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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嬌寵

老太君與姚媽媽耳語了幾句,姚媽媽就停了吩咐出了門。原本做下人的,听主子的吩咐便是了,成敗與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認命便是。因為既然主子風光時下人跟著風光了,沒道理主子落魄時下人肚子摘開,著是忠誠之道。

姚媽媽雖然平日里狐假虎威,也有一些倒三不著兩的習慣,例如喜歡賭錢吃酒,但對老太君卻是絕對忠誠的。

是以離開老太君的錦繡園時,心里揣著皇嗣混淆這種大事,的姚媽媽只覺得身上的擔子極重。猶豫再三,總不能去拆老太君的台,便只得前往金香園,依著吩咐請了張氏去錦繡園詳細談。

張氏此事正處于興奮之中,听了姚媽媽的話後激動的不能自已,將一方手帕都擰成了麻花。

姚媽媽知道張氏慈母心情,必然是急切的希望能夠母子相認各歸各位。

可是她老眼旁觀,老太君那般做法著實是取死之道,若是張氏不配合老太君,不去戳穿換子一事興許就能報得住現在這般的太平日子。一旦說破,變數就來了。

姚媽媽思及此,便微笑著為張氏斟了一杯茶,雙手捧著遞到張氏手中。

伺候主子伏低做小這等事,姚媽媽做的極為出色,且聲音雖放低,又不至于讓人听不真切︰「若是此時能成,安陸侯夫人可不就是苦盡甘來了。」

「正是如此。」張氏對姚媽媽一則敬重,二則也是因為她的身份不敢開罪,三則姚媽媽這話著實是說的她心情舒暢,不免眉開眼笑的道︰「承您吉言,往後真正就是苦盡甘來了,那孩子自小不在我的身邊,皇宮是個什麼地兒?那可是吃人的地兒!他又不在親娘的身邊,成長到今日這般成就,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說到此處,張氏淚盈于睫,禁不住抽噎了幾聲。

姚媽媽听著張氏也有這般慈母之心的話,也忍不住跟著落了幾滴淚。

然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她想活下去,縱然忠誠于主子,也絕不像看著主子去作死。

「您說的太對了。二皇子如今是皇上身邊最得賞識的一位。前兒皇上又封了二皇子的伴讀為太子少傅,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將來十有**二皇子是要繼承大統的。」

「我的孩子,自然是優秀的。」張氏與有榮焉。

「那是自然的,以夫人的聰慧,兒子像娘,二皇子又怎麼會差了?」姚媽媽說著,卻禁不住嘆息了一聲。

「原本聊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嘆氣?」張氏心情不錯,笑著問。

姚媽媽誠惶誠恐的道︰「夫人千萬別怪罪,奴婢沒見過世面,不過是一些小見識罷了。」

「媽媽跟在老太君身邊見多識廣,又怎麼會是小見識。您有話只管直說。」

「夫人恕奴婢多嘴,奴婢才剛是想到一件事兒。二皇子殿下雖然聰慧有才干,可畢竟是個年輕人,年輕人總會有些時候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若是二皇子知道了真相,急著要認親娘,被一直妒忌他的其他人抓住了把柄……」

張氏聞言便是一愣,隨即便在腦海中勾勒出二皇子被對手當殿告發,皇帝龍顏震怒的畫面。

一旦皇帝龍顏震怒,且不說旁的,就單單二皇子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也就付諸東流了。

他從前得皇帝的喜愛,因他自身的努力和才華是一方面,更要緊的是因為他是皇上的兒子。做父母的對自己的孩子總會多謝喜愛。

可一旦讓皇上知道他不是呢?

張氏只覺得方才的興奮心情一下子消失殆盡,手腳都涼了。

「沒,沒這麼嚴重吧?就算是相認的話,咱們也是要暗地里很小心的行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瞧出端倪的。」

「您說的是。可是才剛老太君與奴婢說的卻是要將此事真相偷偷地透露給二皇子。」

張氏聞言沉思。因即將認回兒子而激動的心情蒙蔽了她的雙眼,而姚媽媽的一番話就等同于給她潑了冷水。

私下里告訴是可以。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唯一的一點點異常也是萬貴妃對白希雲的寵愛,可那也是因為白希雲自幼宮中行走,就是貓兒狗兒養久了都有感情,何況是人?

萬貴妃早已經給接近親生兒子找足了理由,就連皇上對白希雲都格外重視。

二皇子認定了萬貴妃是生母,又與是白希雲是至交好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是假的,最要緊的事,沒有任何的端倪讓二皇子去懷疑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說,這件事貿然告訴二皇子,二皇子不會相信……

他若不信,定然會將他們當做亂臣賊子,若是宣揚開來,他們豈不是要集體遭殃?

姚媽媽見張氏面色變化,就知道自己的一番話終于起了作用了。

到底是張氏對白永春的事情也不是那麼上心,不似老太君對親兒子的疼愛,白永春就算自己做的不對,去招惹了現在這一身的病,老太君依舊是偏袒他,有人「欺負」了他她也是要想法子給出頭的。

姚媽媽見火候成熟,就道︰「老太君請您去說話兒呢。要不咱們現在就去?」

「也好。」張氏站起身來,凝眉面色凝重的往外頭去,直接去了錦繡園。

老太君與張氏聊的便是才剛姚媽媽間接告知的。

聊罷了後,張氏並未馬上就答允老太太,而是說了一些模稜兩可的話,打了一圈太極就告辭了。

老太君看了半晌,覺得自己有些捉模不透兒媳。然而張氏多年來被奪子之恨困擾著,對待白希雲就似是對待仇人一樣,將在萬家面前不敢撒的氣都撒在了他的身上,她便明白,張氏的心里並不是不恨的,只是有顧忌。

如此一來,老太君便每日昏省之後都留下張氏來說話。她並不急著將自己所知所想都說出來,而是留了張氏閑談之時不經意之中潛移默化。

張氏這段日子一直在矛盾掙扎。過的十分煎熬。

她想與二皇子相認,但是又不敢將事情張揚開,萬家人死不死與她不相干,她甚至希望看到萬家人都死絕才好。但是她怕牽累了白家和她的娘家。最怕的是二皇子被廢從此毀了一生。

她希望的是,二皇子叫她一聲娘,但是也能登上大位。

那樣她有個做皇帝的兒子,該有多威風啊!

如老太君的那種說法必然是不可行的。

這件事必然要徐徐圖之才好。

白希雲太胎里帶來的毒,加之她從未好好的養著他,更是命大夫背地里做手腳損害他的身子,是以她明白白希雲的命是不會長久的。

現在她更狠的,是齊妙的存在。

若非有齊妙,白希雲的身子不會有這般好轉。且那小狐媚子還勾搭的白永春魂不守舍的,如今連男人該有的能力都沒了,被人打了一頓,整日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的等著人去服侍。

這還不算什麼。

最可恨的是,那狐媚子不只是勾搭了白永春,還勾引了白希暮。

張氏手中捻著福祿壽喜茶碗的蓋子,听著婢女在她耳畔低聲的回話,面色驚愕的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真沒看錯?」

「果真沒看錯,這種事情奴婢們怎麼敢不瞧得清楚了在來回夫人呢?的確是負責灑掃的小娟,暮少爺帶著小廝出門時大嫂書房,瞧見了那些畫卷。」

「那上頭果真是畫的齊氏?」

「小娟沒讀過書,書畫一竅不通,都瞧得出畫的每一幅都是世子夫人。一顰一笑,或坐或臥,或穿花拂柳,或巧笑嫣然……可見暮少爺的確是用了心的。」

張氏手中的茶碗憤然揮落地上!

「畜生!愚蠢!」

婢女垂首行大禮︰「夫人息怒。」

「他們爺們到底是吃了齊氏多少**,竟一個個都被迷暈了心智,那齊氏除了生了一張臉漂亮一些,得了皇上和皇後的青眼一些,又允準了行走太醫院……」

張氏後頭的話說不出了。

因為齊妙還治好了血崩的齊好,現在在醫治痴傻的梅若莘,且做的一手好藥膳,叫皇上和萬貴妃贊不絕口……

這些能耐,尋常女子真沒有。

而且就算有這些能耐的女子,也未必有齊妙這樣容貌。

如此才華容貌,也難怪白希暮那傻小子這樣。

婢子見張氏怒氣略平,便問︰「夫人,要不要請三少爺來與您說說話?」也好開導開導,否則小叔子覬覦嫂子,傳開來豈不是很跌體面?

張氏卻擺手道,「不用。」

張氏想了許久,道︰「這些日叫你們打探的那處莊園,可能確定他們真在哪里住下?」

「回夫人,能確定。」

「你下去吧。」張氏揮手推開了婢女。

她現在只想將齊妙那小騷蹄子撕了。

若是他們不會來,難道她就沒別的辦法了?認親生兒子已經提上日程,不急。

她先辦了那小狐媚子才是要緊的!

張氏思及此,便叫了心月復的王媽媽來,低聲研究起來。

而此時在玻璃暖房中和李大夫研究種藥,根本就不知道背後已有暗箭劍拔弩張的瞄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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