過去那樣子。

「那,娘,你說說那女人為什麼還要回來?不是要走麼?那就干脆永遠別回來,哼。」周鳳冷哼。

周老太太睨她一眼,也微微冷笑,「她啊,有過那麼一檔子丑事,你們以為她在京城能待的下去?她娘家還能容她?」

要知道,當初兒子突然帶回個漂亮姑娘,還是侯府的千金小姐之後,她就差當場磕頭感謝周家列祖列宗保佑了。

後來才知道,這女人早已沒了清白,還是跟他兒子私奔回來的。

可憐她這傻兒子,無辜當了王八,還傻乎乎的將那女人當個寶。

她要不能狠心點將這女人拿捏住,全家都得被這女人欺負了去,太過分。

她的一句話,立即提醒了薛萍娘和周鳳,兩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只是,周瑞離不了家,那個女人也會一直存在在這個家里,讓她們還是厭棄。

彼時,周瑞失望的從西屋出來,只覺得胸口悶的快炸了,也是第一次,對這個家,對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有了一種無奈的卻又那麼真實的厭惡。

他踉踉蹌蹌的來到東院,齊氏與墜兒兩個正坐在院角摘菜,見到他來,齊齊起身,「姑爺,您來了?」

這些日子,這個男人的表現,讓她們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二小姐才還念叨你呢,說那胭脂鵝脯的味道還跟過去一樣,好吃。」墜兒迎了過來,笑著跟他說,「對了,這會子小少爺正在自己屋里寫字呢,二小姐正空著,姑爺有事就進去吧。」

「嗯,好。」墜兒的笑臉相迎,讓周瑞心里好受了些,慢慢走到門邊,他曲起手指輕輕敲門。

這是瑤兒的規矩,哪怕是他自己的家,他也習慣了進門前敲門。

「進來。」里頭傳出女子嬌軟慵懶的聲音,周瑞心頭一蕩,已經多久沒有听到瑤兒的這種腔調的聲音了?但凡她如此聲音,皆表示她心情不錯。

周瑞推門進來,就看見杜雲瑤斜靠在窗邊的軟榻上,低頭正做著針線,那烏鴉鴉的好頭發,隨意的挽成了一個發髻,慵懶隨性,卻又那樣好看。

周瑞不覺瞧的痴了。

若說起來,杜雲瑤的姿色並不十分出眾,就連娘和妹妹私下里都跟他非議過,說是她還不如表妹萍娘好看。

沒錯,薛萍娘的確是十里八鄉出眾的美人,年輕有活力,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

可是,他卻覺得,薛萍娘無論如何妝扮,卻都扮不來杜雲瑤這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慵懶氣質,哪怕她如今亦是綾羅綢緞、滿頭珠釵,卻讓他越發覺得惋惜,少了以往的那種淳樸天然,卻又沒有那種天生的尊貴雅致,倒有些不倫不類,落了俗氣。

杜雲瑤覺察到那一抹籠著自己的視線,不覺抬頭,四目相對,微微怔住,「是你?」

「瑤兒。」這一次,周瑞卻沒有膽怯的挪開視線,而是熱切的盯著她,鄭重說道,「我願意,跟你一起走,離開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

嘶——杜雲瑤不防,針尖扎進了指月復。

「怎麼了?」周瑞忙的走過來,將她受傷的手指含進嘴里,眸中嗔怨,「你身子還未好,怎麼又做起這個了?」

許久沒有這樣的親昵,杜雲瑤不覺紅了臉頰,抽回手,輕輕推開他,「閑來無事,做著玩的,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沒听清嗎?周瑞有些失望,他好容易鼓起勇氣說的。

杜雲瑤望著他,一瞬不瞬,「還是我剛才听錯了什麼?」

「不。」周瑞忙道,「瑤兒,這回,我是認真的,我想跟你走,去你想去的地方,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負你。」

這樣的話,在她將自己托付給他的那一夜,他也曾信誓旦旦的說過,然而,才過了多久,他便失言了。

杜雲瑤輕輕的笑了,「話別說的這麼滿,一輩子太長,我也沒那麼多的興致來管著你這些。不過,我答應了禮兒,三天後回京。你真要跟我一起走?」

「我願意。」周瑞重重點頭。

杜雲瑤看他一眼,微微挑眉,「我跟你說過,這次我走了,大約不會再回來。」

「我知道。」周瑞仍舊是鄭重的神色。

「所以你……」

「瑤兒,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跟你在一起。」

「……」杜雲瑤別開視線,只覺眼楮里有些澀澀的,「罷,你想跟就跟著吧。」

周瑞心下一松,幾乎是破涕為笑。

——

這廂,看著窗外天色漸晚,杜雲錦深呼了一口氣,拋去所有雜緒,走到梳妝台邊,對著銅鏡,重新給自己梳了個漂亮的發髻,完了,自那梳妝匣子里挑了一件碧玉梅花簪子,斜斜的別在發間,簡單卻又別致,襯的那張小臉嬌俏可人,本來五分的顏色,越發托出了十二分。

連杜雲錦自己都覺得,她根本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好不好?只是,珍珠蒙塵,一直未被開發而已。

過後,又換了一套衣裳。

那男人的衣裳偏素淨,她卻喜歡生動些的,偏挑了件桃紅色的鮮亮衣裳穿上,襯的膚色越發曬過桃李。

收拾妥當,她起身出了門,一徑前往趙天煜那邊。

彼時,因杜雲錦臨走時那話,他也兌現了承諾,真就早早的下了廚,做了一桌子的菜。

這在安子等人看來,並不稀奇。

就如同貴為皇子,他們主子卻醫術一流一樣,同樣,他們主子的廚藝也十分精湛,只是下廚的次數不多罷了。

飯菜擺桌,趙天煜料想那丫頭也該到了,畢竟,依她的性子,該是等不得要來的。

所幸,天還早,他便拿起一本書,一邊看一邊等。

趙天煜往常看書十分投入,可今天,一頁好半天也未看進去,不知怎麼,忽然有種心神不寧之感。

干脆合上書,起身來到窗邊,輕呼一口氣。

天色越發暗淡下來,這院里卻始終沒有進來那丫頭的身影。

趙天煜凝眸,突然吩咐,「來人。」

安子立馬閃身進來,「爺。」

「去找杜姑娘,就說本王有事找她。」趙天煜眉宇沉沉的說。

安子一愣,又找?杜姑娘中午不才走的嗎?

「愣著做什麼?本王的話沒說明白?」一個冷眼丟過去,安子心下一跳,忙道,「屬下這就去。」

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然而,到了地方,喜鵲卻驚了,「小姐早就走了啊,還沒到嗎?」。

「早走了?是去爺那兒嗎?」。安子疑惑的問。

喜鵲遲疑著點頭,「小姐沒說去哪兒,不過看她打扮的那麼好看,不去錦王殿下那還能去哪兒?」

「走多久了?」安子問。

喜鵲算了算,「半個多時辰了呢。」

「半個多時辰,那早該到了。」安子想了想,道,「許是路上耽擱了,行,我回去告訴爺一聲。」

「好。」喜鵲點頭,送他出了院子。

安子匆忙趕了回來,卻發現杜雲錦仍舊沒到,只得回稟,「爺,屬下去了,杜姑娘的丫頭說,杜姑娘半個多時辰前就出門了,應該是到爺這兒來的。」

「早就出來了?」趙天煜心中不安越甚,那丫頭在這里並沒太多熟人,何況,即便有事,她也不會耽擱和自己的這種約定。

「安子,立刻派人,沿途尋找杜姑娘。」

安子一愣,「找杜姑娘?」至于嗎?若知道王爺做了一桌子好菜等著,那姑娘還不麻溜的跑來?用的著他們去找?

「快去。」趙天煜沉聲一喝,安子趕忙去辦。

然而,趙天煜卻並不認為,這姑娘是被誰給耽擱了,怕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算不算心有靈犀?若杜雲錦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已然被趙天煜料到,會不會笑出來?

 ,她是真的笑了,苦笑而已。

想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約會,想那男人做了一桌子好菜等她,想著即將發生在兩人之間的花前月下,燭光晚餐,溫馨浪漫……

然而,這一切都被那該死的劣質的迷、藥給毀了。

沒錯,去找趙天煜的路上,忽然一股異香入鼻,她猛然覺得不對,屏住呼吸要跑,不料被人從後劈暈。

這人力氣很大,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到她醒來之後,後頸還是疼的厲害,脖子不能輕易的扭動。

她雙手雙腳被縛,眼楮蒙著黑布,嘴里塞著有味的髒東西。

也就是說,不能動彈,看不到身處環境,更不能喊人求救。

她就這麼被人粗暴的綁架了。

目前為止,除了身上被繩子勒的疼痛之外,她肯定沒有其他內傷或者外傷,基本可以肯定綁架她的人,應該是沒打算要她的小命。

那麼,便是有所圖。

她一介小女子,最有可能便是被圖色了?可目前這種狀況,顯然不是。

謀財?更不大可能,她沒那麼大款。

所以,前後一思索,杜雲錦便篤定,這絕對跟她近日來與趙天煜走的近了,這才引來的禍端。

如果說她沒什麼可圖,那男人可圖的就多了,錢、權、色,哪樣都是上上精品啊。

一想到趙天煜,她心里小小酸澀了下,想不到自己還桃花劫了?

桃花劫?三個字自腦海里一閃而逝,她卻敏銳的想到一個人。

那個被趙天煜拒絕的很慘的姑娘,唐靈,唐家堡的小姐。

唐家堡不是慣會用毒麼?

而且,她還來了一個什麼師兄。

幾番聯想推敲,杜雲錦很快就將凶手鎖定在唐家姑娘身上。

不怪她有偏見,實在是她自認為平生人品不錯,不大會得罪人,而且這窮鄉僻壤的,誰劫持她一個姑娘家,有什麼意義?

用她來要挾趙天煜?那她也值才是。

可真正知道她跟趙天煜的關系的,也沒什麼人吧?

可唐靈卻實實在在的見證過好幾次。

罷,鐵定這姑娘無疑。

不管是女人敏銳的第六感,還是推敲分析思索,杜雲錦已經準確無誤的將目標鎖到了唐靈身上。

那麼,唐靈劫持她何為呢?

因為她與趙天煜走的近了,想要殺她泄憤?那就該趁著沒人,一刀結果了她,何必還綁在這里?

留著慢慢禍害?就不怕被人發現,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麼,她肯定亦是有所圖,逼趙天煜就範?

想著那唐姑娘拿刀抵著自己的脖子,然後要挾趙天煜,如果不以身相許,就要砍了她,這樣的畫面一閃過,她頓時有種凌亂的感覺。

該死,若那賤人敢這樣做,她一定要劈死她不可。

思索間,她已經試了好幾次,可是,這繩索綁的太有技巧,任憑她想使那縮骨功都沒辦法逃月兌,不由暗咒一聲‘該死’。

這時,卻听到吱呀一聲門響,被蒙著的視線,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的光和熱,她不由尋著望了過去。

下巴卻猛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捉住,她吃疼凝眉,卻未哼出半聲,也因為嘴里塞著東西,根本哼不出來。

可是,她能感覺出這是一只男人的有力的手,並且此人生的十分高大,渾身透著股子邪氣,眼神此刻更是邪惡的盯著自己。

「呵。」這人忽地輕笑了一聲,然而,這笑聲卻不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杜雲錦判斷,該是從月復腔里發出的,這是一種變聲的方法,這人應該怕她認出來。

「這張臉倒也有幾分姿色,真要劃成一個花臉,確實有些可惜。」

男人冰涼的指月復伴隨著他那邪惡的聲音,開始游移在她光潔的臉頰,邪佞的嗤笑,「皮膚還真是又細又滑,真讓人舍不得啊,劃花太可惜,倒不如整張臉皮揭下來,做一套扇面,也似乎不錯。」

不錯?不錯你大爺,變態!

杜雲錦心里怒罵了一聲,口里也終于忍不住嗚嗚出聲。

尼瑪,她能感覺出,這變態不是嚇唬她,似乎真有這想法呢,尤其蒙著眼楮,被他那眼神絞的心里毛毛的。

嘴里突然一松,那人大約想听她害怕可憐的求饒聲吧?、

哪知,一入耳,便是女子憤怒的叫罵,「變態你大爺的,老娘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強、奸你老母了,你要揭老子的皮?」

男子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個烈貨。」

「烈你媽。」杜雲錦不客氣的沖他罵,「告訴我,誰他媽派你來綁架老子的?」

男人又是微微一愕,兩指繼續游移在她的微微有些腫的唇上,陰測測的笑了,「如何斷定是別人指使?難道大爺我就不能綁了你?」

「呵,自然不是你。」杜雲錦冷冷一笑,突然道,「那什麼,我餓了。」

男人眼角微抽,嗤笑,「你心思倒大。」

「你不是要我的臉皮嗎?我告訴你,我這人身子弱的很,不受凍不受餓,你如今這樣綁著我,動彈不得,再饑寒交迫的熬些時候,很快,我就會變得面有病態,小臉蠟黃,那時,這臉皮只怕丑的不能看了。」杜雲錦自顧自說著,看不到那男人神色,也無所謂,說完,見那人沒反應,忙又補了一句,「我說的都是真的。餓壞了可是難補回來的哦。」

「呵。」男人一雙邪惡的眸子在她臉上溜了幾圈,突然道,「若是壞了顏色,那也只有剝下扔了。」

杜雲錦惡寒,變態變態啊。

「那你對我有何企圖?不是要揭臉皮嗎?現在怎麼不動手?」她微微歪著腦袋,下巴鎖進衣領里,牙齒敏捷的搜索領縫里的東西。

不想,頭頂傳來一聲嗤笑,「你在尋這個東西嗎?」。

牟地,杜雲錦就感覺到下巴上一陣刺痛,那是她的銀針。

這變態,什麼時候偷走的?

「領縫里也能藏針?哼,看來你這女人也並非什麼善茬。」男子眯目,審視的盯著她。

東西被偷走,杜雲錦憤懣又惡心,起碼證明這男人踫過她的衣裳,該死。

她紅唇抿直,真的怒了,並且也越發斷定,此人是同道中人。

「怎麼不說話了?身上可有哪處還藏東西了?要不要大爺我再搜搜?」一雙男子的手就模上了她的腰上。

「等等。」杜雲錦突然叫住他,「大爺,現在什麼時辰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男子失笑。

杜雲錦神色黯然,「實不相瞞,本姑娘今日打扮的漂漂亮亮,正是去會情郎去的,不想半路被你劫了來。哎,也不知我那情郎急成什麼樣了?能不能勞煩你去知會一聲,讓他別傻等了,一個人先吃吧。再有,告訴他,唐家那個狐狸精對他居心不軌,可千萬不能讓那狐狸精近身。」

明顯的,最後一句時,她也感覺到了這男人手上微微一窒。

「好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要殺要剮,隨便。」杜雲錦說完,抿了嘴,頭耷拉了下來。

「是想死了?」頭頂傳來男人陰森的冷笑,似乎忘了用月復語。

杜雲錦嗤的一聲,涼薄的笑,「這話你不該問我,現在的我,小命不是在你手上麼?」

「認命了?」男人似乎不甘。

杜雲錦冷哼,覺得無聊,「那什麼,你要想找人陪著說話呢,就先拿點吃的喝的過來,本姑娘現在又餓又渴,沒心情陪你廢話。」

「……」男人被噎住,忽而,自懷里掏出一個涼透了的饅頭,就那麼往她嘴里一塞。

杜雲錦,「唔唔……」心頭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見鬼的哪里蹦噠出來的變態啊?將有體味的饅頭塞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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