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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冰藍眼淚

秦惜兒是餓醒的,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久的好像已經死去了一般,可她的肚子比她的人先醒。如拂正在為秦惜兒準備藥浴的木桶,突然傳來的咕嚕咕嚕聲在寒冰閣里回響,手里的木盆掉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她沒有理睬的快步走到冰床前,雙眼在冰的映襯下顯得異常的透亮帶著期待的激動,嘴角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

好難受,喉嚨干的如砂紙一般,在肚子的叫囂下,秦惜兒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想要緩解這種難受,可突然的用力而受到的摩擦而拉著得干澀的疼痛讓她發出了細微的嚶嚀,「嗯……」只是那聲音微弱的幾乎不可听見。

可如拂听見了,听見了她肚子的咕嚕咕嚕聲,也听見了她的疼痛**。

好累,眼皮好重,胸口如同被什麼壓著一般讓她呼吸困難,可肚子的難受強迫她要醒來,「水……水……」

+.++仔細的看著秦惜兒嘴唇輕輕的蠕動,費力的向前將耳朵湊近,才勉強的知道她要什麼,快速的端來一碗溫水,用內力溫著,否則在這寒冰閣中也會成為冰塊,慢慢的將碗湊近,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喂到她的唇邊。

秦惜兒閉著眼楮卻如同看見了眼前的水般的輕輕微張的嘴唇,水順著嘴角流下卻沒有結冰。

干渴已久的她如重生的魚兒見到了水,一個支撐的坐了起來,將如拂手中的碗接過,而她的眼依舊閉著的,一碗水瞬間見底,可依舊不夠,她現在很渴,很餓。

她感受到了眼前的溫熱,一把抓過如拂的胳膊,用力的咬了上去,血腥味突然涌入,溫熱的血順著喉嚨流進身體里,身體慢慢回暖,原本蒼白的臉此時慢慢的有了血色,一絲血從嘴角流下。

只是胳膊被咬血液被喝的如拂,臉色開始慢慢變白,如此的疼痛她只是一臉寵溺的看著眼前的秦惜兒,沒有掙扎。

沈非凡和如初進來寒冰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沈非凡快速的飛身上前,伸手輕捏秦惜兒的下頜,下頜受力秦惜兒松開了口。她能感受到血液流進體內後開始慢慢滲進她的血管中在身體中循環,可饑餓感此刻越甚,肚子也比剛才叫的更大聲了。

被松開的如拂因為失血過多有些眩暈的晃了晃身體後被站在身後的如初一手扶住了,多久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和她的姐姐有這樣的接觸,她不知道,她也忘了,曾經她有多渴望,此刻,她就有多開心,壓抑已久的心情此刻洶涌而出,一聲「姐姐……」後便暈了過去。

如初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如拂,內心激起了一絲波瀾後邊又快速回歸到冷淡,在這百草谷中,沒有情親,他們能活下來已是奢侈,能夠這樣看著她好好的,能夠距離這麼近的活著,這樣就很好了。

收拾好心情後,抬眼看向沈非凡,「谷主,如初這就去為惜兒姑娘準備吃食。」說完等到沈非凡的點頭便帶著如拂快速離去。

慢慢醒來的秦惜兒此刻一幕幕的記憶回到腦海中,楊天一父子的相對笑,被槍決的那一幕,重生後白荷的驚慌失措,秦浩峰的關懷寵溺,還有就是那顆說是會為她打通經脈可以讓她回到爹爹身邊的丹藥,而現在,嘴里的血腥味還沒散去,她到底做了什麼……

呵……她是做了多大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上天才會如此對她,依舊饑餓不堪,可心痛的窒息的感覺讓她難受的無法呼吸。

淚流而下,只是出乎意料的,這淚的顏色如同那藍天大海如同著這冰床是藍色的,藍的晶瑩剔透,藍得透人心測。緩緩的睜開眼,令沈非凡吃驚的是,她的眼珠也是藍色的,中間的瞳孔是深藍色,從中間發散,那些淺藍色的流光如同活物看上去甚是奪目。

這樣的眼楮如同有了生命,與之對視後便失了心神,只是她卻毫不自知。冰藍色的眼淚滑過那殷虹的血泣毒斑,看著眼前發呆的沈非凡,秦惜兒啞聲開口說道,「為什麼……」

這一句為什麼包含了太多,為什麼不讓我離開,為什麼要給我吃那個鬼東西,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一切,我只想簡簡單單的活下去……

可這些她沒有問出口,那麼多那麼多的話都含在嘴中,最終化了消失不見,可那深深的疑惑想一粒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

「因為血泣,你臉上的斑痕不是胎記,而是劇毒……」沈非凡不由自主的回答道,等回過神來,話已出口,不過這本就是要告訴她的話,說了也是好的,就沒有多加在意,只以為是被她的眼她的淚所震撼到而晃了心神。

「劇毒?什麼意思?」

「你身上原本就中了血泣的毒,而你臉上的紅色斑痕就是毒癥,可讓我奇怪的是中了血泣的人一旦紅色斑痕到臉上時,便會頃刻間尸骨無存,而你,看樣子已中毒多年,卻沒有異常。我給你吃的的確是為你打通筋脈的藥,卻不知為何出現了這種情況……」

沈非凡看著她的眼楮,此刻,他是對她如此平等的進行著對話,她不再是那個十歲的小孩,因為她今後會承受更多。

伸手取過一面冰鏡遞給秦惜兒,遲早要看到了,還不如現在就知道。

秦惜兒接過鏡子,她想過或許她現在滿臉都是那紅色的斑痕,也想過自己的樣子可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可是,沒有,除了那藍色的眼眸外皮膚更加嬌女敕,只是那一片紅色的斑痕依舊。

沒有太大的變化,這對于秦惜兒來說藍色的眼楮沒有什麼太奇怪的,那個世界有美瞳,有外國人,只是眼楮顏色不一樣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可隱隱的也會猜到,只是臉上的紅斑就嚇死了白荷,這樣的眼怕是更加的駭人了。

不過,她還活著不是嗎,這樣已經很好了,「謝謝,是你救了我吧,如果不救我的話我可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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