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了了想不出所以然，估計古人就是這麼雅致，送一個桃林，應該很有韻味吧。只是不知道，這些桃樹能不能培育出好吃的桃子，那樣還能換點錢。
第二天，顧了了繼續去院子溜達，讓著她們，可以啊，但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昨天在廚房看到的大料很多，雖然沒有咖喱和孜然，但是辣椒還有，這里以蒸煮為主要的烹調方式，相府的條件好，食用油是麻油和豬油，但是並不怎麼炒菜，所以也不費油，只是偶爾的油炸些糕點。
逛到東苑的時候，顧了了聞到了一陣桂花香，現在是初秋，確實到了桂花開放的季節，桂香，很不錯的美食。
顧了了往東苑走，想看看這是什麼桂花，若是品相好，當個吃的也很好。
東苑是剛建的，丞相府並不大，而且是老宅子，顧丞相念舊，這宅子還是他當御史大夫的時候住的，之後升到丞相，他沒有換房子，皇上給了他幾個莊子，相府的吃喝都沒有問題。
相府的裝修很精致，只是比較舊，東苑的裝修和房屋格局都是洛國現在很好的，也是大夫人很希望住的院子。
「你說，五小姐怎麼那麼不被待見啊，她好像也是嫡出呢。」
東苑里傳出了丫鬟和嬤嬤們的聲音，東苑建成後，里面的花花草草以及一些零碎的工作還要接著完成。
「我听說，她是個落魄的小姐，性子也很軟弱，可是，上次落雪姐姐被罰跪了兩個時辰，好像和那個五小姐有關，李嬤嬤，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顧了了躲到了一邊的花木叢里，今天出門，她和玉檀分開走，玉檀去了廚房，她打算在自己那個偏僻小院弄個生火做飯的地方，她自己溜達，沒想到還能听牆角。
「你們兩個小丫頭進府才幾個月，自然不懂得，這大戶人家，自然規矩多事情多，你們呀，要懂得識眼色。」李嬤嬤主要負責管理院子里新來的下人，主要負責一些粗實的家務。
「听說大夫人也是正妻，難道，五小姐的生母和大夫人是平妻？」一個大些的丫鬟開口問道。
「大夫人自然先進門，這門婚事是老夫人定下的，大夫人的家里當時就是京官，老爺啊當時還在考功名呢，後來吧，大夫人生了大少爺和大小姐，老爺也考了個榜眼，兩人相敬如賓。
在京城待了幾年，二夫人也進門了，誰知先皇派老爺去外地任職，一去就是三年，說是回來就可以升官，誰知回來的時候，老爺還帶了個女人，以及一個剛滿周歲的女嬰。」
「五小姐？」丫鬟搶先說道。
「是啊，五小姐的生母確實長得玲瓏可人，老爺一進門就說兩人是平妻，老夫人得知她只是個商賈之家的女子，所以非常反對，只是老爺很堅持，為這事，老夫人到死都沒原諒老爺。
這三夫人也是福薄的人，進門後身子格外虛弱，沒幾年就去世了，大夫人本就容不下她們母女，加上老爺覺得對不起老夫人，也就冷落了五小姐，所以呢，這個家里，自然是大夫人為尊，五小姐，哼，就是個有名無分的人。」李嬤嬤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喝了口下人端上來的茶水，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李嬤嬤，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去伺候五小姐？」丫鬟好奇的問道。
「伺候？她一個人在秋水苑，就玉檀一個丫鬟她不都活到十幾歲了，五小姐性子軟弱，說個話都怕嚇死蚊子，走路還怕踩死螞蟻，你們想去服侍，怕都不需要呢，哎，小戶人家出來的人，上不得台面。」李嬤嬤不屑的說道。
顧了了算是有些明白了她的地位，雖說是嫡出，但只是個商人之女，和相府的這些高官家的女人來說，她的地位是低到塵埃里，怪不得那個大夫人看她的眼神那麼嫌棄，敢情把她當個私生子看。
沒關系，她又不是當初的顧了了。
顧了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樹葉，既然大家喜歡談論她，那就讓大家見見。
「大家真忙啊。」顧了了走上前去，還快了幾步，幫助正在搬花盆的丫鬟把花盆放好。
「五小姐。」李嬤嬤帶頭給她行禮，但也只是口頭上，身子稍稍動了動，壓根沒有起來。
「李嬤嬤真厲害，什麼都親力親為。」顧了了笑著說。
「哎呀，這些丫鬟都是新來的，不好好管教一下，怕是以後不懂規矩，沖撞了主子們。」李嬤嬤說完對著丫鬟說道，「還不快點給五小姐請安。」
「奴婢見過五小姐。」
丫鬟們這才行禮。
「免了免了，我來這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摘點桂花。」顧了了說完就伸手準備扯下樹枝。
李嬤嬤連忙起身阻止︰「五小姐，使不得，這可是大夫人最喜歡院子，花草還要讓夫人過目呢。」
顧了了一臉驚嚇的收手，輕輕掐了一朵桂花放在嘴里，嘗了一下︰「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啊。」
李嬤嬤有些不可思議看向顧了了，本以為五小姐醒了會是好點，沒想到只是從原來的懦弱不說話，變成現在的說瘋話，吃花，還真是特別。
「花啊，這沒事啦，小姐想要多少都可以。」李嬤嬤像是看笑話一樣招呼這丫鬟們幫顧了了摘花，顧了了不禁不嫌棄，還把手帕攤開，放著摘下的桂花花朵。
丫鬟們摘了一些後，本打算停下，顧了了嘟著嘴︰「李嬤嬤，這點不夠吃啊！」
李嬤嬤用帕子掩唇而笑，像是在看笑話一樣，招呼丫鬟們繼續摘。
丫鬟們湊熱鬧的性子還真是執著，不一會兒就把整個東苑的十幾顆桂花樹的花，都摘完了。
手帕幾乎被覆蓋，四個角一系，滿滿一小兜。
「這到了秋天，怎麼都聞到桂花的香味？」張氏每天都要到東苑看看，這是她專門要求顧長峰修建的，她才是正妻。
「許是這桂花還要再暖和點吧，現在才辰時兩刻，還有些涼意。」吳嬤嬤在一旁解釋道。
兩人進了門，便看到院子里給顧了了忙著摘花的人們，頓時怒目圓瞪︰「你們都在干什麼！」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大夫人。」
顧了了也跪在地上，張氏看到院子里的桂花都被她摘下，頓時呵斥︰「顧了了，你竟然把桂花全部摘完，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