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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後的記憶

砰~~~的一聲槍響,她應聲倒地,誰都沒有看見她眼角劃過的淚和不甘。

2015年11月20日,被告人秦天惜被檢方指控涉嫌制毒販毒,對檢方指控的犯罪事實,秦惜天當庭表示認罪,並對整體犯罪事實不持異議。判決書︰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15)刑初字第2222號,公訴機關北京市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秦天惜,女,1985年12月25日出生于北京省東城區,漢族,醫學/生化雙博士,原漢源生物科技發展有限公司制藥部主任,住北京市海澱區。被告人秦天惜因涉嫌制毒販毒罪于2015年10月1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1月1日正式逮捕。辯護人孟風,北京致恆律師事務所律師。

辯護人童殊,北京率文律師事務所律師。

同年11月3日立案受理後,依法組成議庭,于=.==同年11月5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北京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查員方同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秦西天及其辯護人孟風、童殊到庭參加訴訟。先已審理終結。

經審理查明︰2007年至2015年期間,被告人秦天惜利用擔任漢源生物科技發展有限公司制藥部主任職務上的便利,非法制毒並販毒約1000公斤,毒資約合人民幣3800億。

現場繳獲的毒品數量刷新了國內繳獲毒品數量的歷史記錄。經進一步偵查發現,被告人秦天惜為漢源生物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總裁楊浩榮的養女,公司雖為楊浩榮所有,但公司的經營由楊浩榮的獨子楊天一和秦天惜共同經營。

由于楊天一長時間不在國內,公司由秦天惜全權管理,因此,楊浩榮及楊天一經審查後排除同犯嫌疑。

關于被告人秦天惜始終沒有具體陳述犯罪動機,但其行為已構成犯罪事實,因其犯罪數額特別巨大,情節特別嚴重,依法應予懲處。被告人秦天惜所犯罪行極其嚴重,論罪應當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秦天惜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鑒于其認罪及時,對其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秦天惜犯制毒販毒罪,罪名成立,判處死刑,緩刑3個月執行(從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核準之日起計算),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二、在案扣押款物予以沒收,用于賠償對漢源生物科技發展有限公司所造成的損失賠償

三、超出犯罪所得部分作為被告人秦天惜的個人財產,和剩余賠償款,並入沒收個人全部財產項執行,上繳國庫。

四、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直接想北京市人民法院提出上訴。

2016年2月16日,3個月後,這是一片荒漠中的監獄,里邊只有死刑犯。被關了三個月的秦天惜渾渾噩噩的度過這些日子,她只記得,她的養父楊浩榮跪下來求她,而她的男朋友楊天一讓她替罪,而她無知的答應了,只因身為孤兒的她只有拿命來報恩。

她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但是,從結果來看,他們做的很好,毫無破綻。她能做的僅僅是咬緊牙關硬著頭皮的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與其他人都沒有關系。

而她的養父楊浩榮和楊天一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包括那兩個辯護律師。所有的證據的證明是她秦天惜做的,可是,她沒有做過怎麼說的出來,所以,無論他們怎麼問,她都只有那一句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認罪。」

是生還是死,在她看著這麼多年當做親生父親的楊浩榮跪下的那一剎那,在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哥哥的楊天一紅著眼說,「惜兒,我該怎麼辦,惜兒,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那一刻,她想,這個世界上,除了面前的這兩人外再也沒有牽掛了,恩情,遲早要還的,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可是眼看著他們撇清關系將所有的罪名推在她身上時,她,還是心寒了,在宣判她死刑的時候,她從他們眼里看見的不是痛心和擔憂,只有深深呼吸後的放松和相視一笑,她,從來都不是他們的家人。

萬里荒漠如火驕陽,金子般燦爛的顏色充盈在天地之間,天地相交,刺眼的陽光下如波浪般反射的光芒,掩蓋的有動物的殘骸,亦或是如同她即將加入的人的尸骨。

她雙膝跪在沙漠中央,風沙四起,她不知道這是哪里,她抬起頭想再看一眼這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可他們沒有給她機會再看一眼。

槍聲起,聲音淹沒在廣闊無垠的天地間,子彈瞬間穿透她的後腦從左臉處射出,血液混著腦髓噴濺而出,血腥味彌漫,地上的黃沙被血液浸濕一大片,蒼白秀氣血跡斑斑的臉上有著不甘,還有……解月兌。

「小姐,你快醒醒啊,不要嚇白荷……」

「這個白痴就這樣死了才好呢……」

「小姐,七小姐不會真的就這樣死了吧……」

「怕什麼怕……她自己摔下去的,我都沒怕,你怕什麼……」

「可是……可是,小姐……你……」

「閉嘴……」

「好……」

「白荷,小七是自己貪玩不小心摔下假山的,你明白嗎?」。

「可是……可是……五小姐,小姐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就是什麼就是,白荷,你要是敢亂說話,你知道下場的……」

「我……嗚嗚嗚……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喧鬧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來。

「惜兒,惜兒……怎麼回事?惜兒怎麼成了這樣?」

「爹,小七她……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七,她要去爬假山玩,我拉都拉不住,爹,你看我手都劃破了……」

「都還呆著干什麼,還不快去請洪大夫來。」

「好的,爹,我這就去。」

「惜兒,惜兒,听見爹說話了嗎?惜兒……睜開眼看看爹啊……惜兒……」

好吵,是誰在叫我,我好累,好痛,我……我不是死了嗎?怎麼還這麼吵,不要吵了……秦天惜在一片黑暗中听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好近,又好遠。

遠處有一絲絲的亮光,那里,會是天堂嗎?她舉步朝著亮光的方向走去,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後刺眼的光讓她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模糊的看見眼前有人影晃動,之前听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惜兒,惜兒,你怎麼樣,你終于醒了,告訴爹……你都哪里疼?」

她看著眼前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最後的那一瞬間,還來不及感受疼痛就失去意識的她現在竟然感覺渾身疼痛難忍。

她秦天惜是叫惜兒沒錯,而且只有楊浩榮和楊天一叫她惜兒,可眼前的男人,額,怎麼說呢,一身古裝打扮古色古香,眼楮里有著她從未見過的關懷和心疼,她,不認識他。

秦天惜再次閉上眼楮片刻,在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再次睜開眼楮,眼前的景象依舊如此,只是這位自稱是她秦天惜爹的人眼中聚集了更多的擔憂,可是,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死了嗎?這里,是哪里……

陌生的眼光讓秦浩峰擔憂更深,「惜兒,你怎麼了,你別嚇爹啊,你說說話啊……」

站在一旁的秦詩看著秦惜兒的樣子,嘲諷的開口,「爹,小七不會是摔傻了吧?」

「五姐,你說什麼胡話呢,小七本來就是傻子,怎麼可能摔傻,她本來就傻……」說話的是秦家小六秦賜。

「賜兒……」秦賜的話引起了秦老爺秦浩峰的不滿。

二夫人劉婉玉一把摟過被秦老爺怒視的秦賜,心里想這話也沒錯啊,可是她只能想想而已,秦老爺現在很生氣,而她和她的兒子都付不起惹怒他的代價,」老爺,賜兒不懂事,你別生氣……洪大夫還在,老爺,惜兒是不是讓他再瞧瞧,我看這惜兒現在的樣子也有些不大對勁……」

「爹,還是讓洪大夫再替小七檢查下吧,看看是不是還有遺漏了傷。」秦家二哥秦棋看著自己的娘親和弟弟被怒視,連忙開口轉移視線。

秦老爺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秦惜兒,連忙讓開身子,「洪大夫,麻煩你再看看惜兒到底怎麼了……」

洪風連忙走上前去,彎子看了看秦惜兒的傷口,又抬起她的頭微微用力後問道,「七小姐,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疼嗎?」。

被按到的地方傳來的刺痛讓秦惜兒痛出聲來,「嗯……」

洪風若有所思的撫了撫胡子,「看樣子,七小姐是摔到了腦子,由于撞擊里面有可能受傷了,顱內積血……這可不好辦吶……」

現在的秦惜兒只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被槍決了嗎?這里是哪里?這些人又是誰?為什麼叫她七小姐,而她又為什麼在這里……

陌生的環境讓她不知所措,她唯一想問的就是,「你們是誰?這里……到底是哪里?」

「爹,小七明明就是摔傻了嘛……她連爹爹都不認識了……」

秦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二夫人劉玉婉捂住了嘴。她也是驚訝不已。

驚訝的不止是她,屋里頭的所有人都驚訝了,誰人不知七小姐天生痴傻,平時吐字不清,叫的最清楚的只有「爹爹」兩個字。

現在口齒清楚的詢問,難道摔還能給人摔好了,又或者,這不是那痴傻的小七?他們在心里暗想著。秦惜兒的話讓他們驚訝的同時還有一個人痛心,那就是秦老爺秦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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