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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人,都是健忘的。

兒女會輕易忘記父母撫養自己的恩情,丈夫會輕易忘記結發妻子的恩情,兄弟會輕易忘記兩肋插刀的義氣。

人,也是銘記的。

父母不會輕易放棄撫養自己的兒女,結發妻子不會輕易忘記丈夫給自己的溫情,義氣不會忘記誰為了誰兩肋插刀。

就像,阿晚不會忘記自己喜歡了整個少年時代的那個人,劉徹不管身邊多少美女,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小媳婦。

「可是,你活下來了。」紅姨看見阿晚紅了的眼眶,無奈地說。

「我寧願沒有活下來!」阿晚現在根本就听不進去紅姨的話,她現在整個人是處于一個崩潰的狀態。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

阿晚側著臉,伸手模著自己的臉頰,頭上的步搖晃蕩了幾下,還是月兌離了它的位置,落在了地上。

「至少,你活著!」紅姨這是第一次生脾氣,皺著眉頭,也是紅姨第一次打阿晚。

「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了你的孩子想吧,他們一個個都那樣的小,你要怎麼辦,就這樣拋棄掉你的孩子嗎?還有衛青,為了你,都放棄了自己心中的最愛,娶了他並不喜歡的平陽公主,你要衛青這個人怎麼辦?」

「阿晚,我告訴你,你現在不在是那個可以活的沒心沒肺的放羊女了,你現在是大漢王朝的皇後,這個皇後,你就算是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你都必須當這個皇後。」

「這麼多的人為你犧牲了這樣多,你說不想活就不想活了。那你當初怎麼不跟著武王世子一同死在那片火場之中。」

「你現在既然活著了,就給我好好地活下去,沒有什麼是你不能得到的,你現在,要是就這樣想去尋死,你要衛青,你要衛長公主,你要你的其他孩子們怎麼辦?」

「你要是想死,你當初就跟著武王世子一起死在那片火場之中。可是你沒有死,你就給我活著!」

說完之後,紅姨拂袖而去,留下阿晚一個人立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麼。

灰蒙蒙的天空中布滿了鉛灰色的陰雲,冷風嗖嗖地直往脖子里鑽,雨點夾著晶瑩的小雪粒落了下來。沒過多久,小雪粒變成了一朵朵小小的「蒲公英」,在天空中輕輕地飄舞。

雪不停地下著,小雪花變成了大雪花,大雪花又變成了片片鵝毛,紛紛揚揚地落下來。銀蝶般的雪花在空中跳著歡樂的集體舞,忽左忽右,像個頑皮的孩子,你踫我,我踫你,直到跳入大地媽媽的懷抱中才肯安靜下來。

雪不停地下著,從上午一直下到下午,歡快地下著,不知疲倦地下著,鋪天蓋地地下著。枯樹枝上開出了潔白晶瑩的花朵,松樹柏樹穿上了白色花邊的綠裙子,房子個個都帶上了潔白、晶瑩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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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已經提前拿到了過年用的煙火,小孩子們早就提前放出來了煙花。

只听見一聲近似于悶雷似的聲音,接著一條銀蛇隨即升空,在天幕中炸開,像一朵盛開的花兒。花兒含羞似的望了人們一眼,在夜幕中一點點隱褪。下面的其他的煙花看見花朵這麼受寵,簡值成了「天之驕子」,便不服氣的一擁而上,示威似的在天空上展示著自己最美麗的身姿,似乎在對遺留在天上的花朵的笑臉進行譏諷。

煙花的美麗,如此短暫,卻如此的奔放,如此熱烈。即使只有一秒的生命。也要做到最完美,開放的最燦爛。

耀眼的禮花在空中閃爍,好似仙女下凡,翩翩起舞;臂挎花籃,采摘鮮花;懷抱琵琶,輕撥銀弦……鞭炮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把天空襯得美麗無比。

一陣鞭炮聲後放花開始了。幾只很長的鞭炮 里啪啦響了足足七八分鐘,一陣沉默過後,一道刺眼的光亮傳來轟隆的巨響,那時禮炮聲。這禮炮聲震耳欲聾,剛結束,激動人心的時刻開始了。

空中出現了一個一個像這像哪的禮花。有的在空中轟一聲巨響後散開;有的是火球帶著一條火彩帶升上了天空,它們的顏色各不同,有的是一個火球上天後,散出許多小火球,小火球到處跑,顯得十分靈活,可愛。這些禮花有的像菊花,有的像未打開的降落傘。

它們有紅色的,有綠色的,有金黃色的,真是絢麗多彩,金光耀眼。

現在,離著過年的季節越來越近了。

臘月二十三,又稱「小年」,是民間祭灶的日子。據說,每年臘月二十三,灶王爺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稟報這家人的善惡,讓玉皇大帝賞罰。因此送灶時,人們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秣草,其中後三樣是為灶王升天的坐騎備料。祭灶時,還要把關東糖用火融化,涂在在灶王爺的嘴上。這樣,他就不能在玉帝那里講壞話了。民間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習俗,因此祭灶王爺,只限于男子。

祭灶,差不多家家灶間都設有「灶王爺」神位。人們稱這尊神為「司命菩薩」或「灶君司命」,傳說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東廚司命灶王府君」,負責管理各家的灶火,被作為一家的保護神而受到崇拜。

有的神像只畫灶王爺一人,有的則有男女兩人,女神被稱為「灶王女乃女乃」。這大概是模仿人間夫婦的形象。

臘月二十四,撢塵掃房子」,據《呂氏春秋》記載,我國在堯舜時代就有春節掃塵的風俗。按民間的說法︰因「塵」與「陳」諧音,新春掃塵有「除陳布新」的涵義,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窮運、晦氣統統掃出門。這一習俗寄托著人們破舊立新的願望和辭舊迎新的祈求。每逢春節來臨,家家戶戶都要打掃環境,清洗各種器具,拆洗被褥窗簾,灑掃六閭庭院,撢拂塵垢蛛網,疏浚明渠暗溝。到處洋溢著歡歡喜喜搞衛生、干干淨淨迎新春的歡樂氣氛。

還有這緊跟著的很多的慶祝方式,各有千秋,深受人們的歡迎。

自從上次,擅自離開行宮,前往皇宮之後的,阿晚被劉徹下令關在椒房殿之中,沒有召見,不得出椒房殿半步;也不允許別人前去看望阿晚,衛長公主為此,專門去找劉徹哭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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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沒有見到阿晚。

現在,眼看著過年的時間越來越近,劉徹還是沒有一點要把阿晚給放出來的意思在其中。

過年這樣的大事,竟然沒有皇後的參與,真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而且,看著劉徹的反應,似乎是根本就不想把阿晚從椒房殿放出來。

除夕的前一日,叫「小除夕」,家置酒宴,人們往來拜訪也叫「別歲」。焚香于戶外,叫「天香」,通常要三天,才能完。

再這樣的節日之中,劉徹摟著自己的新歡——王夫人,一時忍不住,喝的酒多了起來,喝得腳步都虛浮了。

散席的時候,王夫人想著攙扶著劉徹前去歇息,別劉徹制止住,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宴席。

王夫人找人前去跟著劉徹,都被劉徹一一呵回。所有的宮人被劉徹嚇得不敢在繼續跟著之後,劉徹恍恍惚惚地往著一個地方前去。

這個皇宮,現在看起來是那樣的小,看著,似乎自己要去的地方就在眼前;這個皇宮,同時也是那樣的大,怎麼走啊,都走不到自己的想要去的地方。

劉徹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阿晚鬧脾氣,阿晚明明是那樣小的一個小人兒,怎麼可以跟著阿晚發脾氣了。那天,阿晚跟著紅姨之間的爭吵,他全部听到了。

沒有想到,原來他的小媳婦真的是已經記起來了原來的時候,而且,他的小媳婦兒,寧願去死,也不要跟著自己生活在一起。

為什麼啊,明明是自己最先認識阿晚的,明明是自己最開始跟著阿晚許下終生的。為什麼,自己的小媳婦兒,還是不愛自己啊,連喜歡都不喜歡自己。

這是多麼大的悲哀,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賤。

把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現在,冷**依舊冷著,自己的臉也變得冰冷了。

是不是,真的是他的不對。

在走上這個皇位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有了皇位,就不能擁抱,擁抱了,就保不住她。

是他太貪心了,他不該這樣做。他應該放過阿晚,同時,也放過自己。

彼此在一起折磨這件事情,真的好累,好累。

累到,他也終于忍不住松手了。

夜,靜極了,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

阿晚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提著一盞小小的燈籠,慢慢往著未央宮的地方走過去。

外面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之中,這里,還是一樣的安靜,冷清。陳皇後就住在這里面,仍憑自己絕色的容貌,絕世的氣度,消失在這一宮殿之中。

敲敲門,沒有人前來開門,阿晚自己直接打開門,走進去。

「陳皇後」阿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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